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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去找他的幸福了,那你怎麼辦?會很傷心嗎?」蘇讓輕輕笑起來,「我明白了。」

    「蘇讓,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以後不適合再見面。」

    「你說的對,我聽你的。」

    之後不久,傳來了他與沈靈在國外結婚的消息。從那以後,蘇讓跟遲冬至沒有一丁點兒的聯繫,一丁點兒也沒有。

    只想她快樂,以為可以當她的朋友、她的愛人,沒想到竟然只有當成陌生人才會真正讓她快樂來,那好……

    最後一遍『我愛你』比不過為你掐下那顆心頭刺,最後一遍『我愛你』比不過永不再見,成千上萬遍『我愛你』,華麗又苦澀,苦澀又絕望,絕望而心如死灰……

    作者有話要說:建議看這章的時候聽胡夏的《讓我愛你》,淚點一飆一個準兒。吼吼……

    所以不管是因為感動還是妥協,冬子在那段時期的的確確對蘇讓動心過……表拍我……

    我昨天一直在想,如果色靚原諒了呂白沒有選擇司徒璞,張雨早早把趙冉冉介紹給蔣是非而沒有遇到江潛,遲冬至真的妥協了蘇讓放棄梁夏末……那她們是不是更幸福??

    哎,有姑娘看誤會了,我解釋一下哈。

    《獻給愛麗絲》的曲名是『Für Elise』。而這章里的『For Alice』不是鋼琴曲名,只是蘇讓卡片上的一句話,就是情書啦,我們就當成Only For Alice吧。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請問你願不願捐出一滴眼淚,幫助小天使娜娜破除咒語?】眼鏡小乖問。

    【我願意,但你是否也可以幫我找到一個願意愛我的人?】戀愛的雲說。

    【可是,我看不見這個世界,我可能為你找到一個盲目的愛情。】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我並不在乎。】

    【可是每個人都在睜大著眼睛尋找愛情,沒有人想要一個盲目的愛情啊!】

    【也許找尋一份真愛,並不僅是需要看得見……】

    「師傅師傅,快回神!」

    遲冬至被搖晃著,終於把神志和目光從記錄本上的文字里抽離出來,穀子晃著肥胖的小白手在她眼前擺,「師傅,想誰呢?都入迷了,我喊了你好幾聲。」

    遲冬至定定神,把記錄本往桌上一摔,「這誰的?」

    穀子瞄了一眼,很沒義氣的把朱染賣了出來,「朱染的唄。」

    朱染這個孩子,總能勾起遲冬至的罪惡感,就如現在,還沒等她說什麼,人家就主動乖乖巧巧的站過來了,低著頭,耳朵尖兒都是紅的。遲冬至反倒不好意思說什麼了,這要是拿出當年欺負蘇讓的勁頭來,不知道能不能把朱染說哭。

    「今天上午開會,你就記的這個?」

    朱染搖搖頭,遞給她另一個本子,很認真給她講解,「這才是今天上午記的,你看的那是昨天開會時記的。」

    遲冬至被噎住了,信手翻開瞧了瞧。

    【如果你懂得珍惜,你會發現你獲得的越來越多;如果你一味追求,你會發現你失去的越來越快……】

    「喲喲,這還是個才男!」遲冬至氣的皮笑肉不笑,「都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朱染擺手,「都是幾米想出來的?」

    「幾米是誰?」遲冬至不解,遭到穀子投來的一記『你落伍了』的白眼,三年一代溝,跟這兩孩子活生生隔出一道半的溝。

    「我得說說你。」

    朱染立刻站直,擺出一副聆聽的架勢,「師傅你說吧,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

    遲冬至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蘇讓也是這麼乖巧,不管她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他就只有一句話: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

    然而此去經年,物是人非,不知他是不是悔了的那一個!!

    她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開會時不好好做記錄、不好好學習,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你以為警校學那些東西真正實踐時就夠用了嗎?簡直是不知死活。干咱們這行的,高尚有、責任有,風險更有,你保護的不單是市民,還有你自己。你專業學的是什麼?刑偵吧,你以為光靠書本上學那些東西就能破案子?太天真了。」遲冬至喝了口水潤潤吼接著說,「經驗,經驗很重要,連門口守大開的李大爺都比你經驗豐富,你多難得的機會不好好學習,不是上班溜號就是開會寫這些沒用的,我看你是想等隊長一腳把你給蹬了……」說教的正激動,遲冬至看副大隊長李長河在門外跟她招手,「行了,就這麼地吧,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多大的孩子了,還得讓別人跟著操心。」

    離開前聽到朱染囁囁的反駁,「我不是孩子。」她也沒在意,去了李長河的辦公室。

    李長河開門見山,「你不應該在那麼多人面前給朱染難堪。」

    遲冬至心裡犯嘀咕,她帶的人,這難堪她不給別人誰願意得罪人?「我這不都是為了他好嘛,這孩子還不定性,得管。」

    李長河嘴裡的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孩子?你才多大呀,才比人家大四歲,這就開始以老人自居了?」

