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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遲冬至點點頭,又點點穀子的腦門兒,「又不是見不著面,只是不在一起工作而已。」
穀子長嘆一口氣,「就說你一溫柔准沒好事兒,還不如像以前那樣對我們橫眉豎眼呢。」
沉默半天的朱染突然開口問,「是不是有人送花給你,造成了你的困擾?」
遲冬至一愣,低下頭咬著吸管,「有點吧,這種事情我不會處理,況且也不知道是誰。」
朱染看了她良久,大口把排骨飯塞入嘴裡,突然眼底一酸,跟著酸起來的還有心。遲冬至是一個可憐的沒有被追求過、沒有享受過戀愛過程的女人,那兩個男人給了她愛她的結果,卻把過程給省略了,而他朱染,太過於急功近利,嚇到了這個傻女人。
而就是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有著最徹底、最純粹愛一個人的力量,於是便緊緊攥住了朱染的心,他慶幸又難過,多少次在寂靜的夜裡徹夜難眠。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會讓她每一個細胞、每一點精神都透著幸福和快樂。如果她願意把愛給他,只是愛就可以,那他願意獨自承擔製造幸福的任務。
可被她愛著的那個人不是他,朱染長時間自我掙扎,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徹底讓她的愛轉移到自己這邊來,如果得不到,那是不是一點也不要?儘早遠遠離開她。
朱染不無私,朱染的愛情也不無私,他需要回報。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更新啦,大家查收吧……文寫到這裡,目目卡文了,實在不忍虐夏末,但是不虐不足以平民憤,再去揪頭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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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冬至那天,遲冬至被接去了軍區大院,往年過生日梁夏末鮮少有時間能夠趕回來,衛邊疆大概是怕她一個人在這天胡思亂想,親自出馬等在刑警隊大門口。遲冬至上了車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去商場。」衛邊疆對司機說,然後小聲告訴遲冬至,「去給你媽買禮物,孩子的生日是媽媽的受苦日。」
沒想到這點,遲冬至真心羞澀了一把。她想給薛平買化妝品,可又實在沒什麼研究,在店員的紹介下買了一套中檔的。到家送給媽媽,中檔化妝品自然激不起薛平什麼歡喜,不過女兒的心意她倒是收的高高興興。
上次見她時還是風風火火的,這次已經隱約看到有幾絲白髮了,遲冬至突然覺得薛平老了,大約過去接到她送的禮物,哪怕喜歡也會裝的嗤之以鼻,現在臉上卻掛著顯而易見的快樂。
遲冬至心裡很不好受,這是她的媽媽,她唯一的親人,長時間以來她忙於愛情一直顧不上自己的媽媽。遲冬至突然反省自己很不懂事,為什麼老是跟媽媽不親呢?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唄,幹嘛老跟自己的媽媽唱反調呢?結婚、離婚都是一意孤行,在薛平不同意結婚時結了,在她不同意離婚時又離了,甚至沒有想過問問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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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離婚這件事家裡長輩都有心理準備,可眼下還沒有公布,遲冬至再三考慮,還是將這個消息在晚飯後說了出來。
良好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遲冬至躊躇半天,不自不然的握住薛平的手,真心的道了一聲歉,「對不起,媽。」
「你呀~~~~」薛平恨鐵不成鋼的呼出一大口氣來,「來回折騰,都告訴你不要離不要離,結都結了,忍不了的也忍了這麼多年,眼見一天天年齡大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現實,愛情能當飯吃嗎?」
遲冬至縮在角落裡不吭聲,也無從反駁,知道大家說的都對,可她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或許我們不合適,彼此碰到另外的人,可能會更幸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薛平突然嚴厲起來,「你離婚離的這麼痛快,不就是因為再難懷孕嘛,可那又不是肯定不能生,醫生都說了,好好調理還有希望,你牌位似的供了梁夏末這麼多年,最後還要主動燒成灰給他當錢花嗎?」
「媽你怎麼這麼說話,我不是因為那個。」
「話不好聽,意思是對的。」
遲冬至堵氣了,轉過臉去不理薛平,最後還是衛邊疆在母女中間做和事佬,才讓兩人好歹沒再吵下去。
「離都離了,咱冬至還年輕,隨便找一個都比那臭小子強。」
「再好也不是梁夏末。」薛平試圖跟衛邊疆講道理,「不是梁夏末,冬子就不會幸福,別看夏末沒什麼大優點,人就是能把她吃死死的,泡黃連水裡都覺得甜。」
「行了行了別說了。」衛邊疆打斷薛平的話,「我看就這麼樣吧,婚雖然離了,但冬至的幸福耽誤不起,改天我整理出一些條件合適的人,就找我眼皮子底下的,看誰敢欺負冬至。」
遲冬至嚇了一大跳,「不是吧衛叔,我沒這心思。」
「那就現在開始考慮,又不是一天半天能找到的,反正不管怎麼樣,再婚是必須的,非讓那渾球兒哭都找不到地方不可。」
薛平也被嚇到了,跟著反駁,「你別跟著摻合,他倆離了也得合,誰離的開誰呀?」
「你這人呀,還不如我了解冬至,除非梁夏末扒皮挖骨換血,轉了性|變成另外一個人,不然冬子是不會吃回頭糙的,要麼她不會離。」
遲冬至縮在沙發里眨巴眨巴眼睛,只能兵來將擋了。
怕衛邊疆揪住這件事不放,遲冬至晚上說什麼也不願意留宿,一路上都在思考薛平的話,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未必有耐心聽下去,現在時間太多,細細品味下來,倒覺得有些道理。愛情不能當飯吃,況且他們有愛,可是在他愛她的時候都讓她糾結成這樣,如果不愛呢?
