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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9:24 作者: 家貓萬罐
鄭鵬宇站在門口,一臉吃癟的表情。
言靂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此時一臉正直,依然拉著邢焇的腳踝不放,甚至還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邢教授剛扭了腳,我給他看看,你有啥要說的?」
鄭鵬宇回了半天神,在進退維谷間還是選擇了進,但極其乖巧地回頭掩上了門。
「那個……」鄭鵬宇不敢坐,眼睜睜地看著邢教授從容不迫地從言隊手裡收回了自己的大長腿,「另外一份檢驗的報告出來了。」
鄭鵬宇把一打文件放在言靂桌上:「我們偷偷去程樹人的辦公室收集了他的頭髮和唾沫證據,DNA檢驗結果和張寶成事發現場的那塊抹布上的那根眼睫毛是一樣的。並且,那塊抹布上沾到的一點白色液體證明是UN20殘留。」
言靂拿起手邊的咖啡在邢焇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喝了一口:「嗯,現在可以去抓人了。」
鄭鵬宇立正站好喊了聲「是」,然後忙不迭地走為上策。
邢焇看看他手裡的咖啡,心想好東西就給喝一口,無趣地站起身來就想跟著往外走。
心理學上有一種法則,叫做吸引力法則,就是當你越想得到什麼東西,你釋放出來的狀態就正好是和這種目標相反的狀態。
邢焇忽略了門合上時言靂灼灼的目光,伸手扶了椅背:「我出去了。」
身後的大手拽著他的衣擺:「走什麼?話還沒說呢!」
言靂的身材絕不是文弱書生型,彪形大漢雖說不上,但稱為一個健壯的漢子是一點也不為過的,雖然一張臉是英俊帥氣的,可配上這麼大隻的身體,很難讓人把他和拉著人家衣擺求人留下的類似撒嬌舉動聯繫起來。
邢焇被他拽著,不敢回頭去看他的樣子。
「大不了我再給你泡一杯咖啡嘛!」言靂語氣又放軟了一度。
邢焇咽了口唾沫,被他說得有點堅持不住,只得輕嘆了一聲又坐回來:「行了,有什麼快說吧。」
言靂抬眼笑了,從寫字檯前直起身子,徑直就朝一旁的茶水台走去。
「你這人也挺無趣的,白長了一張年輕的臉,一點青春活力都沒有。」
言靂把新泡的咖啡遞給他,熱氣窨上來,小小的水珠掛在他低垂的長睫上。
邢焇低頭喝了一口,睫毛動了動:「怎麼樣才算有青春活力?」
言靂盯著他被水汽熏得一片潮紅的臉蛋,伸手在他額前撥了撥落下來的劉海:「別老是死氣沉沉的,一臉的高冷禁慾。」
邢焇抬頭看著他。
言靂的眼睛黑且深邃,眼型很像漫畫中的英雄男主,在他認真思考問題以及對什麼事產生懷疑的時候,上眼尾會莫名的形成一個折角,看上去剛毅中帶著幾分狠厲,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情不自禁地想要倒退兩步。
邢焇的眼睛對於男性來說就太過甜美了,圓圓的杏眼單純中透著與世無爭的天真,對著陽光時有淺淺的褐色,怎麼看都像是一隻乖巧待揉的小動物。
「我沒有。」邢焇把他的手打開,「你別老是惹我。」
言靂一樂,頗有種自家的貓在跟自己鬧脾氣的感覺:「我哪有惹你?但是真奇怪,跟你越熟,我就越是想逗你,好像我們倆的關係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所以我越看你越順眼,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見過?或者我們上輩子根本就是……」
邢焇抬頭望著他,言靂忽然閃出幾分莫名的期待。
那雙眼睛簡直具有極強大的殺傷力,言靂喉頭一哽,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那個……我其實……」
「你到底叫我進來幹嘛?」邢焇捧著咖啡,一臉正直。
「那個……」言靂低咳了一聲,「我就是想問你,那個齊陽市的宅子……」
「那個是我家的老宅。」
「啊?!」言靂從寫字檯上跳下來,「還真是你家宅子?!」
邢焇點點頭:「我父親在20多年前就被譚崇倫騙進了AX,帶著我母親一起,後來再也沒有回過家。我也是第一次去那座宅子。至於那張照片……」他知道他一定會問,「是我小時候在那座小城生活時,一個朋友給我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到譚曜的手裡。」
言靂重新在他面前坐下:「你是說,是譚曜……」
「是他。」邢焇垂下眼,「醫院裡的那個就是他。發簡訊的那個也是他。」
「I MISS YOU , X的那個……」
「是他。」邢焇抿了抿唇,似乎不願再去回想。
言靂深吸了一口氣:「譚曜應該是這幫人的頭兒,你說他們要抓你取你的血進行荊棘骨的研究,但是他們那麼多人,卻始終沒有傷害你。他們可以活捉你,帶回去做研究後再殺掉你。我不信他們這麼多年都抓不到你。」
言靂話音一頓:「他們是不是不敢傷害你?」
邢焇垂眸,咖啡香氤氳在空氣中。
「譚曜對你是不是有別的企圖?」言靂問。
「我不知道。」邢焇小聲答。
言靂面色沉了下來:「我還有件事沒有跟你求證過。」
一旦嚴肅起來,言靂就是不折不扣的鐵面幹警,哪怕是邢焇,也只能搓著咖啡杯角,有一種被審問的感覺。
「那天在糖霜,我明明看見有人把我拖進了包房裡,那個黑衣人手上拿著白色的針劑,我覺他們要殺我,可是後來我卻被救了。」言靂盯著他的眼睛,「是你嗎?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