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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啥呀？你喜歡就好。」林傲然的道謝反倒讓明一一臉紅起來，一想到來這裡的目的，她就覺得有些愧對林傲然。「那就簽了吧！」

    「嗯。零，簽了。」「是，主人。」零簽好字，將合同雙手捧到林傲然的面前，供他查閱。

    「零少爺的字好俊啊，和然的真像，都能以假亂真了。然，你就不怕他哪天假傳聖旨？」明一一搶先接過合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調侃。

    「零，你會麼？」聽到這話，林傲然看著酒杯里自己的倒影輕聲問道。

    「零不敢，零不會。」零僵了一下，慢慢跪在地上悶聲回答。零與平時不同的反應只是一下而已，就連一直細心觀察他的明一一也未發現他沒有表情的臉上有任何變化。可是這細微的變化卻沒能逃過林傲然的餘光。他知道，對零最大的懲罰就是不信任他，他的問話比一刀殺了零還要讓零痛苦。

    看到林傲然不吭聲，只是喝酒。零慌了，就算是面對二十六把機槍，他也從未這麼慌過。他仔細的回想近期自己所做的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引起主人懷疑的細節。可是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是哪裡做錯了，讓主人懷疑他有異心。

    感到零的氣息開始紊亂，林傲然捏住零的下巴，將零的臉拉近，俯下身一口吻上他沒有溫度的菱唇，將口中尚未咽下的酒液渡到零的嘴裡後，就離開了他的唇。

    零受寵若驚，可他百年不變的臉上沒有絲毫體現，林傲然卻很滿意他的氣息變得更紊亂了。在林傲然離開他的唇不久，零就眼神清明，完全調整過來了。他畢竟是一個很優秀的職業殺手，他很清楚片刻的迷亂就足以讓他和他的主人喪命。

    零含著酒液，抬頭詢問林傲然。林傲然拍拍零的臉頰，讓他咽下，將空了的香檳杯在他眼前晃晃。零雙手接過杯子，站起身要去為林傲然倒一杯香檳，

    「零少爺，能幫小女子也倒一杯嗎？」

    「零少爺，能幫小女子也倒一杯嗎？」明一一擋住零的去路，一本正經地問。

    零轉身向林傲然徵求意見，「怎麼？這麼點小事你都做不了主，還要問你的主人嗎？」明一一語氣有些不滿，心裡卻異常敬佩。林傲然如此年輕就能讓屬下敬若神明，當真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人物。

    明一一的話沒能給零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困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只有林傲然的命令和與林傲然有關的話才會對他造成影響。林傲然當然不會吝嗇給朋友一杯香檳。

    「然，那個黑箱子裡有這隻狗的資料證件，還有一些器具，你懂的。本來我們是該給這隻狗配上項圈、手銬腳銬送來的，但我知道你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上有別人的痕跡，所以就給光禿禿地送來了，你還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給他佩戴裝飾的好。」明一一指著籠子旁邊的黑皮箱，又指指地上沒有一絲遮蓋的j□j男人說道。

    林傲然隨意地『嗯』了聲，示意自己知道了。抬起腳，用腳尖勾起了狗狗的臉，迫使他看著自己。紫色的眼睛上蓋著顫顫巍巍的卷長睫毛，此時正敬畏地看著他的主人。稜角分明的五官，他不得不承認他很英俊，渾身上下充斥著陽剛美，就是以一個「人」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也絕對不會不和諧。

    「然，這麼多年你身邊就只有零少爺一個男人。再好看也會膩呀，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俊俏小生幫你換換口味？」 等零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之後，明一一又坐到林傲然的身邊和他老生常談。

    看夠了，他放下腳，狗狗謹守本分地垂下頭恭敬地看向主人穿著黑色皮靴的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然，這麼多年你身邊就只有零少爺一個男人。再好看也會膩呀，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俊俏小生幫你換換口味？」 等零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之後，明一一又坐到林傲然的身邊和他老生常談。

    看夠了，他放下腳，狗狗謹守本分地垂下頭恭敬地看向主人穿著黑色皮靴的腳。

    「不必。」不需要思考，林傲然說了他已經回答過無數遍的答案。在林傲然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背叛了他的父親，背叛了家族，也拋棄了他，所以他骨子裡對女人的不信任，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爬上他的床。所以儘管他不喜歡，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但這麼多年來，他身邊只有零一個床伴。雖然他很木，在床上也不會討好自己，就連干他的時候也只會咬著唇面無表情，但從小的經歷養成的多疑性格讓他在忠誠與床技間，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他至少不需要在歡愛的時候擔心身下的人會突然捅自己一刀。

