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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7:35 作者: 糖三甲
    沒錯,就是爬的,因為他的腿廢了,輪椅又在客廳里,他著急看看怎麼回事就從屋裡爬了出來。

    唐洛驕傲了二十多年,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家會變成這樣,看著潑婦一樣的母親,狗一樣爬出來的父親,他甚至後悔來這麼一趟。

    梁茹上樓把唐偉宏拖了起來,她罵罵咧咧的:「你出來幹什麼,沒事添什麼亂?」

    唐洛站起來,手臂擦傷了一片,頭也撞出了血,他回到屋裡簡單清洗了一下,家裡連個醫藥箱都沒有。

    梁茹讓他去樓下的診所包紮一下,唐洛沒去:「你去買點紗布和藥水就行,不用去診所。」

    梁茹挽了挽頭髮,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匆匆的就下了樓。

    唐偉宏坐在輪椅上嘆氣:「我和你媽給你丟人了。」

    唐洛心裡一哽,違心道:「沒有,您別這麼說。」

    唐偉宏看見了,看見他爬出去的時候唐洛看他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一個曾經尊敬崇拜過的父親的眼神,而是嫌棄,甚至厭惡。

    事到如今,唐偉宏一切都看淡了,「家裡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也不太適合留你住在這,吃完飯就回去吧,我跟你媽在這邊挺好的,不用聽你媽的那些話,她就那樣,你自己在富陽那邊好好的,好好跟熾衡過日子。」

    唐洛聽到這些不免有些動容,他一直都知道他爸這麼多年明里暗裡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他,可如今他們家一無所有了,他依舊在為他想。

    「爸」

    唐偉宏嘆了口氣:「現如今我也幫不上你什麼,以後你只能靠自己,我跟你媽儘量不給你添亂,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唐洛壞掉的那隻手一直戴著手套,唐偉宏看見了,卻沒問。

    唐洛在凌亂的沙發上坐下:「爸,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問你,關於唐煜父親的。」

    唐偉宏:「唐煜父親?」

    唐洛額頭上還滲著血,但他這次來就是來弄清楚這件事的:「您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唐偉宏搖頭:「你姑姑活著的時候從來不提這個人,我也從來沒見過。」

    唐洛猶豫了一下:「那您見過姜伯言嗎?」

    唐偉宏愣了一下:「哪個姜伯言?」

    唐洛說:「擎海集團的姜伯言。」

    唐偉宏皺了皺眉頭。

    唐洛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唐偉宏的回答,他問:「爸,您見過他?」

    唐偉宏看了他一眼,「你懷疑什麼?」

    唐偉宏的反應讓唐洛心裡一沉,「我聽熾衡和彥秋哥說,唐煜的父親是姜伯言,爸,這是真的嗎?」

    唐偉宏聽到這話也驚了一下,他從來沒這麼想過。

    當年他見到姜伯言的時候還不知道姜伯言是誰,那時唐樂亞剛去世,是姜伯言去車站接他把他送到了殯儀館。

    他只見過姜伯言那麼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他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那時候姜伯言很鄭重的介紹過自己,他說他叫姜伯言。

    唐洛當天晚上就回了富陽,第二天聯繫了海城公司。

    蕭熾衡一直嫌他找的合作商規模不大,可唐洛查過這家名叫「海誠」的公司,公司雖然剛成立不久,但這家公司的背後是臨江的「紀帆集團」。

    唐洛約了海誠的老闆和另外幾個合作方,生意場上除了吃飯還需要一些娛樂場所打配合,於是他就把地點定在了一家會所。

    會所門前停著一輛紅色跑車,車裡的男人染著一頭藍色的頭髮,一隻手搭在車門上,一隻手在接電話:「你知道他約我來什麼地方嗎?會所!就是那種被爺爺知道能讓我寫字寫到死的地方!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出賣色相吧,我可是寧死不從的!」

    紀白在電話里說:「這話你去跟姜堯說去。」

    紀丞抓了抓腦袋上的藍毛:「堯哥這是什麼意思啊,他這算是變相拒絕我的追求嗎?」

    紀白笑了:「你膽子還挺大,敢追求他?」

    紀丞:「我怎麼就不敢了,我就是為了他才來富陽的。」

    紀白倒是頭一次聽說這事兒,「我勸你省省,要不是這次你能派上點用場他根本不會搭理你!你趕緊把他交代的事搞定,今天你隨便玩,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紀丞不太信他:「不是吧?從小到大不管咱倆誰犯錯你都會送我一程,可從沒給我兜過,哥,我能信你?」

    紀白笑罵:「滾蛋,愛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姜堯打電話說你幹不了這活。」

    「誒,別別別!」紀丞趕忙叫住他,「我去還不行嗎,話說這人到底是怎麼得罪堯哥了,不惜賠錢也要給他挖這麼大個坑。」

    紀白:「他沒得罪你堯哥,他得罪你堯哥的親弟弟了。」

    「臥槽!」紀丞震驚:「堯哥的親弟弟那不就是我親弟弟?這我能袖手旁觀?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紀白根本不攔他,「你去吧。」

    紀丞也就打打嘴炮,他從小被紀風年管著,打一次架抄一次書房,他活到這麼大最害怕的就是拿毛筆,第二害怕的就是惹事。

    紀丞口嗨後又問紀白:「你這次怎麼也這麼熱心啊,你以前可是從來不管閒事的,最近這三天一個電話問進度,這不是你的風格,這個叫唐洛的也得罪你了?」

    紀白:「沒得罪我,只不過他得罪的人正好是我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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