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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梁夏末做|愛跟他的吻一樣,一旦開始便是根深蒂固的植入,要最精密最徹底的填充與律|動,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熱血狂暴的氣息,傾瀉而下的是濃濃的離不開。

    事後不願意動,兩具身體滿是汗水也不願意去洗。梁夏末拉開她的胳膊自然的鑽進她懷裡撒嬌,仰著頭看,目光熱的像是月圓之夜的狼人。

    「冬子你抱我。」

    遲冬至就抱住他,手掌落在他汗濕的後背上與之粘合在一起。

    梁夏末滿足了,笑容像孩子,又把她的手拉回按在自己臉上,「寶貝兒,所里今天拆卸一枚破甲彈,彈腔里有炸藥,都冒白煙了,我差點沒能回來見你。」

    遲冬至手一緊,成功滿足梁夏末的小心肝,他就是幼稚不懂事,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天天撒嬌從來不嫌煩,「寶貝兒你愛我嗎?」

    「你說呢?」

    「這個不好,這個不好。」梁夏末伸出一手指左右擺,「這個答案不好,我更想聽肯定答案的另外三個字。」

    遲冬至被逗笑了,「你也總是拿反問的這三個字敷衍我,怎麼只許你周山放火,不准我點小盞小油燈?」

    「不準不準,我准你不准,沒道理可講,行不行吧?」

    寵著縱著的結果就是慣的他越來越會耍無賴,可是怎麼辦呢?她就是想把他當孩子來愛。

    「你今天不對勁兒,這麼纏人這麼多甜言蜜語不稀奇,不過,好像比以前真誠多了。」

    「我就沒不真誠過。」梁夏末說完訕訕笑了,組織語言開口,「突然覺得很想重新愛一回,我們重新開始談戀愛好不好?以前兩地相隔,都沒怎麼享受到。」

    遲冬至一直軟軟的笑,「我又想提提沈靈了,你不會介意吧?」

    梁夏末撇撇嘴,心想,提誰都行,就是別提蘇讓那小賤人。

    「你……真不喜歡沈靈嗎?」

    梁夏末又委屈了,翻身壓住她,滿眼含著無辜的使勁兒搖頭。

    「你說你不喜歡她,可是從小到大,過去到現在,好像很多事情都解釋不了,比如你對她的事情一直積極又熱情,還總讓我學她。」

    「誰小時候不都喜歡看嬌滴滴的女孩子麼,又不是單指她這個人,恰巧身邊朋友只有她是這樣的類型,舉個例子罷了。喜歡那種類型不代表喜歡那種類型的哪個人,喜歡你只因為你這個人,如果正好是那個類型不是更好嘛。不過你不用學別人了,我現在長大了,透過表象看本質,早就練成了一雙透視眼,你多年如一日穿警服我都覺得好看。」

    遲冬至翻了個白眼,這流氓。

    「冬子,你記住,他們夫妻的事你不准管,不准跟那兩口子見面。還有,你和我之間沒有任何人,最起碼在我這方面是不可能有別人的,就看你那方面嘍。」

    遲冬至下意識反駁,「我更沒有。」

    「我知道。」

    「你今天怎麼願意跟我談這些,而且沒發火。」

    「你那麼凶,我不敢了。」

    梁夏末笑嘻嘻重新鑽進她懷裡撒嬌,「咱們生個孩子,我疼你疼孩子,但是你也不准有了孩子就不疼我,嗯,必須對我和對孩子是一樣一樣的,就當有兩個孩子,好嗎?」

    梁夏末沒能等到遲冬至開口就沉入夢鄉,更不知道她一夜輾轉難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果然吃上了薛平特意準備的玉米粥,配上新醃的小鹹菜,梁夏末一連氣吃了好幾碗。

    遲冬至坐在一邊看著他吃,遞包子、盛粥,吃完收拾好後一起離開,各自回單位。梁夏末雖然訛了幾天假,但曲直臨時有事又把他招了回去,由於時間緊迫,兩人分開而行,遲冬至站在車邊跟擺手,囑咐讓他小心開車。

    梁夏末坐在車裡看著她笑,「這一走不一定多少天才能回來呢,你先走,我看著你。」

    遲冬至不動,還是笑,一邊還搖頭。梁夏末沒辦法,心裡卻是很受用,雙指按到唇上甩出來個風|騷的飛吻,掛上檔位,啟步離開。

    離開她的目光就那麼追隨著他,歪著頭,嘴角啜了一絲笑,梁夏末莫名其妙就很心動。都說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他自己何償又不是呢。

    其實他一直幻想今早這樣的場景,在過去的很多年裡,在新婚時期里。可那時候的遲冬至愛睡懶覺,每天掐著上班時間起床,連早飯都顧不得吃,每天風風火火精力充沛,永遠比他更忙。

    梁夏末踩下剎車停在路邊,把遲冬至拉過來往車裡塞。

    「幹嘛呀你?」

    「送你上班。」

    「你不是沒時間嘛,我自己去就行。」

    「聽話吧你就。」

    遲冬至從來不化妝,嘴乾的時候塗些無色的唇膏,正照著車上的鏡子塗時,梁夏末故意使壞踩了剎車,唇膏蹭出了一大長條。

    「你就壞吧。」

    梁夏末接住遲冬至打過來的一拳頭握在手裡,十指交扣,直到警局才鬆開。

    「進去吧,過幾天我就回來。」

    遲冬至點頭,還是堅持看他離開才上了樓。

    今天來的挺早,還不到上班時間,本來已經沒幾個人,可竟然看到從來都踩著點上班的穀子坐在辦公室里,身邊還有一個白白淨淨的小警察。

    遲冬至認出來了,小民警哥哥。

    「師傅你來啦,這……這是……」穀子是個歡快愛鬧騰的姑娘,千年等一回的竟然臉皮紅了,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丟人丟到家了,還得給她解圍,「小趙吧。」遲冬至說,從語氣到站姿都是萬年不變的懶洋洋。