    「然，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塊木頭了吧？」明一一仍不肯放過林傲然，專注於林傲然表情的明一一沒有注意到拐角處那腳步停滯的身影，和地上身子突然僵硬的狗奴。

    「零。」明一一沒注意不代表林傲然也和她一樣神經大條，在鮮血和殺戮之中成長的他早就練就了每時每刻保持警惕的能力。

    主人的呼喚如同聖旨，零快步走過去，躬身站在林傲然面前，將兩杯香檳平舉遞到林傲然觸手可及的地方。明一一接過香檳後，零改成雙手捧杯，仍是彎著九十度的腰，態度十分恭敬謙卑。林傲然卻如未見一般，任他舉著。

    「一一，說正事吧！」

    林傲然看著明一一的眼睛，黑珍珠一樣亮的瞳孔里映著明一一的身影。眼神平靜無波，卻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事，讓她在這目光下無處遁形。

    「正事就是送你生日禮物呀！」明一一有些尷尬，眼神到處飄。她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吧！

    「你早晚都要說的。」林傲然眼中沒有任何波動，仍然平靜地看著明一一，等著她說實話。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你是人是神。」這場對決還沒有開始就以明一一投降而告終。

    「我要向你借100萬。」

    「100萬雖然不少，但我不相信你爸爸給不出。」

    「哎，就是因為我從我爸那兒要不來，才來找你的。」

    「這錢有什麼用？」

    「實話告訴你，幾天前我看中了一個男人。長得還行，就是工作不太好，是個鴨子。本來我爸以為我只是玩玩，也沒在意。可相處了三個月，我看他也挺順眼就給他買了不少東西。我爸就當我是認真的了，和我談，我又不願放棄這男人，所以就鬧掰了。我爸把我的所有卡都凍結了，我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總去他那兒蹭飯，我怪不好意思的。」明一一實話實說，本該羞死人的事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你對那個男人是認真的。」林傲然聽後眼神閃了閃，明一一可以說是換男人如同換衣服，能和她相處三個月的男人根本沒有。而且居然為了這個男人和父親鬧掰，別人不知道，他林傲然還能不知麼？明一一從小和父親生活在一起，雖然平時也會小吵小鬧，但絕不會鬧到不給女兒生活費這麼嚴重。

    「額···」明一一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又坦然地笑起來。

    「是吧，我想我這次是認真的了。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有想和他過一輩子的衝動。他長得不差，但絕對算不上絕色，可一見到他我就會莫名其妙地放鬆，就好像是，是家的感覺。溫暖舒服，你可以在他面前卸下所有偽裝，放下所有戒備。你的心緊緊地貼著他的心，彼此的心跳讓你不再孤單。如果從前做什麼都是你一個人的話，那麼從今以後就有他陪你一起，上窮碧落下黃泉，這不是誓言，而是信任與依賴。你明白這種感覺嗎？」明一一柔柔地笑著。明一一很愛笑，可林傲然知道這次的笑是不一樣的。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暖，足以把他萬年冰封的心融化。

    「我不明白，大概是因為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完全放下戒備地依賴吧。從你的眼神里我知道你找到了，祝福你。」林傲然的眼神黯淡下來，這算是他的痛吧，從小的痛。世人皆看到空谷幽蘭綻放時的絕世絢爛，又有誰會在意他青峰之巔，晚霞寂照，星夜無眠。

    「對不起，對不起，我······」明一一看著林傲然周身越來越冷的氣息，她心下懊惱，大罵自己口無遮攔。明明知道他的身世還這樣說，簡直是罪無可恕。

    「這裡有二百萬，就算做我買狗奴的錢，你也不必還，拿去用吧。」林傲然從懷裡掏出一張卡，放到明一一手中。

    「然，別生氣了。我錯了。」

    「我沒有生氣，不必自責。」

    「然，這狗奴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這錢我還是要還的。」

    「隨便。」二百萬對林傲然來說算不了什麼，如果他也能找到一個人全心信賴，就是要他全部身家他也願意。看，他就是這樣渴望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寂寞，卻無論如何都掙不開孤獨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