愛了,投入了,多少苦澀都能當成是甜的,可他說愛她,卻一點也不願意投入,哪怕再堅持下去也不會有出頭之日,所以他們是真的緣分沒了。
遲冬至想到這心裡又有一些酸,情緒也有些不好起來,一路上樓在想到梁夏末這個人時都不自覺有些怨念。
她想起他,卻不敢想念他,決堤的水要控制泛濫。不過有一句話說的賊對,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她白天晚上都糾結在『梁夏末』這三個字之間,所以回家打開門看到門口衣架上掛著那件軍裝時,忍不住狠狠鄙視自己。想什麼想?沒他你還就真不能活了?
事實上樑夏末有可能真就是這麼想的,繫著圍裙從廚房端出一碗吃的出來,看見她就揚起一張笑臉,像是黎明提起來臨。「可回來了。」
遲冬至冷著一張臉,「從國外回來了?」
梁夏末點頭,「下午剛到的,趕緊我就回家來了。」
遲冬至點點頭,很好,還是這麼不記仇,她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目前兩人的關係。遲冬至把警服脫下掛起來,衝著梁夏末勾了勾手指,「過來。」
梁夏末撒著歡兒小跑過來。
「咱倆現在什麼關係?」
梁夏末在轉移話題這方面是牛人,「我給你煮了麵條。」
「梁夏末……」
「吃完麵條再說。」梁夏末把她按到飯桌旁邊,遲冬至一看眼圈兒就有些熱了,一碗麵條,一根香腸,兩個雞蛋。十歲那年父親去世後再沒有人給她準備這樣的生日面,也不知道梁夏末從哪裡知道的,接替了父親的工作,往後每年都記著幫她準備,一直堅持到上大學。
一根香腸,兩個雞蛋,考一百分,活一百歲。
「嘗嘗,好多年沒按這方法煮了,看好不好吃。」
遲冬至指尖顫抖著,挑起幾根吃下。梁夏末的手藝其實不錯,比以前強太多,只是如今再美的味道也比不過小時候一碗煮糊了的生日面。
梁夏末緊張的盯著她,「好吃嗎?」
遲冬至沒有抬頭回應,一口一口機械的往嘴裡送。
「到底好不好吃你到是說呀。」
「好吃。」
梁夏末一下子就樂了,「我就說嘛,肯定好吃,我自己抻的麵條。」
「怎麼你記得?」
「記得什麼?」梁夏末想想,「哦哦,你是說你的生日啊,當然記得。」梁夏末不敢說,其實今年才留心去記,往年都忙忘了,無暇顧及。
「哎,哎,餵我吃兩口唄,分我一個雞蛋,咱倆手拉手一起活到一百歲。」
遲冬至把碗給他,「你自己吃吧,我飽了。」
梁夏末一把拉住要起身的他,「幹嘛又發火,我讓你餵我吃,以前都是你餵我的。」
確實,以前都是她強迫性的餵他吃。「以前我們是夫妻,現在不是了。」
「我是說以前,小時候,那時候不也不是夫妻嘛。」
遲冬至甩脫他,「梁夏末你成熟一些,我們離婚了。」
「好好好,小氣勁兒,自己吃就自己吃。」
遲冬至一個人在被窩裡翻身,剛剛也想過,梁夏末很可能跟她一樣,並不能儘快適應兩個人不再是一個人的生活,她也能理解,可是看到他那張一切錯誤煙消雲散的臉就有氣,好像以前吵架後那樣,獻幾天殷勤,然後兩個人就能手拉手轟轟烈烈去滾床單了。
他憑什麼那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還不是自己縱容的?遲冬至咬著牙在心裡罵自己,罵完自己又罵梁夏末,本來看離婚那天他的表現還以為有些改變了呢?結果,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梁夏末也很鬱悶,他就沒想過不跟遲冬至住在一起,離婚了也可以當親人處啊,無非就是不上床唄,反正這方面他們那麼契合,早晚她得忍不住。可遲冬至剛剛冷淡疏離的表情真是讓他小心肝受傷了,曾經以為,她愛他,因為愛所以付出,那她就會幸福,後來知道理解錯誤後已經來不及挽救婚姻了,可婚姻是死的人是活的,遲冬至只要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那就有機會挽回。愛,他不缺,缺的只是對她的重視和關注。
梁夏末想了很久,最終決定不能妄想以裝傻充愣矇混過關了,半夜把遲冬至從被窩裡拎出來。臥室門一打開,看到遲冬至一條白生生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他記得那味道,圓潤的、白嫩的,一隻手掌就能握住,他曾經無數次把吻流連在那上面,然後掐住圈緊自己的腰,滋味美到……好了,不提也罷。
梁夏末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小弟弟,既然她睡的那麼香,在臥室里談也可以,等她醒了再說吧。梁夏末輕悄悄的走過去準備把她的腿放進被子裡,手一握上,那隻腿立馬踢了過來,目標直逼剛剛按住的地方。好在梁夏末清醒,身子一斜就躲了過去,嚇的一冷汗,這麼硬的時候要是挨她一腳,那必須得報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