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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7:06 作者: 姜以紓
她情緒平復以後,朴貞恩敲門,直接連名帶姓,沒有尊稱,「負羨!」
打開門,朴貞恩一臉不慡,「你什麼意思?」
負羨聽不懂,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憤怒,更是不明所以。
朴貞恩歪著嘴,「你問我怎麼申請志願者,我以為你是真心想要參與進去野生動物的保護,沒想到你只是為了藉此進入上流社會!在我們跟那些喪盡天良的富豪對抗時,你在哪裡?」
負羨聽懂了,但不想解釋。
朴貞恩在她關門時,橫身擋住,「你要是想勾引男人,你去餵奶啊!當什麼志願者!」
負羨舌尖抵抵上牙膛,「一,我跟肖驁已經認識,我要想進那圈子,直接找他比當志願者要簡單方便,還不用花錢。二,我已經完成我第一天志願的任務,走也無可厚非。三,餵奶得有奶,我好歹有,你有嗎?」
朴貞恩被負羨三句話堵著面紅耳赤,幾度張嘴都未吐出個把音節。
負羨沒功夫給她上課,踢開她抵在門框的腳,把門關上。
她倒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生氣,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無生太極館的存亡。
洗完澡,她拿著毛巾出來,一邊擦一邊打開電腦。冬芽又發來消息了。
冬芽:師父,不用著急了,陸先生為我們多爭取了半年時間。
冬芽:師父,我們又有半年時間可以想辦法了。
冬芽:師父,如果半年後,我們還是得搬走,也沒關係,有你在我們就不怕。
冬芽:師父,我想你了。
最後一封消息,看的負羨心尖肉突然柔軟。
還有半年,半年時間,一定可以想到辦法,她一定可以守住無生山,無生太極館。
*
第二天,肖驁吃完早餐就去找負羨了。
在負羨酒店房門口,他恍然想起昨天,她那句『想好來找我』,他沒想好,但也來了。
他沒敲門,一直等負羨出來。
負羨看見他,「想好了?」
肖驁搖搖頭,「你的條件我沒想好,不過我想好了另一件事。」
「什麼?」
肖驁微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負羨轉身就走。
肖驁追上去,「如果我肖驁註定要在你手上殞命,那我也認了。」
負羨不說話。
肖驁又說:「你不是想跟我去狩獵嗎?反正我也沒幾天好活了,我就答應你,又能怎麼樣。」
負羨停住腳,偏頭,「你認真的?」
肖驁執起她手,死都不松,貼近自己的心臟,「不能更真了。」
負羨抬腿一腳,用了七分力,把他踹開,手拿回來。
肖驁被踹著白色運動衣上一個黑腳印,卻還樂樂呵呵的,簡直有病。
負羨斜他一眼,朝外走。
肖驁跟上,在酒店門口看到個黑人,穿著橘黃色制服,上邊寫著『長角羚公園』。
黑人小哥沖負羨笑了下,「早上好。」
負羨回以淺笑,「早上好。」
肖驁不高興了,都沒對他笑過!也沒對他說過早上好!
他走到黑人跟前,遞給他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然後在肖驁上車前,伸手攔住。
負羨看出他找練,撒開拳頭在他身上用了三十二式。
肖驁唯一優勢就是個男的,勁兒大,個兒高,其餘什麼耐力,什麼招數,一竅不通,才到第九式,他就已經被快准狠的負羨壓制住了,可她仍不停,非得讓他狼狽的癱坐在酒店門口,手耷拉在修剪整齊的灌木叢上,跟個發財貓一樣,眼看著負羨上車,遠走,才罷休。
小娘們兒手忒黑,他感覺渾身骨頭都錯位了,一盤散沙,哪兒也挨不上哪兒。
就在他歇勁兒時候,酒店服務員走過來,以為他需要幫助,又叫了好幾個人過來。
肖驁看著他們站成一排,他能說自己剛被一女的揍了嗎?不能。所以他說:「我在練功。」
服務員:「???」
肖驁比劃了兩下,「Kung Fu,You know?」
服務員立馬心領神會,動作一致的雙手合十,沖肖驁作揖。
肖驁心情複雜,「……」
他休息夠了,去追負羨,到長角羚公園,被告知她人去遛獅子了。
等待的過程有點漫長,他就跟著飼養員去給幼獅餵了餵奶,別說,小東西軟軟的,小小的,就是可愛,尤其是對人類的善意的目光,看的他一個大老爺們都母愛泛濫。
高嶠、封疆過來是半個小時後,跟肖驁在獅子培育所簡易的太陽傘休息區碰到。
「喲,六哥,我說怎麼大早上的沒找見你,鬧半天上這兒來了。」高嶠坐過去。
封疆順著他目光看向不遠處,「怎麼?你不是餵獅子來著吧?」
高嶠聞言,差點笑的肚子疼,「不是,六哥你什麼時候添的餵奶這個愛好?」
肖驁睨向他們,「我這叫志願者。」
高嶠差點沒笑抽過去,「哥,多讀點書吧,廣義志願者和實際志願者是有本質區別的。」
肖驁剛才就餵獅子了,「我剛才……」
封疆給他科普,「公園上下員工吃飯全靠你,所以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都能滿足。」
肖驁這話聽不明白了,「這不是養殖場嗎?我贊助過嗎?怎麼都靠我?」
高嶠接著封疆的話,「你以為我們打那些獵物都哪兒來的?都是這麼養大的。」
肖驁眉心聚攏,他可能需要再確認一遍。
封疆說:「你餵的獅子,都是母獅剛生下不久的,被強行抱來人工飼養,為的就是抹殺它的野性,讓它對人類失去戒心,變得跟哈士奇一樣。因為它最後要麼是寵物,要麼是獵物。」
肖驁對這一塊概念不強,也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聞言還是為之一顫。
他恍然靈光一抖,腦海里迸出一種可能性,會不會負羨從來也不是誰派來的,只是想為野生動物的保護問題出一份力?
高嶠認識的肖驁從來不是心軟的人,自然不會把他此刻嚴肅神情當做他在傷感,只是認為,「是不是餓了?昨天三哥把那斑馬獵了,等會兒咱們斑馬肉宴。」
肖驁站起來,瞥都不想瞥他。
高嶠看著肖驁遠走,「六哥你嘛去?」
封疆下意識追了兩步,結果收到肖驁一句,「別跟著我。」
肖驁是要去找負羨,她已經遛了三個小時獅子了,還沒回來,別是迷路了。
負羨回不去是因為帶她的這個嚮導,從個淺坑邊上掉下去了,腿磕了個窟窿,她把遛獅子的一半時間,都用來給她緊急處理傷口了。
嚮導看著自己受傷的腿,淚流滿面,比沒吃過糖的小孩兒看起來還委屈。
負羨把自己的半瓶水拿出來,剛打開,就被制止了,「你要幹什麼?」
「洗傷口。」負羨把水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