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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我操,你這是不用了就準備給它人道毀滅呀。」
「你摸我腿幹嘛,混蛋。」
「我怕你著涼嘛。」
遲冬至把自己包里被子裡,「大半夜你進我臥室幹嘛?」
「我……」梁夏末湊到床邊坐下,「我想跟你談談。」
遲冬至又是一抬腿,直接把他踹下去。
「我操,你說你這腿像以前那樣干點正事多好,除了踹我屁股還會幹什麼……」
「沒事還能踢踢你的小弟弟。」
梁夏末摸摸頭笑了,又挨回到床邊坐下,「我想跟你談談,我覺得吧,你沒必要不讓我進門,你媽幾天看不著我就想,我媽對你更別提了,反正我也不怎麼回來,偶爾一兩次還能增進咱倆的感情。」
遲冬至低頭想了好久,「你是說,離婚了還要增進感情?」
「喲,這誰家小閨女啊,腦子轉的這麼快呢!咱抓緊把以前缺失的那段戀愛補回來。」
「你的意思是說,同意離婚,是想跟我重新戀愛一回。」
「叮咚,你--答--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更新來了,梁夏末這囧人我已經對他沒有語言了……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遲冬至最後什麼也沒說,更沒攆他走,沉靜的讓人覺得心慌。這個男人,結成婚姻時不重視結婚,離開婚姻時又不重視離婚,就連想挽回也沒有尋問她的意見,好像一切就應該水到渠成,從沒有一次認真反省自己的問題。
這夜梁夏末睡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整夜輾轉反側,好像他又忽略什麼了,卻抓不住頭緒。遲冬至現在對他冷淡疏離,全身豎起了一層刺,只要他靠近一步就毫不客氣的扎向他。梁夏末不怕被扎的頭破血流,他只是心疼她的那些刺折斷會喪失了她所有的熱情。
梁夏末第二天去拆彈所時還精神不濟,曲直看到他眼底兩片淡青色,當時就語無倫次了,「這……這麼快又和好了?冬子這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前途啊。」
「滾。」梁夏末推開他,「老子都憋上火了。」
「憋青的呀!我還以為你那啥過度呢。」
「我倒是想。」
梁夏末大清早的一根接著一根吸菸。很久之前他就養成了一個長時間不能見面,一旦見面就把積攢下來的熱情一起全用上的習慣,狠親熱一通。回到家抱著她,這就是洗盡他身上所有硝煙味道的良劑。而現在隨著拉開的那段距離,變得越來越不能忍受。
曲直正在訓衛紅旗,偏偏衛紅旗還跟他玩倔的,問她為什麼不請假就出去,她說正經談上戀愛了誰還管這些制度。他說一句,她回兩句,曲直氣的踢了她一腳,罰站一個小時。
梁夏末看戲似的在一邊看這兩人折騰,有什麼不知道好好說,一個被追了不領情還非得管東管西;一個追人也不會好好說非得做戲試探試探。
「人家好歹是大姑娘,就這麼讓你一腳踹屁股上了,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
「放心吧,我自己踹的自己負責。」
梁夏末難得的感嘆了一把,「你說你一個二婚的,比人家大了**歲,就這樣還惡聲惡氣的,衛紅旗眼瘸了看上你,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那也比你強。」曲直不屑他的話,「我手把手教她專業知識,著急她的事業,關心她的成長,生活上像帶女兒一樣操心她,我再惡聲惡氣也沒有耽誤對她好,想表達的全都表達了。倒是你,遲冬至遇到你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呢。」
「我怎麼了?」梁夏末不解,「她不就差那一個戀愛過程嘛,我給她就是。」
曲直無語了好一會兒,搖著頭說,「要是弄不明白你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兒,那不如就這樣結束呢,全當放過冬子一馬。」
曲直說,「我覺得,她更需要你理解她的付出。」
梁夏末舉著手裡的煙,臉被一層煙霧遮住,漸漸有些懂了。原以為,她願意,就會高興,他把自己整個人都給她了,她還有什麼不幸福的?可事情好像不是這樣,他不旦沒付出過自己以愛情為出發前題的關心來潤色愛情,連她付出的那份都給忽略了。
梁夏末轉個身又有些不解,坦白點說,他以為真的愛了就不需要回報,遲冬至以前好像也是,可現在明顯不一樣了,她又要求了,於是便不滿足現狀。可是如果他這麼愛遲冬至,可遲冬至一點回報也不給他,那他還會一如繼往嗎?
