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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賢和大棚一起繃不住樂了。

    他三個八卦男一路跟在後方嘀咕……

    沈珉握著把斬糙刀，一路緩步走著，一路隨手砍落支出來的樹枝。

    鄭浩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一開始興奮地蹦蹦跳跳，這會兒終於能冷靜下來好好走路了。

    齊菲一直想和他搭話，可總是鼓不起勇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有他點名時看自己的表情，完全就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隊伍中間夾著的就是三對情侶和一個單身漢了。

    齊菲這會兒有些不自在，因為沈珉回頭倒著走了，她痴迷地望著他想和他對視，但看到他只是眼神迅速點了一下人數，接著目光就落在跟在身後的小不點身上。

    她聽到他輕聲問小不點，「累嗎？」

    小不點使勁搖頭，他就轉過身繼續向前走著。

    沈珉側耳聽著身後孩子呼吸聲，心想還挺能嘴硬的，都這麼喘了……

    他帶著大家來到第一片稍微開闊的空地，站定回身示意停，然後說，「在這休息二十分鐘。」

    情侶嬉笑著在周圍溜達，八卦三劍客從後方走來，曹賢朝沈珉喊，「這麼早休息？不是你風格啊？」

    沈珉笑笑沒說話。

    「報告！我三個想抽菸！」大鵬跟著喊。

    沈珉笑著說，「菸頭抽完濕透了。」

    齊建挺挺胯喊，「明白！」

    三個人往不起眼地方走去。

    鄭浩拉了下沈珉衣角站在他一旁，沈珉低頭看看他說，「啊，我不抽。」然後找塊石頭坐下，在背包里翻找著什麼。

    他掏出一個穿著銀色細長金屬掛鏈套在鄭浩脖子上，鄭浩低頭看看，然後拿起來問他，「這是個哨子嗎？」

    「對。」沈珉回答。

    鄭浩湊到嘴邊想要吹，沈珉拉住他手說，「只有找不到我才可以吹。」

    鄭浩抬頭看他問，「吹了你就會來嗎？」

    沈珉點點頭說，「對。」

    鄭浩很驚喜，小心翼翼要把哨子放進衣服里。

    「哎，」沈珉拉住他手，把哨子拿過來握到自己手裡，握了一會兒才幫他放進衣服里……

    齊菲看著這一切，覺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鼓足勇氣走過去，決定不論說點什麼都行！

    「我也想有……」開口才發現自己蠢透了。

    沈珉抬頭看她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說，「只要原地不動就能找到，說過了呀。」

    沈珉說這話的時候並沒什麼表情，也不帶什麼情緒，卻讓齊菲更緊張了，導致她有點語無倫次，「嗯呵呵，我呃……開玩笑的……」

    回來的三個人目睹了這一幕，曹賢嘆口氣對齊建說，「看到了嗎？他是真就沒那心思，不是耍帥裝酷勾人，」然後拍拍他肩膀，「所以也別再記恨他，他只是現在真就不往那處想。」

    「知道，」齊建點點頭，「看得出來。」

    「但你妹真著了他道了，」大鵬想了想又問，「你妹和你一樣固執嗎？」

    齊建苦笑下。

    接下來集合走了一段，路變得難走了，開始向上變陡變窄。隊伍中間一路說笑的情侶也安靜下來，因為每個人的呼吸都加重了。

    「哎靠，」齊建呼吸深重看著地面問旁邊曹賢，「這路現在分叉這麼多，怎麼就知道是走這條的？」

    曹賢調整幾次呼吸回答，「他說過，有的是砍柴打獵的路，」又喘了幾口接著說，「你倆幫我長點眼，這裡走散了麻煩。」

    大鵬說，「看著呢，」喘了喘感嘆，「這要是沒人帶著能怕死，一點方向感沒有……」

    大鵬說的很對，現在用心體會環境會發現隊伍很安靜，林間只迴蕩著喘息和腳步聲，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盤根錯雜的樹根，陽光只能斑駁細碎的落下來。越走越陰冷，樹把大部分風擋住，可現在感受到的是潮濕透骨的那種冷。

    三個人說著話發現隊伍停了，大家都沒動原地喘息著，等沈珉說話。曹賢往邊上挪了挪，看到沈珉蹲在地上翻包，走上前幾步問，「怎麼了找什麼？」

    沈珉沒抬頭說，「沒事，你回去看著。」然後從背包拿出一件小外套出來，轉身給鄭浩穿著。

    曹賢說，「我這苦力跟你上山不少次了，也給點待遇唄？」說著發現沈珉蹲在原地傻樂，就走過去看，一過去他也樂了。

    鄭浩穿著沈珉大概初中那陣常穿的外套，松松垮垮掛在他身上，衣服都到他膝蓋下了，兩條袖子甩嗒著，唱戲一樣。

    曹賢剛想問怎麼不帶小一些的衣服，剛張嘴馬上閉上。那些小衣服大概早就為他弟弟燒了……

    他想的沒錯，這是沈珉昨天躺下後又起來一次，翻箱倒櫃能找到的最小一件外套了。

    沈珉幫他把袖子挽起來露出手，又端詳了一會兒才含著笑小聲說，「就這麼著吧。」然後站起來朗聲和大家說，「前面不遠有一彎活水，在那休息最後一次。」

    「這次能休息久一點嗎？」隊伍里有人喊。

    「不能，」沈珉回答，「要攀岩就要在天黑前到，否則取消。」

    ☆、第七章

    這個年紀的人都追求刺激，那七個人本就主動要求過想攀岩，所以非常配合大家休息過就一鼓作氣，終於在天黑前來到山腳下。

    曹賢走到絕壁跟前，仰頭望著那些一夜成型的掛件……

    夏季過了以後，為防止雨水和鬆動拆了。曹賢曾親眼看過他裝卸這些，第一次沈珉提議增加這項目可以提價他還說，『別吹了能行嗎。』結果到底是看得心驚肉跳目瞪口呆，手忙腳亂在底下喊，『我幫你吧我干點什麼你要是掉下來我能接住你嗎……』那個攀爬的人也只是淡淡說，『你什麼也幫不了，摔不死。』

    「吃東西了，發什麼呆？」大鵬過來問他。

    曹賢嘆口氣沒說話。

    「你說攀岩，我還以為隨便爬爬的事，」齊建嘴裡嚼著麵包說，「沒想到還整這麼專業！」

    「我要說這都他一晚上掛的你們信嗎？」曹賢隨意說完原地坐下翻包找吃的。

    那兩個人瞪大眼睛又抬頭去看。

    「我也可以玩嗎？」鄭浩坐在沈珉旁邊小聲問。

    沈珉低頭在包里找吃的回答，「可以。」

    「真的？！」鄭浩開心地又問一次。

    沈珉把東西遞給他無奈說，「嗯。」

    鄭浩笑起來打開塑膠袋一看又喊，「甜糕！」掰下一大半給沈珉，然後拿著自己那塊賣力地吃起來。

    大鵬拿了些香腸剛要站起來，曹賢喊住他說，「你最好別。」

    大鵬愣了回頭問，「怎麼了？」

    曹賢沒說話，齊建這時說，「你倆看我妹……」接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