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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沈珉把胳膊枕到腦後。

    「今年過年讓我嘗嘗酒什麼味兒唄？」鄭浩仰起臉期待的問。

    沈珉垂眼看看他，「……行吧，」閉上眼又說，「就一筷子。」

    「好！」鄭浩開心喊，然後想了想，「還個事。」

    沈珉嘖了一聲，「說！」

    「一起熬個十二點唄？」鄭浩小手指頭戳他肚子問。

    沈珉睜眼撇他一眼閉上，「那不困你就熬唄。」

    「不能困！」鄭浩激動地抬頭，「咱倆不等年初一就拜年，然後睡覺！」

    沈珉閉著眼嘴角彎了點，「看你是急著拿紅包。」

    「不就是雞蛋票我急什麼……」鄭浩撇嘴又躺下，「就想咱倆先拜年。」

    沈珉在這方面非常沒有新意與創新，自那個年開始，每年都是紅包里夾著一張紙，上面畫了個圈……

    「行吧，」沈珉說著一掌蓋上鄭浩眼睛，「睡覺。」

    在鄭浩手換過兩次藥已經拆線後，一年辭舊迎新到。

    依舊如同以往一樣，喜慶，有滋味，忙碌，還有那麼一點兒亂套……

    「哎呦喂！你這是給我剪了個啥頭啊？！我老太太一個，這還怎麼出門？！」

    「告訴你奶到底怎麼樣。」

    「奶奶太好看啦！早該有點兒劉海！年輕好幾歲吶！」

    「我能不能換個髮型啊？怎麼總是體育蘑菇頭啊……」

    「不能。」

    「你是不是就只會這麼剪啊？」

    「……適合就該保持，不能盲從流行。」

    「知道了，你就只會這麼剪。」

    「他想嘗你就讓他嘗嘗唄真是的！」

    「發現你怎麼這麼慣他呢，他那咬爛地方沒好利索。」

    「利索了利索了！就嘗一口！」

    「太辣了不行，這我做了自己吃的，你們挑戰不了。」

    「挑戰一個挑戰一個唄！」

    「來來上奶奶邊上，他毛病太多！」

    「再警告你倆最後一次，火著了以後不准再喊了！」

    「不喊就不喊唄，快點的別人家都響了呢是吧小浩？」

    「嘿嘿，再不嚇你了，點吧！」

    「……」

    「捂耳朵奶奶！！」

    「……哎靠！」

    「哈哈哈哈哈！」

    「你爺倆急什麼這段兒小品完了再放花唄多逗啊……」

    「他衣服都捂好了怎麼等。」

    「奶奶你窗上看！今年買可多花樣啦！」

    「好嘞！讓你爸點啊別呲手呀。」

    「哎我還在這兒呢老太太。」

    「現在能有十一點了嗎？」鄭浩坐在池子那頭扭著毛巾問。

    「十點多吧，」沈珉閉眼倚在另一頭伸出手，「困了？」

    「沒呢！」鄭浩把扭好的毛巾扔給他，「咱倆等會上樓接著看電視。」

    「好。」沈珉把毛巾疊了蓋眼上。

    沈珉伸手要去關電視。

    「別呀幹嘛？！」鄭浩拉住他喊。

    「你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說著又要關，「別逞能了。」

    「還不到一小時眼看快到了！」鄭浩坐起來喊。

    「行了我叫你，」沈珉按倒他，「睡你的。」

    「你保證叫？」鄭浩打了個哈欠問。

    「保證。」沈珉把電視靜音了。

    鄭浩出溜躺下閉上眼，沈珉也跟著往下出溜。

    「你肯定？」鄭浩又睜開眼問。

    「肯定。」沈珉眯眼看著電視點了下頭。

    鄭浩放心閉眼了。

    無聲的電視裡主持人已經拱著手站成一排。

    沈珉轉頭望著身邊睡熟了的人，猶豫了幾分鐘，伸手輕輕拍了拍。

    鄭浩皺眉搓眼，睜眼呆看了一會兒沈珉，甜甜笑了，「……爸爸過年好。」

    「過年好。」沈珉把一個包裝盒遞給他。

    「不是雞蛋票呀？！」鄭浩坐起來拆著盒子興奮地問，「什麼？玩具嗎？」拿出來東西，握在手裡有點兒愣……

    「這麼用，」沈珉拿過來教他，「長按這個，」說著有什麼響了，沈珉拿出來摁了下貼在耳朵上，「就能和我說話。」說著把鄭浩那個的貼到他耳朵。

    「喜歡嗎？」沈珉在手機里問。

    兩個聲音前後一起疊加在耳朵里，「……哇……喜歡喜歡啊！！」鄭浩對著手機喊。

    沈珉嘖了一聲拿遠些手機，「在學校老實揣包里別沒事就找我知道嗎？」

    「好好！」鄭浩用力點頭，看了看沈珉問，「咱倆換一下唄？」

    「都一樣為什麼換？」沈珉說著還拿下自己的看。

    「你是黑的比較帥啊！」說著把自己白色的放到一邊對比，「黑的好看！」

    「不換。」沈珉掛掉電話扔一邊。

    「哦……」鄭浩小心收好自己的。

    除夕夜鞭炮起伏，鄭浩已不再驚醒……

    ☆、第五十六章

    「看一下，」沈珉把火關小對別鍋廚子說，「出去掛個電話。」

    「好嘞好嘞，」廚子趕忙上前，「這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們幾個弄就行了，你老闆得出去招待著！」

    沈珉笑了下，剝著號往走廊安靜拐角走。

    「走哪了？」電話一通沈珉問。

    「哎？」曹賢愣了兩秒，「這你手機？！」

    「啊，」沈珉笑笑，「走哪了？」

    「我操？！」曹賢驚訝，「我怎麼有點兒想掉眼淚啊！」

    沈珉嘖了聲，「問你走哪兒了！」

    「剛過了小李屯……」曹賢那邊聽起來在和他邊上人說了句什麼，然後笑著對沈珉說，「我爸剛給你下達最後通牒，今兒撂倒你！」

    「叔喜歡土酒是嗎，都備好了，」沈珉笑說，「讓你倆一塊兒上。」

    「哎呦靠！」曹賢把後面那句重複給他爸聽，然後電話那頭傳來父子倆放蕩不羈的笑聲，還夾雜著曹媽的笑罵『什麼樣子不像話……』

    沈珉掛掉電話從走廊拐角走向大廳，喧譁聲立刻入耳。已經基本滿座了，還都是些相互間認識熟悉的鄉里鄉親，一時間熱鬧非常，大有掀翻棚頂的架勢。

    遠處一桌，奶奶正跟旁邊嬸子們聊的起勁，鄭浩喝著飲料發現了他揮手，沈珉揚了下下巴示意『呆著』。沿途看到沈珉經過的鄉親們都忙打著招呼『過年好呀沈老闆，謝謝你呀老闆，來年生意興隆呀……』沈珉一路笑著回應，期間還接了兩杯啤酒下肚，才終於來到門前，再往外走出幾步，站在路口點了根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