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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梁夏末膽大的很,在家裡也敢放肆,經常王淑賢轉身時也揪著她親,等王淑賢一轉身他就放開人,只是兩張紅濕的嘴巴很讓人起疑心,梁夏末臉不紅不白,問媽你在看什麼呢?擺明立了一個牌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夏末沒親遲冬至。遲冬至在王淑賢打量的眼光里羞愧不已,等梁夏末再來抱人時便極力推拒。

    後來兩人定了個君子之約,在家裡絕對不可以,外面沒有人見到的時候可以親。梁夏末說他媽知道了也沒什麼,他如果不想負責任,他媽也管不了。遲冬至氣的又打又掐,他就笑嘻嘻圓潤的滾開,不過到底順著她的意思不再放肆,可經常犯規,每晚都偷偷摸進她的房間裡,平時放學後和吃完晚飯後,總揪著她去附近的小公園裡纏綿。

    可百密總有一疏,那天兩人又藏在小公園的樹林裡揪著親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女音,遲冬至嚇的掙開梁夏末的嘴,看到不遠處手拉著手的蘇讓和沈靈。

    她去推梁夏末,卻沒有推開,梁夏末一雙眼睛裡綺光泛濫,氣喘不勻,嘴唇眼見又貼下來,遲冬至趕緊把頭偏開,可是被他囚禁壓在樹幹上的身體卻動不了,只能揚揚下巴示意他身後有人。

    梁夏末還沒有讓開,遲冬至就看到蘇讓甩開沈靈的手反向奔跑離開,沈靈緊跟著追了過去……

    那天遲冬至一個人回家,梁夏末當時扔下她,隨著沈靈也追了出去。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咬著被角流眼淚,恨梁夏末恨的牙痒痒,更恨自己連怨他的立場都沒有,卻還是固執的期待著那個比風還輕飄的諾言:等他習慣。

    那年她十五歲,卻已經在他惡劣的脾性里嘗遍了『求不得』之苦,明知前方已經山窮水盡,仍桀驁的不肯妥協放棄,咬著牙堅持,或許只有這樣固執的堅持才能承擔起這份固執的感情。

    私下裡他對她其實很好,她文科成績差的離奇,繞嘴枯燥的古文總能極大的拉低總分成績,他就一字一句細細掰開揉碎講給她聽,教不會的時候最生氣也不過狂拍自己的大腿。她理科成績好,他就儘量追趕,年級月考的理科成績總跟她不相上下。

    所以她多數時間都在自我催眠,深信自己在他的心中是有與眾不同的地位,這樣的地位是在朝夕相處中培養出來的,連沈靈也戰勝不了,所以依然貌似平靜的接受他人前人後的兩張臉。

    就如這天晚上,他回來後仍舊第一時間偷偷摸進她的房間,知道她生氣,賠著笑臉耐心的哄她。遲冬至躲在被子下面不理他,他就不顧她的拳打腳踢,扯開被角鑽進去,摟著她的身子道歉,卻絕口不提為了什麼追出去,只是揭開她的衣擺,把手輕輕按在小肚子上,「剛剛不是說肚子疼麼,我給你揉。」

    十五歲的女孩兒不懂得如何對喜歡的男孩兒欲拒還迎,他對她有一點點溫柔,便讓她更加堅信心中的信念:在他心裡自己確實是有與眾不同的地位。

    他揉她的肚子慢慢變成揉她的胸脯,顫巍巍的花苞在手心綻放,滿掌全是不可思議的柔軟。

    她年青皎潔,有天然的馨香和白嫩的身體,這一切似乎總能勾起梁夏末青澀卻血氣方剛最原始的衝動,多少次看他樣子糾結,都是極力忍著才沒強要了她。而這晚,窗外含羞的月光和繞樑的柔風似乎特意跑來見證他們的擁抱,梁夏末揉捏在她胸前的手終於帶著渴求和好奇慢慢向下探去。

