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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6:45 作者: 中年少女
鑑於拔掉智齒徹底根治的這個法子眼下還實行不了,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年輕牙醫暫時先採用了雙氧水沖洗牙□□隙外加消炎藥輔助消炎的方法幫楚然做了清理和緩解。整個過程到底有多麼酸爽估計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以至於楚然最後走出醫院的時候臉皺得比先前更厲害甚至拒絕開口說話。
紀遄飛再怎麼抓心撓肝兒也替不了他半分,因而假期的後兩天乾脆都住在楚然家裡不肯走,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可以說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差在心尖上開個口子把人放進去疼了。被沒能和男朋友一起去度假的張家明三番五次地取笑,說知道的是楚然牙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患了什麼重病在身臥床不起了呢。
楚然其實並不是個矯情的人也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這些天除了牙疼臉腫吃不下東西不想開口說話之外,他還是一個四肢健全能夠自行完善生活起居的正常青年。那天在旅館裡之所以哭了絕對是因為被紀遄飛的所作所為感動的,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雖然說著喜歡,但楚然想自己應該是愛紀遄飛的,這個熱情開朗的陽光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了他的情感與生活,帶著無限的熱忱與喜愛占據了自己曾以為不會再為任何人開啟的心扉。
至於楚銘,自從自己不再時時想起也不再刻意迴避這個名字開始,楚然就認認真真的思考過這份曾經令他痛徹心扉的感情到底是什麼。而結論無外乎是愛,卻又和他對紀遄飛的愛不太一樣。
大抵是自幼的寵愛和少年時期無助的彷徨讓他亂了心神,恍惚間便認定了眼前唯一可以依靠的這個人就是畢生所愛。時至今日,哪怕是真的愛過楚然也覺得自己可以徹底放下了,這份混沌不清又過於沉重情感只會給彼此帶去傷害,所以僅管他是真的不喜歡戚杭這個人,只要他哥能夠退一步不把人帶回他們在北京的那棟老房子裡,其他的楚然也不想再過問了。
楚然的智齒拖拖拉拉的鬧了兩個多禮拜,還沒徹底好利落就被一連串的課業評審、期中考試、報告以及各種校內外的設計比賽忙得不可開交。紀遄飛有心天天黏在楚然身邊,卻不想他家老爺子突然回來了在家一住就是一個月,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的,天天早起晚睡都惦念著自己地大孫子,非要見著紀遄飛人才行。
楚然早上能抽空來做便當的時候也都是齊叔一個人來拿,據說紀家的老爺子前腳剛往羅馬去了,這後腳紀懷遠和紀小可兩兄妹又病倒了。這倆孩子原本就和紀遄飛差著年紀從小又對這個大哥很是崇拜和依賴,尤其是小可,到現在都還是動不動扎進紀遄飛懷裡撒嬌,懷遠則大多時候都是跟在他身邊。眼下兄妹倆都病了,紀遄飛這個做大哥的也不好丟著他們不管天天盡想著自己那點兒情啊愛啊的。
兩相忙亂之下,紀遄飛和楚然就差不多有快兩個月沒能好好見個面。好不容易熬到放暑假紀遄飛直接拖著兩個行李箱就上門了,大有要在楚然家長住的架勢。楚然到底也是和張家明合租一間公寓在住,雖然彼此都習慣了對方的戀人進出於此或是留下來過夜,但是像紀遄飛這樣直接拎包入住還是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室友解釋。
哪知道還沒等楚然想好怎麼開口說明情況最好還是能說服張家明同意紀遄飛暫住幾天,張家明就直接敲開了他房間的門拿了把備用鑰匙給紀遄飛,看樣子兩個人早就事先聯繫過了。
張家明走的時候笑得意味深長,紀遄飛則是一轉身就把楚然撲倒在了床上。只見他一手舉著那把再普通不過的黃銅鑰匙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不一會又嘟起嘴在楚然臉上胡亂親著,末了還抱著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到小腿迎面骨磕到了床頭櫃的犄角上才老實下來。
楚然坐起身來,把紀遄飛撞到的小腿搬到自己腿上輕輕揉著,看他仰躺在床上還在瞧那把鑰匙突然就覺得有些難為情,伸手一把抓了過來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扔了進去。紀遄飛見狀就要起身去搶,卻被楚然推著胸口壓回了床上問他是想要個破鑰匙還是想和自己接個吻。
紀遄飛當然是選擇後者了。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拿到楚然家的鑰匙,不過再視若珍寶也只是一把鑰匙而且還就放在床頭櫃裡,什麼時候都可以再拿回來。可楚然主動獻吻這種事可是不常見的,除非紀遄飛腦子進了水才會答不對這道明顯送分的題。
他平躺在床上感受著楚然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那張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瘦了一點的臉上透著些許紅暈,漂亮的嘴唇輕輕印上他的,啄一下再離開,如此反覆就是不肯再進一步。紀遄飛本就經不起一星半點兒來自楚然的撩撥,兩個人又是太長時間沒能好好相處,幾次啄吻下來他就有點把持不住,終於在又一次探出舌都沒能勾纏住楚然時憤而翻過身將人壓在身下狠狠地吻了上去。
紅潤的唇瓣終於被迫完全張開任對方長驅直入式的予取予求,紀遄飛一面用舌尖貼著楚然的口腔內壁舔舐而過,一面撩開他T恤的下擺伸進手去揉搓著那緊實的腰腹。正當紀遄飛吻得投入,楚然也開始不由得發出細碎的□□聲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那什麼,我知道打擾你們兩個了。」門外傳來的是不久前離去的張家明的聲音,「不過外面來了個小帥哥找楚然,說是從國內來的。」
第57章 第 57 章
【57】
紀遄飛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是很情願的稍稍拉開了一些兩個人的距離,一雙眼底明顯已是燃起了火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楚然,卻發現後者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
「哎,我說你們兩個動作快點,至少先把楚然放出來。」門外又想起張家明刻意壓低卻又滿是調戲的聲音,「一會小帥哥等不及直接衝進來我可不管啊。」
「知道了。」簡單三個字,紀遄飛悶悶的開口,然後重新翻回到床上仰躺著。
楚然也跟著坐起身,抬手扒了扒自己肯定早已被揉蹭的亂七八糟的頭髮,看了看一旁扁著嘴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很不開心」幾個大字的紀遄飛,勾起唇角拉了他的手晃晃:「來,一起去吧。」
紀遄飛聞言一骨碌爬起身來,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唇邊的笑意那麼明顯卻還要硬繃著。楚然心裡不知道第多少次為他的可愛發出感嘆,揉了揉紀遄飛利落的短髮後起身往屋外走去。
雖然屢次三番對一個男人使用「可愛」這個形容詞似乎不太合適,搞不好還會讓對方覺得不尊重,但很多時候楚然實在找不出更適合的詞來形容紀遄飛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剛才,會因為親吻被打斷而氣鼓鼓的仰面躺平在床上以示不滿,下一秒又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歡喜異常整個人都閃爍著難掩的欣喜。
臥室到客廳的距離並不算很遠,基本上走過一條L狀的過道就是,楚然還沒在心裡回味完紀遄飛的可愛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正扭著頭環顧四周的年輕人。
純黑色的頭髮從後面看起來不算長,身上套著一件印了十分誇張LOGO的黑色T恤,洗得有些發白的淺青色牛仔褲裹在兩條長腿上,手裡還把玩著一副有著細細金屬邊框的偏光太陽鏡。那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線條硬朗的俊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緊接著將手裡的太陽鏡丟上茶几站起身來三兩步走到楚然面前,一把將他摟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