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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6:45 作者: 中年少女
那一瞬間,楚然就好像被那情深似水般的聲音蠱惑了一般,稍稍欺上前去將自己的嘴唇貼上紀遄飛的。兩個人的四瓣唇就那麼貼著,誰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卻又都緊張得像是彼時少年第一次親吻自己心愛的那個人。
半晌後分開來,略微變得急促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令整個空間都變得曖昧起來。楚然低了頭,胸口微微起伏著,翻出繃帶來一圈一圈地纏繞固定著紀遄飛掌心的傷口。紀遄飛則是笑彎了眼角,就那麼伸著手看繃帶隨著楚然靈巧的手指翻動著層層疊疊包裹起自己的手掌。
直到楚然將繃帶的尾端固定好,又輕聲說了句「好了」,紀遄飛才把手收回來看了看又稍稍用力握了握再鬆開。心裡嘀咕著雖然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但似乎還是不能太用力的樣子,接下來這幾天怕是沒辦法做太複雜飯菜了。
不過,紀遄飛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從他手受傷的那天開始楚然就沒再讓他進過廚房。儘管紀遄飛說過很多次早飯自己還是能做的,但楚然說什麼就是不同意,甚至還詳裝生氣地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飯不好吃了才一直攬著做飯這活計在手裡。
除了能吃到楚然親手做的飯菜之外,這次純屬他自己犯蠢才招致的受傷還給紀遄飛帶來了另外一項福利待遇,那就是楚然還會幫他洗澡。雖然只是單純的洗澡,但紀遄飛還是開心得不得了並且次次會起生-理-反應,一開始楚然還會滿面飛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後來就學會一臉嫌棄地嘲笑他了。
紀遄飛看著這樣的楚然就覺得可愛至極,直叫人愛他愛到心坎兒裡邊去。因此,紀遄飛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嘲笑,反而十分自豪地表示這還不是因為他身強體健而且愛慘了眼前這個姓楚名然的人。
楚然早在五年前就體會過紀遄飛這張嘴就來的情話技能,對比他的家世出身和單純、直來直往的性格,還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把所有的技能點都點在說情話這一項上了。當年的那些情話雖然也會讓楚然的心臟怦怦跳,但更多的是會讓他覺得不好意思,除了面紅耳赤和假裝生氣之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哪怕是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重逢伊始,楚然也只是偽裝的比早年間好了一些,心裡還是被紀遄飛嘴裡的情話撩撥的不知所措,卻不知道他那些說來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而然的情話里到底有幾分真情。
而這一次,楚然驀地就感受到了紀遄飛一言一行之間飽含著真情實意。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種感受,大概就像是對方從很久很久之前就不斷發出的信號,自己直到今時今日突然找到了正確的接收頻段和破解密碼。唯一慶幸的便是紀遄飛沒有放棄,一直還在鍥而不捨得向他這個遲鈍的白痴發送著自己愛的訊號。
想到這裡楚然不由得輕笑出聲又有點想哭,偏偏那個讓他亦喜亦悲的人此時卻不在身旁。紀遄飛三天前跟著又回來過市里一趟的宋昱瑾去了縣裡,這一次說是除了現在正在推進的項目,還要針對後續可能會啟動的項目對周邊市縣做一些調查,大概需要兩三周的時間才能結束。
楚然還記得紀遄飛走的時候很是捨不得的樣子,說了很多次「小然我會想你的,你要是想我了就隨時打電話給我」。當時自己還笑他像個沒斷奶的孩子,而如今才分開不過三天就直覺相思泛濫的那個人反而成了他。
明明之前一別兩寬各自度過了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卻沒有這短短三天來的叫人想念。楚然如此這般的想著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深了一些,正打算發條簡訊給紀遄飛,手裡的電話卻突然震了一下亮了起來,跳出一個讓他感到有點意外名字。
第84章 第 84 章
【84】
這通電話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掛斷後楚然的心情卻不知該怎麼形容。當初那麼在意的事情,在意到不惜和自以為深愛的人大吵大鬧負氣跑來相隔甚遠的這個地方,而如今個中緣由再聽來竟像是別人的故事。
楚然攥著手機稍微放空了自己一會,然後又重新解鎖發了之前就想發的那條簡訊給紀遄飛。另一邊,紀遄飛正帶著宋昱瑾和這次項目組的幾位關鍵人物扯皮。三天了,這幾位基本上就是飯照吃酒照喝,同樣的話說來說去就是繞不到重點上,就連宋昱瑾都應酬的有點頭疼了想著要不要直接裝兩個心意滿滿鈔票也滿滿的點心盒子給他們算了。
宋昱瑾正盤算著要不要再從北京那邊要兩個能喝會說的人過來幫幫自己,就發現紀遄飛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後皺巴了半天的眉頭登時舒展開來,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發來的簡訊。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宋昱瑾滿面堆笑地喝下又一杯酒,什麼時候也能有個楚然那樣的人對自己噓寒問暖啊!!
這麼想著,腦海里卻突然閃過了一張喝醉之後呵呵傻笑的臉,宋昱瑾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略微的一份心意愣神兒就沒能及時接上對面某個局-長的話,當場被揶揄「眼神兒都發直了是喝高了啊還是想哪個小情兒呢」。
無論是這種場面還是這種話宋昱瑾都見得多也聽得多了,所以也不惱,只又滿上一杯站起身來微弓著腰和桌上的挨個碰杯,笑著說「高是沒高,至於小情兒那就太多了真不知道該想哪一個」。
一幫酒過三巡已經喝得是臉紅脖子粗的大老爺們兒聽了笑得東倒西歪,眼見著今天也就這樣了,宋昱瑾只希望他們明天清醒過來的時候還能記得今天答應過的事情,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這連日來被酒精洗過一邊又一遍的腸胃。
不過酒桌上的承諾就像賭-博,空口無憑全靠一張嘴來說,大多數時候還是在喝高了情況下才說,因此就算時候反悔或是抵死不認自己說過的話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這種事情也沒人會跟你簽合同或是拿公-文給你看,甚至很多時候連吃帶拿一路坑下來卻半點兒口風都不透的人也大有人在。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都打發了,紀遄飛架著走路已經有點打晃的宋昱瑾上了車,一路開得飛快風馳電掣一般的回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紀遄飛只在最開始的時候喝了一小杯,現在早已代謝的差不多了,同時這也就意味著宋昱瑾今天喝得有點多,還好一路上沒什麼顛簸不然就他哥這個車速肯定早給自己顛吐了。
「來,下車,快點!」紀遄飛一腳剎車停在他們住的院子門口,然後下了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就去拽歪倒在后座上的宋昱瑾。
「哥,你讓我緩緩……」宋昱瑾扭動著身子不肯起來,恨不得就這麼直接睡過去。
「要緩進去緩,我還得回市里去,別耽誤我事兒!」紀遄飛說著貓腰鑽進車子裡硬是把宋昱瑾挖了起來,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半拖半拽著就往裡走。
「啥……啥麼?」可能是被夜風吹得清醒了些,宋昱瑾的舌頭雖然還是有點大但沒太影響他的腦子,半掛在紀遄飛身上眨了眨眼睛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這都幾點了,哥你要現在回市里去?」
「嗯,你也別洗澡了,直接睡。明天早上我就回來。」紀遄飛一路走進臥室按亮屋裡的燈,然後把宋昱瑾扔到床上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