    她拉住裙子不讓,他就可憐巴巴的壓在她身上求,嘴唇像絨毛一樣划過她的臉頰,吸走人的神志。

    這樣一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在耳邊哀哀求的她心理防線逐漸崩潰,終於放鬆了緊抓住裙擺的手。

    那樣好的年華啊,那急於探索與自己相反體徵的渴望,連體|液的氣味都散發著彭勃的誘惑,然而他卻在觀摩個徹底之後急急剎住車,拉著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堅硬,帶動她一起上下套|弄,終於在她細膩的手掌紋路下完成了第一次進化,滿手白濁的陌生的腥膻的體|液,是他一段成長的印記,她被硬拉著參與其中。

    很多年之後的大學時期,當他們終於熱戀在一起卻不能時時見面時,她總在臨睡前淡淡的月光下輕撫著嘴唇哼唱: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然後會在第二天買來泛著水果香氣的信紙,把這些美妙的音符一筆筆認真寫下,由那封承載著無盡思念的信封帶去他身邊。

    原來那時她就知道她的愛情叫付出,但愛的仍是那麼純粹,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那春天的綠、夏天的藍、秋天的金、冬天的白都可以做證。

    ****

    也就是在這件事之後,遲冬至才隱隱明白了蘇讓的心意。第二天,蘇讓交給她一封長長的信,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情意。她文科成績奇差,讀下來後只覺得荒謬至極,根本不懂這些華麗詞藻的背後是怎樣一顆真誠的少男之心。

    長大之後的遲冬至偶爾回憶往事,驚詫這個時期曾對蘇讓表現出來的鐵石心腸,其實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柔軟的方式拒絕或說服,而不是輕易踐踏別人拋給她的好。

    早時他們是同班同桌,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遲冬至住在梁夏末家裡,蘇讓總擔心梁夏末會欺負她。遲冬至好哥們兒似的攬過他的肩,讓他放心,梁夏末私下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蘇讓還擔心她吃的不好,畢竟梁家生活條件有限,於是自己飯盒裡的大魚大肉全都進了遲冬至的肚子裡,只要她願意吃,清秀的小臉上便全是滿足。

    她上課睡覺他替著放哨,她寫不完作業,他就模仿她的筆跡幫她寫,越被她壓迫越心滿意足,好像她能搭理他,便是這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就是這樣一個靦腆漂亮的男孩兒,扒心扒肺的對她好,可是她不要,只願意追逐那個從不把心思浪費自己身上的人,最後逼的蘇讓歇斯底里的哭,遲冬至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不可能喜歡別人。

    可是他已經跟沈靈拉過手了不是嗎?那說明只要努力,有什麼不可能喜歡上沈靈的,只要努力。

    試過之後才知道不行,那天蘇讓是這麼告訴她的,冬冬,拉過沈靈的手之後才知道不行,不是你,肯定不行。

    這是她短短十幾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男孩兒跟她告白,這個男孩溫柔英俊,軟弱也堅強,笑容像是溶開的大麥糖絲絲縷縷,他無助又渴望的看著她,說不是你肯定不行。遲冬至不是不感動的,可腦子裡從來沒有出現動搖兩個字,雙手一攤,喜歡我就聽我的話,試著去跟沈靈在一起。

    她給蘇讓箍了一個咒,讓所有人和日後的自己都鄙視的咒。長大之後的遲冬至漸漸明白了,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惡劣和無恥,利用喜歡自己的人去踢開情敵,她有什麼權利支配蘇讓的情感和歸宿,不就是因為蘇讓喜歡她麼,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傷害他,而這其實對蘇讓何等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軍嫂那邊在趕完結稿中,一臉血啊~~

