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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靂繃著一張臉「嗯」了一聲，起身端著盤子就要走。

    趙懿明叫住他，伸出的手又放下來：「言隊，你對我是不是敵意有點深？」

    言靂面無表情：「沒有，你想多了。」

    趙懿明笑笑，轉頭看了看窗外：「好吧，他倆回來了。」

    言靂眼神微微一側，然後很快就轉了回來，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沖後揚了揚：「謝謝你的消息，先走了。」

    趙懿明搖搖頭，笑得有點無奈。

    邢焇不知道帶著莊晏去吃了什麼，吃完回來兩人都看著挺高興。言靂路過的時候，兩人還擠在茶水間裡聊天。

    言隊長經過門口，腳步一頓，捏了一下拳頭……還是拐進了茶水間裡。

    路過兩人身邊時莊晏想打招呼，言靂一臉黑氣地直接走了過去，邢焇在後面看了他一眼，然後沒說什麼繼續和莊晏聊天。

    「你今晚住哪裡？」邢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言靂接了一杯水開始悶頭喝。

    兩人應該在喝咖啡，一陣劣質卻莫名愉悅的咖啡香沖兩人那邊飄過來。

    莊晏輕笑了一聲：「我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所以聽說會給我安排住宿。但是今天我提前到了，還沒通知我住哪裡，今晚我去找個酒店吧。」

    身後一陣輕輕地響動，聽起來像是拉扯衣服的聲音。

    言靂皺了皺眉豎起耳朵，就聽邢焇道：「別住酒店了，我有房子，住我家得了。」

    言靂一聽就急了，話都沒過腦子直接轉過身接道：「你家只有一張床，怎麼睡？」

    身後的兩人齊齊望向他，手中的咖啡還冒著熱氣，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邢焇貌似有點意外：「……一起睡就行了。他是我戰友，以前在突擊隊，我和他一直都是一起睡的。」

    「咳咳咳咳~」莊晏捂著嘴咳了起來，他看到言靂的臉色變了，那眼神明顯不太友好，馬上伸手拉住邢焇，「沒事，我就睡酒店吧，等下還要去趟公安部涉外聯絡處，那邊的人會儘快幫我安排住處的，這個案子國際上挺重視，我要全程參與，最近就跟你一起上班了。」

    一個下午都在各種排查中度過，博物館那邊給了回音，朱麟確實在近期請過年假，有好幾天沒有來上班。

    言靂把這件事打電話通知了趙懿明。

    趙懿明那邊辦事也確實非常有效率，才回去自己的部門幾個小時，情況已經基本上調查出來了，根據那個古董販子交代，他不認識圖片上的那個老人，也不知道朱麟是誰。但是他們幾個圈子裡的人都長期和一個人稱老朱的人聯繫。

    這個人據說是文物專家，在文物鑑定和修複方面都有些權威。他們搞古董生意的人雖然自己也是懂行的，但畢竟不比專業的。

    而且這個老朱有一項很厲害的技能，就是能把碎成渣的文物都拼成像個新的一樣，所以他們常常會通過一次性電話卡聯繫這個人，讓他來修復破碎的古董，一轉手又可以賣個好價錢。但是這個人修復古董的報酬不菲，他也沒見過真人。

    言靂掛下電話，基本肯定這個會修文物的專家應該就是朱麟了，但是這次他出現在那張照片裡，很明顯是為了魂瓶去的。

    所以這次的魂瓶失竊，朱麟和朱守志在這件事裡究竟都扮演了什麼角色？

    莊晏果然是外國人的性子，一個下午就和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打了個火熱，打趣和歡笑聲一時不絕於耳！直到言靂黑著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叫他們安靜點兒的時候，莊晏才和邢焇打了個招呼，捏著歐陽警花給的旺仔牛奶和曲奇餅乾先走了。

    刑偵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邢焇打著哈欠收拾東西也準備下班。言靂想起莊晏要住邢焇家那事兒，琢磨了一陣後還是甩著把車鑰匙出來了。

    他平時上班什麼也不帶，此時拉上人直接就準備走。

    邢焇被他拉得一個踉蹌，面色有點惶恐：「去哪兒？」

    言隊長面色沉沉：「買東西。」

    邢焇：「……？」

    傍晚的超市里有很多人，言靂推了輛大號的購物車走在兩排貨架間，伸手從最高一層拎下一大包床上五件套扔在購物車裡。

    邢焇在一邊安靜地跟著，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搬家嗎？」

    言靂今天一天看起來心情都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案子太煩人，讓言少爺有點小情緒。

    言靂轉過身直接把人拎過來推到車前：「我搬什麼家！給你買的！自己推著！」

    邢焇有點意外，眼睛在車子裡的被單床罩間尋索：「你幹嘛……給我買東西？」

    言靂哽了一下。

    是啊？他幹嘛給人買東西？

    無數個應急答案划過腦海，終於有一個電燈泡亮了。

    言靂義正言辭：「你明天過生日吧，算我送你的禮物。」

    邢焇後背僵了僵，過了幾秒鐘才繼續往前走，嘴裡開始嘀嘀咕咕：「那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購物車裡的五件套花花綠綠十分喜慶，言靂瞄了一眼也確實有點語塞，伸手把人拉住了，三兩下就把一大包東西又扔回了貨架：「那你自己挑！」

    邢焇也不客氣，自己拎了一床全白色暗紋的下來。

    「謝謝。」

    「沒事，你也送我東西了。」

    言少爺眉毛一挑，忽然覺得心情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