「將心比心吧梁夏末,別把自己放那麼高,遲冬至愛你,你就像施捨者一樣,『愛情』只是一個題目,『付出』才是全部內容,這根本就是兩回事,你愛她不能光靠自己認為,你得讓她感覺到。當然如果你不會付出、不會做,那麼請給她信心。」
「是麼?」梁夏末嘴唇有些顫抖,如果遲冬至只愛他一點點,那對他的表現應該是滿意的,可遲冬至愛他勝過愛自己,所以渴望得到的更多,除了生活上的關心還必須餵飽她的精神世界。
如果大家都願意將就著愛情,那婚姻這條路可能走的一路平安,可多年後遲冬至不願意將就了。梁夏末想想,以前他覺得他們的愛情無美無缺,可現在才知道存在這麼多問題,他覺得他們的愛情不應該受委屈,就應該捻爛揉碎挑出存在的問題,然後一個個解決,回歸澄明,那大概會是一段前所未有的絕美風景。
他無比肯定要將愛情換上一套新裝,他的愛情、感情、婚姻,以及遲冬至這個人,他都要,而且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要。
「我現在該怎麼做?」
「不是應該怎麼做,這就不是什麼事情的問題,遲冬至是個需要你多過需要麵包的人,你就代表她的愛情。你得理解她、給她信心,雖然累了些,但能愛到這種程度,也不是人人都有幸的,惜福吧。哎……我寧願少活二十年,只要衛紅旗變成第二個遲冬至。」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衛紅旗還不夠愛你嗎?」
「可愛情有千萬種模樣,遲冬至給的這種是最美的。其實都是你自己弄丟的,如果你給了她信心,哪怕什麼都不做,她也絕不會給你一丁點壓力,問題是你不但什麼都不做,還沒給她信心。」
曲直瞟他一眼,繼續說,「一輩子能被這樣愛過一回也不算白活了,況且遲冬至不光愛你,行動上也做的讓人什麼毛病挑不出來,她除了太愛你縱容你,其它方面是完美的。再往白了說,咱們這種工作,腦袋別在子彈頭上,拆枚炸彈下來都覺得多欠她一分,再說你們家裡,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個人頂著,你十天半個月都回不去一趟,人家有過怨言嗎?你的愛情可以減輕她的生活負擔嗎?」
梁夏末按住胸口,那裡突然疼痛的厲害。他還不如曲直看的明白,剖析到最後,是遲冬至給了他太大的自信心,可他卻沒給她同等的對待,所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總有委屈的一天。他錯了,錯在永遠如故把自己當成上帝、當成一幅風景畫擺在遲冬至眼前,讓她去信仰、去欣賞。自大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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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遲冬至可沒有時間分神這麼遠,她也是在刻意避免自己去胡思亂想。上午跟李長河申請宿舍,條件環境不要緊,最重要是速度。李長河請示一下,下午就通知把一間二居室分給了她。
「先自己住著,等再有女警員申請宿舍時,你得跟人合住。」
遲冬至點點頭,還是老不地道的盼望再別來人跟她住在一起。
梁夏末既然抱著那樣的想法,他願意回那個家,那她只能搬出來,必竟那不是她的房子。經他這麼一折騰,遲冬至突然堅定起來,仿佛找到了目標,那就是絕對不再給他輕視自己的機會,她要好好生活,徹底脫離梁夏末這個人,只有脫離這個人生活才能不繼續頹廢下去。
穀子雀雀欲試,想把自己的窩也搬進來,遲冬至拒絕的很痛快,還威脅她說自己半夜睡覺夢遊,搞不好哪天夢到殺人,穀子小命就不保了。
穀子大樂,「師傅,這麼說你不往鄉下調了?」
「還沒定,李隊長說暫時是不能了。」最重要的是,遲冬至覺得她沒有道理躲起來,真正面對失去梁夏末這個事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不再被他牽引情緒。
「那太好了。」穀子小聲說,「還以為你真捨得讓我們跟大李那個冷麵神呢。」
「他哪裡冷麵了,明明就很好欺負。」
「不信你問朱染。」穀子拍拍朱染,「你說是不是?」
朱染抬頭,眼角眉梢的笑意就那麼流瀉出來,「剛剛你家小民警哥哥來找你了。」
穀子撒歡兒就往外跑,遲冬至搖搖頭笑,「你老這麼騙她,小心回來找你算帳。」
朱染一直在看她,目光里有濃烈灼灼的味道。
「你看什麼,趕緊幹活,我偷會兒懶。」
朱染眨眨眼,臉皮耳根都沒有變色,很明顯的打趣,「師傅,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不想幹活就直說,小孩子家的怎麼一肚子彎彎腸子。」
朱染『噗哧』一下就樂出聲了,「不逗你了,明天幫你搬家吧,師傅鄰居,以後我們要互相照顧哦。」
遲冬至扯扯嘴角,自顧自嘟嚷,「怎麼好死不死的搬你對門去了。」
「我以後去你那兒蹭飯吧,我交伙食費。」
「不用了,我自己也不打算天天開伙。」
「偶爾總可以吧。」朱染今天似乎格外開心,「對了,我弄些容易養活的花花糙糙送給你,還可以在陽台那裡擺幾個花盆,種些小蔥香菜什麼的。還有魚缸,我朋友就是賣熱帶魚的,到時候我給你弄幾條好看的。」
遲冬至失笑,「你自己怎麼不弄啊?」
「一個人哪有心情注意這些小細節,所以說咱們得搭夥。」
「要搭跟別人搭去,別有事沒事往我那裡跑,告訴你啊,我喜歡清靜。」
雖然她又開始惡言惡語,可朱染好像因此更加開心,「保證不影響你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哎,厚臉皮跟大家要評,請大家幫忙目目頂一頂……今天沒榜,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