    兩人打了招呼後小民警哥哥就離開了,穀子眼睛跟出去好幾里地遠,待不見人影后立馬撒起歡兒來,「師傅師傅怎麼樣?夠帥不?」

    遲冬至撇了撇嘴,皺起眉頭問,「你上次說他要調刑警隊來?」

    「調來過了。」穀子壓低頭,「不在咱們組,師傅要不你把他要來過吧。」

    「彪會兒得了啊,嘚啵什麼呢,早先我不知道,那小民警是咱趙大隊長的兒子吧,你嫌我命長是不是,供著個朱染就夠累人的了,一邊兒呆著去。」

    穀子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站起來,張開手臂轉了一圈兒。嗯,真是膽兒肥了,上班竟然敢不穿警服,一身嫩綠色的運動裝,看著俏皮又青春,頭上別著水晶小髮夾,不錯,真不錯。「穿這麼綠,你是想告訴我你發春了嗎?」

    「您老人家可以這麼理解。」穀子笑。

    「那這樣還不夠徹底,你應該加頂同色的帽子。」穀子淚奔了。

    午飯前有人塞給她一張卡片,回頭時只看到了背影,也沒分辨出來是誰,打開一看,遲冬至痛苦的閉上眼,又來了又來了,這小子是悶|騷啊是悶|騷啊還是悶|騷啊!

    「你不用供著我,我需要跟穀子同樣的公平對待。」

    作者有話要說:下更在周五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後來到了晚上下班後,遲冬至終於知道穀子今天為什麼打扮的這麼青春逼人了。人家為了表示對小民警哥哥的熱烈歡迎,鐵公雞準備拔毛了,美其名曰:儘儘地主之宜。

    蹭飯的最高境界是什麼?那就是扶著牆進去,再扶著牆出來。遲冬至跟幾個相臨比較要好的妹子們埋頭合計了好一會兒,最後一至決定中午飯不吃了,留著肚子吃晚上那頓。商討這種訛同為女同胞的事情,一般是不當著男同志面的,可朱染例外,她們一般情況下從來不避著比她們小几歲的朱染,大多人拿他當孩子。

    朱染靦腆的笑,說這樣不太好吧。遲冬至說我們也沒問你意見呀,你不用發表,跟著蹭飯就成。

    眼看著朱染臉紅了,遲冬至笑的腰都直不起來,身邊同事說冬子你過了,今天有點反常,笑點太低了吧。朱染也覺得她有點反常,又說不好哪裡反常,就是以前從來人前人後對他嚴肅的態度,今天竟然也調侃起他來,可這樣也不是不好,只是她那笑容很刺眼,怎麼看怎麼言不由衷。

    晚飯趁大家鬧的正歡時,逮了個遲冬至去洗手間的時候等在門外,看她出來立刻站正身體。

    「師傅。」

    「怎麼了?男洗手間在那兒邊呢。」遲冬至甩甩手上的水珠,有幾滴濺到朱染臉上,他只感覺到清清涼涼如雨絲,一瞬間突然回憶洶湧而來,神思飄的很遠。

    飄到多遠呢?

    警校入學後,他是第一批被選入新生督察的代表,他還記得那幾天是什麼樣的天氣,白天溫度十分高,夜裡卻下大雨。白天執勤時他有時會看到那個男人,像一座石雕一樣守大門口,他覺得那麼不可思議,抗不住心軟,一遍遍幫他去找那個女人。五樓的遲冬至,他聽到那個男人這樣說,換崗休息的時間他也會買些食物悄悄放在那個男人身邊,不見他感謝也不見他拒絕。

    那時候的朱染想,是什麼樣的女人這麼心狠。

    幾天後的夜裡,下很大的雨,正趕上他換崗執勤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他並沒有見到,到達時他只碰到一個女人哭的無聲無息,跌坐在牆根兒下抱著雙腿,咬住手指頭,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哭的,身體顫抖的厲害,輕的像片隨時會被吹飛的落葉。

    很少有男人能對這樣的女人不心軟,朱染還是個極易心軟的人,之前心裡小小那點對她不贊同全都沒了,只剩下男人對弱小女人最基本的同情。

    「你別哭了。」

    從頭到尾只說了這麼一句,他在朋友失戀後從安靜的哭到大鬧寢室的經驗里明白一個道理:這世界平靜都隱藏在貌似危險的背後,柔軟無助貌似失戀的女人也可能藏著暗器暴雨梨花暗器,他怕被波及到挨兩拳。

    尤其是她抬起一雙眼睛,像是遊走在懸崖邊緣迷路的麋鹿,含著淚,那麼深又無助,猶如吸盤,讓他平白生出一種想要用手去蒙住的衝動。

    既然生了這樣一雙眼睛,就不應該隨便看人。

    他打開雨傘遮在她頭上,整整一夜未離開,天空發白後才看她挪動身體想要上樓,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失戀了嗎?」

    「不,沒有失戀,我永遠不會失戀,我的愛情,疼死也不放手……」

    之後,再也沒有找到她,直到實習那天……師姐變成了師傅。

    遲冬至看這大夥子跑神跑的實在有些過了,招呼他好幾聲也沒反應,想也沒想抬腿就踢了他一腳,「思|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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