    ☆、第六章

    第六章

    梁夏末從被子裡鑽出來,身上的軍襯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抽出幾張紙巾把手上的白濁擦乾淨,就那麼挺著不願意動。他覺得心煩意亂不說,身體裡那股火還是沒瀉出來,呆呆的看著對面的牆皮愣神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從被窩裡把遲冬至的照片拿出來,屈起手指彈了兩下,「不讓我碰你。啊?老子對著你打|飛|機。」

    這損招兒還是他念書時想出來的,忍不住時就把遲冬至的照片翻出來對著打,後來他還把這件事講給遲冬至聽,然後在她羞澀憤怒的目光里一遍遍刷新著無下限人品的最新記錄。

    事件推回到兩個月前,那頓不愉快的早飯之後,遲冬至開始瘋了似的開始逼他離婚,架勢十足到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半輩子也沒在遲冬至面前熊成這樣兒過。梁夏末覺得不能再縱容她下去了,硬著頭皮拔通了薛萍的電話,媽你還管你閨女不?

    薛萍氣的在電話里就罵起人來,「你們老梁家誰說話不比我好使?你這成心埋汰我呢是不?」

    梁夏末第二天準時趕到薛萍指定的餐廳,一身筆挺的軍裝,端的是一個人模狗樣,來送咖啡的小服務員偷偷打量他不少回,梁夏末挑著眉頭說謝謝,誰說他不得意那純屬是眼瘸了。沈靈就老說他是只孔雀,只能看前面,前面還有幾根光鮮的毛能得瑟得瑟,後面就不行了,後面早讓遲冬至給拔成了光禿禿的原始社會,梁夏末還因為這個十分妥帖的比喻是從沈靈嘴裡說出來的而鬱悶了不少天。

    薛萍遲到了半個小時,梁夏末已經抽了小半包煙了,見丈母娘來了,馬上狗腿似的把椅子挪開請人入座。薛萍捂著嘴咳了幾聲,「這家怎麼不禁菸?」

    梁夏末有求與人,趕緊把煙掐斷,手在空中扇了幾下,笑的極賤,「媽你不願意聞煙味兒我就不抽,您下令我執行。」

    薛萍瞪著眼睛撇嘴,「太陽打北邊出來了?」

    梁夏末搓著手笑,一雙眼睛圍著薛萍四處搜索,「媽你給我帶沒?」

    薛萍從保溫手袋裡把便當盒拿出來放到桌面上,「不知道咱倆誰求誰辦事兒,還得我給你送禮。」

    四個便當盒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梁夏末一打開,立馬誇張的吸了吸鼻子。橙汁蝦球、蘇排骨、腐辱肉還有炸雞排,全是前一天他親點的菜色,真香,梁夏末從小就愛吃薛萍做的菜,逮到機會就得訛上一頓。

    一口腐辱肉下肚,齁的他立刻咳了起來。薛萍趕緊遞給他一杯水,抱怨他,「你這孩子急什麼,這多咸啊,你得就著飯吃。」又把服務員叫過來,點了一份臘肉蘿蔔乾煲仔飯。

    梁夏末喝了幾口水,「我們那伙食不咋地,您都不知道我饞多久了,對了,我點的小扣肉怎麼沒做啊?」

    薛萍挑著眉笑的意味深長,梁夏末立刻懂了,豎起大拇指,「高招兒,冬子要是有您一半的智慧,我這媳婦兒早沒了。」

    「當著我面就埋汰我閨女傻,你欠揍是不?」薛萍狠鐵不成鋼的敲敲桌子,「我那閨女才不傻呢,就是一碰到你的事兒就變弱智了。」

    梁夏末禁了聲,食也不知味了,「她要跟我離婚。」

    「就你對她這不咸不淡的態度,你們結婚時我就想到會有這一天。夏末啊,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你對冬至是習慣還是真愛她。」

    「媽您老糊塗啦,說什麼呢。」

    「行了你們的事兒我也不願意跟著摻合。」薛萍撂下話頭,翻出遲冬至的手機號碼拔了出去,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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