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2023-09-25 17:47:06 作者: 姜以紓
    肖驁:「誒臥槽----」

    冬芽他們四個在廳門口看著。

    「師姐,這個男的好放肆,對師父動手動腳。」

    「也好神奇,師父竟然沒有對他黑臉,要是陸先生……」

    「但是師父動手了啊,就像修理我們時那樣。」

    冬芽收了眼神,淡淡道:「說明師父把他當自己人了。」

    「那是不是說,我們真的要有師娘了?」

    冬芽看過去,眼神不咋柔和,「練你的功去。」

    一群猴兒呼啦一聲,散了。

    肖驁從地上爬起來,還要往上走,冬芽喊住他,「先生。」

    「?」肖驁回過頭。

    冬芽端過來一杯茶水,「嘗嘗我們無生山的茶。」

    肖驁往樓上看一眼,負羨已經沒影了,頓了下,旋腳尖,放下邁上樓梯的腳。

    他坐下來,接過冬芽手裡的茶,「負羨是你們這兒大當家?」

    「……」冬芽頭一次見這麼沒文化的人,不過他說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算是吧。」

    肖驁把茶杯放下,看過去,「你們有壓寨的嗎?」

    冬芽挑眉,「你說壓寨夫人?壓寨先生?沒有。」

    肖驁很滿意,「現在你們有了。」

    冬芽:「……」

    肖驁端起茶杯,呷一口,「茶不錯。」

    冬芽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肖驁喝完想起一個重要的事兒,「我是肖驁。」

    冬芽禮數到位,應聲,「肖先生。我是冬芽,師父的第一代弟子。」

    肖驁眼往外看,「外邊兒那些,都是你師弟妹?」

    冬芽點頭,「嗯。」

    樓下兩人說著話,樓上也兩人也正說著。

    「傅先生其實並不是記者。」負羨看著他面前的空白文檔。

    傅伽絲毫不覺得抱歉,「這跟幫你守住無生山並不矛盾。」

    負羨大概能猜到他的辦法,「你有再霸道的關係,也只能解一時口渴,治標不治本。」

    傅伽覺得她死腦筋,「你別管我什麼關係,我給你找了人,給你守好這山頭,就行了。」

    負羨:「那不是我要的。」

    傅伽:「保你百年,一百年後,你已經不在了,你管這裡會被誰接手,又被用來幹什麼?」

    負羨走向窗邊,眼看向窗外,「館倒了,山改了,我有負師父囑託。」

    傅伽又覺得她虛偽,「說到底,你只是因為你師父囑託。」

    負羨轉過身,「是我答應了她,不管我的興致在不在此,都得言而有信。」

    傅伽站起來,「那你想把你的一輩子都擱在山溝里嗎?」

    負羨又轉向窗外,「那是我的事。」

    傅伽看的出來,負羨對於責任的看重,她這樣的女人,如果有機會跟肖驁認識,肖驁一定會喜歡她,他天生對重責任、守諾言的人青睞有加。

    正想著,肖驁推門進來了,然後兩個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負羨看見肖驁,以及他倆的反應,猜到他們應該認識。

    兩個人沒用太久驚訝,肖驁走過去坐下,在盤子裡撿了兩顆桂圓,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傅伽瞧一眼負羨,突然明白了怎麼回事,「你的小仙女?」

    肖驁把桂圓剝了,殷勤的遞到負羨嘴邊兒,「來小仙女,張個嘴。」

    現在肖驁不怕死了,負羨平常的招式對他已經不管用了,所以她換了一種,直接張了嘴。

    傅伽覺得自己……「我是不是有點多餘?」

    肖驁瞥瞥門口,「是,趕緊的,圓潤的。」

    傅伽還偏就不走了,他也坐下來,「你不介紹介紹嗎?」

    肖驁又剝了一顆桂圓,「你比我來的早?你讓我介紹?你不得給我解釋解釋嗎?」

    傅伽玩兒心大起,「還用解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是什麼情況?」

    肖驁無比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你能近她身,我跟你叫哥。」

    傅伽說話喪盡天良,「我本來也排在你前邊,叫哥是你應該的。」

    肖驁提起這個就來氣,「叫什麼?我什麼時候同意了?你們瞎他媽排的什麼?拿一溜瓶子,看誰尿的遠,我沒意見,可你們偏偏挑我剛上廁所回來開始尿,而且一個個臭不要臉都憋了一泡大的,弄的我排一老六,你跟封疆那王八犢子一個老三一個老四,簡直是一點逼臉不要!」

    剛傅伽說他多餘,為什麼負羨會覺得,多餘的是她呢?

    傅伽笑了下,略過這個話題,「說正事。我之前不跟你說了嗎,我要到無生山一趟。」

    肖驁知道,看傅伽不多說的樣子,估計是不知道他跟負羨熟到什麼程度。就算是他肖驁現在喜歡負羨的情況下,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傅伽跟他想的一致。

    他們精明,負羨也不傻,早聽出他們不切主題,東扯西扯,就是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互相打探,弄清楚什麼該透露,什麼不該透露。

    只可惜,他們想多了,負羨對他們那點事兒不感興趣。反正也是各取所需,各奔東西。

    「你們有話,你們聊。」負羨起身,出去了。

    門關上,肖驁眼還看著門口,越看越喜歡,真有眼力見兒,他企業要都是這樣的,他一天得少操多少心?他得多活多少年?

    傅伽打斷他浮想聯翩,「如果我跟你說,她跟高嶠那事兒有關,你還能這麼蕩漾嗎?」

    那有什麼不能?肖驁又捻顆櫻桃,「我進門一見你在這裡,就知道怎麼回事,但這跟我對她蕩漾衝突嗎?非洲那會兒,我不願意接受現實,老覺得,能多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後來我丟了負羨,才知道,瞞的那都是什麼狗屁,算的了什麼?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

    傅伽拿起手機,「那我可就打電話告訴老八,那個要他媽替嫁的大戶小姐,是你親姨了。」

    肖驁瞥他,「別開這種劣質玩笑,顯得你特別低能。」

    傅伽:「……」

    確實低能,因為傅伽確實也沒打算把事情真相說給高嶠。還不是時候。

    高嶠他媽和肖驁他小姨,就是當年同在美國香水公司的兩個中國人。肖驁他小姨以為逃開政治聯姻,就能收穫幸福,但沒想到,家族對她的逼迫並沒有停止。

    親姐姐,也就是肖驁他媽,沒有聽從長輩之命,硬要嫁給一個窮鬼,跟家裡斷了聯繫,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那窮鬼翻身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在最開始,沒人知道她多嚮往姐姐的所為,拼了老命也走了同樣的路。

    從此,音信全無。

    傅伽在幫高嶠查他媽、幫肖驁查他小姨下落時,發現這兩條線其實是一個故事。在非洲,他跟肖驁提起,高嶠這事兒跟他有關時,肖驁立馬猜到怎麼回事,沒讓他說出口。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