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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9:24 作者: 家貓萬罐
    那個人從他身上抬起頭觀察了一下情況,才從他身上爬起來,灰燼與瓦礫簌簌落下,他伸手把邢焇拉起來。

    邢焇一看清他的臉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你怕我?」那人勾起嘴角,「是我救了你!」

    邢焇伸手推開他,一言不發。

    譚曜冷笑一聲,臉頰上掛了一條被飛屑刮破的傷口。

    他慢慢向邢焇靠近。

    邢焇看見他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

    譚曜抹了一下臉上殘留的血跡,傷口已經完全不見了,他笑著攤攤手,黑色的手套上也沾滿了血跡:「你看,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在你身邊,那人有個屁用!」

    「邢焇!!!」

    言靂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邢焇沒有一刻的猶豫,直接轉身就沖了出去。

    剛才爆炸發生時他身邊有好幾個客人,此時死的死傷的傷,他因為被譚曜護著沒有事,但身上沾了很多的血。

    言靂一眼就看見了他,衝過去一把就將渾身鮮血的人抱進了懷裡。

    邢焇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不是我的血,我沒事,不是我的血。」

    言靂瘋了一樣地抱著他,根本不肯鬆手。

    「轟~~~」

    身後一角忽然又是一聲巨響,鮮紅的火舌朝言靂撲了過來。

    邢焇瞳孔猛地一縮,反抱住言靂就往自己這邊拖。

    「祁衡!你不能死!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洶湧的火舌從地心捲起,直撲上三層樓高的窗口。

    巨焰中那雙眼睛望著他,眼底儘是絕望與不舍。

    「洛銘,你放手吧,我不行了。」

    「不!!!」

    邢焇把言靂死死抱住往身後拖,炸彈的衝擊波將兩人一起掀倒在地上。

    「我沒事。我沒事。」言靂支起身子,俯視身下的人,「你怎麼了邢焇?我沒事。」

    帶著血的手慌忙捧住他的臉:「祁衡!你別死!你別扔下我!」

    「什麼?」

    尖叫聲不絕於耳,言靂聽不見他說什麼。

    被震得支離玻碎的燈柱後,一道黑影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眼神黯了黯,閃身進了黑暗裡。

    酒店發生了恐怖襲擊,本來所有人都要留下來做調查,邢焇和言靂都沒有受傷。雖然是虛驚一場,但也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趙懿明刷牙刷了半小時,反倒是避過了這一場浩劫。

    當地警局飛快地幫幾人處理了外交關係,三人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了。

    一個昏天黑地的航班加上回家倒頭就睡,言靂總算是覺得自己睡了個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飽覺。一大清早去上班的時候就被辦公室里的隔夜外賣味兒熏得直退了好幾步。

    一號審問室開著大門,裡面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真不是壞人,我兒子也是警察。」

    鄭鵬宇敲著筆:「接著吹。凌晨三點背著包在警局門口晃悠是想幹嘛?」

    老成持重的聲音繼續道:「我不就是想來看看我兒子的工作環境麼~」

    「凌晨三點?」鄭鵬宇挑眉。

    「我不是失眠麼~」

    門口的一線陽光被遮了大半,言靂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兒,一臉懵逼:「爸~」

    周志仁把手上的包往桌上一擱,不理鄭鵬宇一臉的驚訝,三兩步走到門口把人一抱:「呦~我的乖兒子回來了,給我帶禮物了沒?」

    言靂:「……」

    一場誤會迅速解除,老頭子凌晨三點背著黑色大包在警局門口遛彎兒,被當成危險份子關了好幾個小時,這時候打開包,裡面居然一盒盒都是餃子。

    「你媽讓我給你們帶餃子來的,哎呀都涼了。」周志仁擺了一排飯盒在桌上,衝著後面辦公室喊,「小伙子們大姑娘們都來吃!自己包的餃子。誒誒~你也來~」

    鄭鵬宇被點評拎過來,臉上掛不住:「頭兒,對不起啊,叔叔,對不起啊,我一早來上班,門口就說逮著個可疑份子,我這也是剛才坐下來問。」

    周志仁笑笑拍拍人肩膀:「沒事,怪我起太早。我留一盒給你們喬局,剩下的你們都吃了吧。」

    一幫人瑟瑟發抖地吃完了餃子,言靂把老爺子送喬局辦公室等人去了。

    歐陽冰冰拿著一碟醋湊過來:「言隊,你家做生意的啊?我看叔叔帶一打名片呢~什麼董事長。」

    言靂一邊收飯盒,一邊回她:「是,我家開製藥廠的,也有日用化工廠,聯邦華宇聽說過嗎?就是我家牌子。」

    「什麼?!」歐陽冰冰衝到言靂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你是聯邦華宇的太子爺?!我的天吶!那個是全國前幾名的企業吧!難怪你開那麼好的車!」

    「我爸買的,我開五菱宏光也挺順手的。」言靂把幾個飯盒收起來塞回老頭子的背包里,目光瞥過發財樹旁那個還在打哈欠的人,「五分鐘後開會。」

    經過DNA比對,張吉案發現場蚊子血中和手套背面血液中以及蛋糕碎屑中的DNA都是張寶成的,而且在蛋糕包裝盒上提取到的指紋也是張寶成的。

    「在張吉家飯菜中提取到的劇毒物質證實也和張寶成大棚中栽種的幾種毒菌毒素相同。」鄭柯放下報告,「頭兒,所以這個張吉的死如果是被張寶成滅口,那張寶成怎麼又死了?」

    言靂拎起幾張張寶成屍檢的照片,照片上躺在解剖台上的屍體已經基本風化,流出身體的血液都成了乳白色的凝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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