    遲冬至老臉一紅,確實是有點……倚老賣老了。

    「以後會把握分寸的,不過這孩子心挺細的,教好了,以後能頂半邊天。」

    李長河有些若有所思,「教不好他也能頂半邊天,冬子啊我也是為你好,這朱染的背景可了不得,咱防人之心不可無,說不準他孩子氣一上來記了你仇,那可就不划算了。」

    「那……那我可不敢帶了,我天生就這直脾氣,還能看他有錯也不說?要不你給他換人吧。」

    「我也覺的讓你供著這麼尊大佛是福禍不知,前幾倒是想給他換個人,可人家說死就跟定你了。」

    遲冬至臉苦的都要擰出水了。

    「咱往好了想,這孩子早晚是要出息的,將來說出去你是他師傅,那也是臉上有光的事兒。你就業務上多教教他,多跟他分享分享經驗,至於紀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她不怎麼樂意,但也知道只能如此,點頭離開。一直到中午心情都不算太好,心裡有事,走路都恍惚,被穀子一路拉到警局大門外才反應過來,「不是吃去午飯嗎?怎麼不去食堂?」

    「朱染說要跟你賠罪,午飯他請出去吃,我點了王記。」穀子嘻嘻笑,讓遲冬至瞬間升出兩個念頭:一、她可不敢讓朱染賠罪;二、他到底是給誰賠罪?難道是眼前這姑娘?

    到地方一抬頭遲冬至就有些懵了,她以為王記只是醬骨頭,沒想到是個挺奢華的地方,一頓飯吃完朱染半個月工資估計就沒了。穀子這丫頭真該好好教訓一下了,訛人不是這麼訛的。

    雖然有心裡準備,但看到菜譜時還是小小吃驚了一把,真挺貴的,貴到她不忍心下手。朱染可能是看著她這磨嘰勁兒實在受不了了,接過菜譜三下五除二點了幾道,之後湊近一點小聲說,「穀子說你喜歡吃海鮮,我點了龍井蝦仁。」

    貴是貴,不過菜的味道是真好,遲冬至把他們當孩子,也不好意思真讓朱染掏錢,吃完飯找了個去洗手間的藉口準備先出去把帳結了。

    收銀台人員問她要不要發票,遲冬至說要吧,刮刮獎。

    「你們出來吃飯,單位還給報銷?」

    這道陌生又久違的聲音讓遲冬至迅速抬起頭,手上的兩張發票劃出個孤線,紛紛掉落。

    來人幫她撿起來遞還回來,一雙溫潤的眼睛沒有丁點兒起伏,好笑似的看著她。

    「好久不見。」他說。

    遲冬至覺得不可思議,以往四年,或許他在大洋彼岸,或許他也曾回來過這個城市,可他真正守住了承諾,沒有見過面,沒有一通電話,連過年過節也不例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根本是在意料之中,她早在知道沈靈回來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跟蘇讓遲早有見面的一天,但萬萬沒料到是在這樣的場合。如今再見,臉上早已尋不到當年青澀害羞的模樣,只有溫文、只有儒雅,以及強大懾人的存在感,

    遲冬至有些發怔,凝視他那雙眼,沉靜且黑白分明,像掛在碧藍長空上耀眼的白雲,她開口,聲音有些啞卻十分鎮定,「好久不見。」

    「好像你已經不認識我了。」蘇讓偏過頭看她,微微笑起來,那笑容里已經不再有年少時的激動,只剩下讓人無法忽視的深沉。

    「很難把你跟小時候的臉重疊起來。」

    他看見她站的筆直,像只新生的竹,他發現,更了解,不管經過多少年歲月的洗禮,這仍舊是個學不會妥協的女人。

    蘇讓低頭不知在想什麼,一直沒有再說話,沒過多久,一聲呼喊喚醒了他。遲冬至也隨著聲音望過去,看了一眼之後,又看了一眼,然後直盯著來人那張臉不放,眼底隨即燃起兩團小火苗,一團是瞭然,一團是憤怒。

    蘇讓沒有給他們介紹,也沒有一絲窘迫,說了聲還有事,帶著人匆匆離開。他們離開後,遲冬至捂住開始發疼的胃,緩緩靠在收銀台邊,曾經一眼可以望穿的人,很難想像多年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可做錯過的不能重來,不能撥亂反正,剩下所能做的,只是禁止一錯再錯。

    「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人欺負你了?」

    怎麼可能,遲冬至失笑,事實上這世界也沒誰像他那樣對她好的了。

    穀子自來以八卦小美女著稱,此事必不會放過,只是這次的表情有些愕然,抓著遲冬至的胳膊用力搖,「師傅這誰呀,怎麼跟咱家朱染長這麼像呢。」

    遲冬至看了看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倔強的朱染,像嗎?其實不太像,人人就那麼一張臉,或許眼睛或許嘴,總有可能碰到相似程度高的,而沒人比遲冬至發現的早,現在的朱染跟當年的蘇讓,那青澀害羞的表情,和舉手投足之間的孩子氣,相似程度之高,常常讓她有種穿越回到多年前的感覺。

    「像你個頭,回警局啦。」

    這一路上朱染的情緒都不太高,穀子悄聲問遲冬至是不是男人每個月也有心情煩躁的那幾天?

    遲冬至真想扒開她那小腦瓜好好研究一番,研究研究她怎麼能有這麼多四六不著調的想法。

    臨進警局前朱染拉住她,遲冬至讓穀子先上樓,回頭問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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