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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9:24 作者: 家貓萬罐
    「等一下!」

    邢焇臉色一變,剛伸手扯住他衣袖,腰上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拖著往後倒退了回去。

    言靂跟著一驚,半掩的木門咯吱一聲,又合了起來。

    「我艹!」

    黑暗的走廊里,一個高大的黑影正死死地抱住邢焇往後拖去。

    言靂睚眥欲裂,幾步衝上前去,也不管是人是鬼,扯住那黑影的衣領就把人拽開,當即一拳砸了下去。

    「別打!」那黑影伸手擋住臉,言靂一拳砸在他右胳膊上,狠狠將人打出了足有一米遠。

    邢焇在原地站定,耳尖動了動,眉頭一挑,上前一把拉住言靂:「別打!」

    「他媽的……」言靂一顆心都懸在了愛人身上,哪聽得進半句勸,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清的走廊里,他衝過去一把將人按在地上,又要一拳砸下去。

    「祁衡!」

    走廊的盡頭傳來一聲呼喚,聲音不響,甚至聽起來有些微弱,但正是這一聲微弱的呼喚,讓邢焇整個人釘在了當下。

    「祁衡,別打他。」老人家拄著拐杖從走廊盡頭走來,手裡拎著一盞淡橘色的油燈。

    邢焇心口一顫:「……爸。」

    油燈微弱的光線在暗夜中忽明忽暗,但言靂還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你是……沈儒教授?」不可置信,這位他曾去參加葬禮的老人,竟然真的如邢焇猜測的一樣,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

    而燈影閃過的瞬間,言靂也看清了地上那個被他揍了一拳的人的臉。

    時間有一秒寂靜,頭頂好像有烏鴉飛過。

    地上那人搖搖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向面前的男人儒雅地伸出右手:「言警官,好久不見了,見面就打我啊。」

    言靂心情複雜,思緒別提有多混亂了,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心裡話:「誒真他媽的見了鬼了~趙懿明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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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什麼時候解封啊?想喝可樂吃奶油蛋糕。>

    第101章

    「你們車停在哪兒?」

    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拎著一盞小橘燈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爸……」

    「我沒事。你們快點走。我要回家吃蛋糕,我早上剛烤的。」

    「……」言靂拉過邢焇的手,在黑暗中捏了捏,示意他聽老人家的。

    「塔里所有的房間內都被設定了毒氣機關,如果有人闖進去,機關就會啟動。」趙懿明跟在隊伍最後,胳膊上腫了一大塊。

    「那裡沒什麼東西了。」沈儒踢開腳邊的一塊小石,轉過頭來站定,「你們來之前,我在這裡已經找了很久了。」

    「那那些機關……」

    「我是幹什麼的,還怕那些?但是你們不行,這小子也不行。」蒼老的指尖戳了戳趙懿明的腦門,「不讓他來非要來!給我找麻煩!」

    「誒~~~話說……」言靂剛想問趙懿明的事,只見沈儒的目光慢慢下移,定格在兩人牽著的手上。

    「那個……」言靂跟被燙著似的,迅速地撒手,但還是逃不過沈儒的一雙法眼。

    「你們倆搞GAY啊?」

    「……」

    「……」

    邢焇走上前去:「爸……」

    「嗯。」老人家默默轉過頭,拎著小橘燈繼續往前走,半晌自己嘀咕起來,「我當年怎麼沒看出來!這一個二個的為了彼此拼命。」

    邢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自己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是到沈儒這兒,他多少還是有些膽怯。

    「沈教授……」

    言靂跟上前,想解釋幾句,卻見老人家頭一抬,借著小橘燈的微光瞧向他,「那你也叫爸吧。」

    言靂:「……」

    有些事情不用多說,一句話就知道結局。

    「好!」言靂鼻子一酸,「謝謝爸。」

    「嘿嘿~乖~」沈儒一笑,伸手拍拍言靂的腦袋瓜,眼睛往後一瞟,「那小子也喜歡我家焇焇,你小心著點兒。」

    「沈教授~」趙懿明哭笑不得,都這節骨眼上了,就別再插播什麼三角戀劇情了,專心搞事業行麼?

    車停在山坡下,四人在凌晨時分上了車。

    沈儒把小橘燈擱在一旁的扶手上:「你們下次再來,可以把車停我家,我在北村那邊搞了個小房子。」

    「爸~」邢焇從副駕駛轉過頭來,「我們回美國吧。」

    沈儒低頭一笑:「回去幹嗎?我想在這裡……我想……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起。」

    「嘭!」

    側門傳來一聲巨響,趙懿明一個轉身,就看見一張血盆大口正吐著唾沫星子向他嘶吼,兩隻巨大的前爪拍打著他身邊的玻璃窗,震得整個車廂都在搖晃。

    「我艹!開車!快開車!」

    「快開門!快開門!」一旁的沈儒兩眼放光,俯身過去就扳動了車門鎖,「我家貓!是我家崽崽!他居然跟來了!」

    趙懿明:「……」

    整座小城本來就沒有多大,所以車開了10分鐘已經到了離邊境最近的北村。

    房子帶個小院子,被沈儒打理得很好,看來是搬來有段日子了。

    房間裡暖和多了,但還是帶著些北方的寒氣。

    沈儒打開電磁爐開始燒水,簡單的木桌上擺著他慣用的白底紅字大搪瓷缸子。

    邢焇看著他忙來忙去的背影,心裡酸疼酸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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