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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7:06 作者: 姜以紓
    他就知道負羨不說話。「你說的, 要是我找到你, 你就跟我做-愛。」

    ……

    他扶著門坐下來, 「我這麼大,你還沒試過。」

    ……

    他腦袋靠在門板上,「負羨……負羨寶寶……羨兒……」

    ……

    陷兒, 餡兒, 叫著叫著, 肖驁餓了。

    他敲敲門,「我餓了。」

    然後門開了,他靠了空,人摔進門。

    負羨把門關上,竟然只著睡衣,還是那種三塊節約布料的睡衣。

    肖驁喉結鼓動,腦海里開始畫春宮圖。

    負羨動作輕盈銜來長衫,穿上,系好腰帶,坐到窗前,背朝外。

    時間就這麼順延,肖驁的春宮圖演到第五部了,負羨還沒說話,他也不著急。

    「聽過白眼狼的故事嗎?」負羨突然開口。

    肖驁回神,「你指誰?」

    負羨房間床下是酒櫃,應有盡有的酒,肖驁眯眯眼,看來對負羨,他還是了解太少。

    「你用那麼多年,去信任一個人,讓他融入你的生活,讓你知道你全部的秘密,你以為你們已經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卻發現,你所有的褲子都被他穿走了。」負羨又說。

    肖驁隱約猜到她在說什麼,「至少在白眼狼陪伴的過程中,我並不孤獨,你也知道,人跟狼,並沒有什麼區別,我以為我養了一個人,結果發現他是頭狼,這跟本來就知道他是頭狼,對我的傷害,就好比一塊壓縮餅乾和一塊蓬鬆餅乾,能量是一樣的,我肯定選壓縮的。」

    負羨捏著兩隻酒杯走過去,遞給他一隻,倒了酒。「如果他將來咬你一口,也是你自找的。」

    「能開個燈嗎先?」肖驁不喜歡黑黢黢的環境,都看不到負羨的身體。「就當我是自找的,那也是我該承受的,又損傷不了你一絲利益,你為什麼這麼在意?」

    負羨很坦白,「因為這頭白眼狼已經預備了一個咬我的姿勢,而我勢單力薄,光靠一人之力,幾乎沒可能讓他趴下,你要知道,狼,不死不低頭。我只有跟你統一戰線這一條路。」

    「你忘了一點,狼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除非你先亮出兇器,對他的利益造成威脅。」肖驁輕笑一聲,把那點點酒喝掉,「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食物,你吃不吃都過的好,不如給他。」

    負羨回到床邊,沒再說話。

    給可以,但一定要有來有往,不能促成一場交易,為什麼要給?做慈善?她已經做了很多。

    肖驁細細咂著酒香,這酒真是好東西,一口入喉,什麼都忘了。

    時間持續順延,一直到一個黑影從窗前經過,肖驁才明白,負羨為什麼不開燈。

    冬芽打更,「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負羨放下酒杯,闔上眼睛。

    肖驁一動不動,每一根神經都預備作戰姿勢,雖然有負羨在,壓根兒也不會需要他做什麼。

    黑影順著半開的窗戶躍進房間,在地上連番兩滾,他雙眼幾乎沒在負羨身上逗留,起身緩步走向衣櫃,幾個巧妙的邁步,看上去像是在跳舞,直到負羨扔給肖驁一副眼鏡,他才明白那黑影為什麼邁步,滿房間的紅外線,比蜘蛛網還密,這要稍微一腳踩上,肯定被切的粉碎。

    負羨一把攥住黑影胳膊,往回拉,左腳腳尖迴轉,右腳向上,腳背重擊他天靈蓋,左臂借他動作蓄力,由右掌擊出,落了空,反被他鉗住左手。

    黑影反應能力在線,左肘高抬,平肩,彎曲雙臂,上半身與雙腳輾轉同步,揮臂擊中負羨太陽穴,震的她向右連撤幾步,堪堪停住。

    負羨活動活動脖子筋骨,格鬥嗎?可以。

    她攥拳,以格鬥式站立,腳蹬地,左腳朝前,同時展骻,做好準備。

    黑影明顯對負羨的鬥志很感興趣,甚至退回來,站定在月光下,沖負羨勾勾手。

    負羨直拳出擊,快打快收,身子向左,半扇翻轉,右腿以直面掃他下盤,借力騰空,重心向下,以他下盤為軸,左出一記側踢,八分力,叫他不堪負荷,連連倒退。

    黑影毫不掩飾的對負羨表達出他的欣賞,因為他接下來的動作,又快又狠。

    體力上二人不相上下,反應力也旗鼓相當,就連黑影擅長的格鬥,負羨也不在話下,眼看勝局已定,黑影屈膝下蹲,在負羨以為他準備掃堂腿時,腳面朝上,擊中負羨下巴。

    負羨隨即拳頭頂上,結果卻是被看透一般,招招落空。

    黑影扭轉局勢,占了上風,接下來動作也是決不手軟,雖不致命,也叫負羨毫無翻盤機會。

    「咔。」肖驁拔槍抵在黑影后腦勺。

    黑影沒有片刻猶豫,扭頭時拳頭緊隨其後。

    肖驁早料到,旋身躲開。

    「老四,差不多得了。」肖驁都不想拆穿他。

    黑影果然沒再動,退開兩步。

    肖驁開了燈,傅伽的臉出現在兩人面前。

    傅伽轉身到桌前,坐下。

    肖驁也坐下,把玩具槍扔桌上,「你想都不想就扭頭,說明你知道這玩意兒對你造成不了傷害,也只有你知道,在國內我拿不了槍。」

    傅伽也坐下來,看了眼酒瓶,問負羨,「有酒杯嗎?」

    負羨倒不至於這麼吝嗇,給他拿了一隻。

    傅伽自顧自倒上,「就知道你來到無生山,會限制我的行動。」

    肖驁覺得他太高估自己了,「人早知道你什麼德行,剛跟我侃一大通白眼狼,說的就是你。」

    傅伽看向負羨,「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負羨:「從你第一天晚上在館內搜找開始,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只是你以為。」

    傅伽:「所以你今天是在等我?」

    肖驁沖傅伽譏笑兩下,「想什麼呢你,她是在跟我喝酒。」

    傅伽瞥一眼那些隱形紅外線,「是嗎?」

    肖驁對這一點也很好奇,「你竟然在家裡弄這種東西。」

    負羨沒有解釋,她對肖驁說:「你知道你這位朋友,一直對別人母親的事這麼上心嗎?」

    肖驁知道,負羨又在影射白眼狼的話題,「我說了,我相信他。」

    負羨口吻依舊淡薄,「你明明不知道他真正目的是什麼?你所有反應都說明這一點,你說你相信他,理由呢?兄弟情深?如果是這樣,那就請你們滾出我的地盤。」

    肖驁不滾,「我知道你不信他,所以你提醒我,也不要信他,可一開始,你也不信我,後來不也發現,我是值得信任的?所以說,話不要說的太早,因為對方一個習慣性的隱瞞就否定他,你損失很大的。」

    負羨沒空聽他廢話,「明天一早,你們不走,就只能我『請』你們走了。」

    肖驁:「你也說了,如果他有更好的辦法,依然可以來跟你談。」

    負羨瞥過去,「所以,你們現在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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