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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29 作者: 蘇遮目
    而梁夏末當初本來就不願意結這個婚,由此便反唇相譏,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娶你。氣頭上無意的一句話成了遲冬至的死穴,於是變本加厲的反擊。

    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德性和身體一樣,早就互相摸的透透徹徹,連打擊都是從根開始,什麼難聽說什麼,八百年前糗事都被翻出來當子彈使。激烈的爭吵過後便由一場更激烈的性|愛來平息,周而復始的惡性循環,只是不管互相傷害到何種地步,遲冬至從來沒有提到過沈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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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冬至推開眼前的那堵肉牆,忍著腿間的酸痛坐起身,不管怎樣,早飯還是得給他做的。剛準備下床,被人從身後攬住放倒,梁夏末閉著眼睛壓上來,開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梁夏末對她的身體還是挺感興趣的,從第一次到現在都快十年了,他也沒表現出膩煩,只要回家,最先做的事就是先來兩次,久別重逢後更是變本加厲。以前他讀軍校時,遲冬至去石家莊看他,但凡他能出校門,保准得做夠本,她呆多久他就把人留在賓館裡多久,沒日沒夜的做。

    算一算,他們這次有一個多月沒往一起湊了,怎麼也算是一場小別,要是順著他,今天就什麼都別想幹了。

    遲冬至推不開他,照著他屁股就是清脆的一巴掌,「滾開,少碰我。」

    梁夏末不抬頭,伏在她胸前輕輕咬重重吮,嘴裡叼著那抹粉紅含含糊糊的回她,「不做哪行啊,你都憋我多久了,昨晚要不是怕你吐我身上,能那麼不過癮麼。」

    「你他媽就是一頭種豬,少碰我,噁心。」

    梁夏末含住她的嘴巴津津有味的吮,味道相當好,可也相當讓人恨,口不對心,好話從來不會好好說,這麼損他早就成了家常便飯。這些年來他們揪在一起死磕,互相抨擊、互相禍害,關係惡劣時如遇殺父仇人,甜蜜時又好的分不清誰是梁夏末、誰是遲冬至,恨不得兩個人變成一個。

    「不讓我碰你?嗯?噁心?嗯?昨天晚上是誰舒服的叫的跟野貓一樣,我看還得讓你更深刻一些。」

    遲冬至在床上從來就沒贏過他,見掙扎不開,張嘴就把他伸過來的舌頭狠狠咬了一口,一股鐵鏽味兒立刻充滿口腔。

    梁夏末扭頭吐出一口血沫,真怒了,生硬的掰開她的雙腿挺腰進入,一邊聳動一邊狠狠罵她,「你他媽現在跟我裝聖女,你臉怎這麼大呢,十年三千多天,咱倆沒做滿三千次也有差不多二千次了吧,你他媽現在竟然跟我矯情。」

    遲冬至咬牙接受他的撞擊,嘴巴上更是不饒人,「老子就想裝純潔怎麼著,就算浪|盪也不跟你浪。」

    梁夏末一張臉氣的通紅,身下狠命的往她身體裡頂,不想聽她嘴裡吐出惡毒的話,就用自己的覆蓋住,不管她怎麼咬就是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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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場激戰結束後,兩人都不可避免的受了傷,梁夏末光著身子給她下|身上藥,後背上全是一道一道的指甲痕。

    上完藥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什麼大礙,梁夏末從床頭櫃裡把指甲刀翻了出來,掐了一把遲冬至的大腿,「起來,給你剪剪指甲。」

    遲冬至慢騰騰的伸出胳膊,雖然有點不情不願,倒也沒表現出來。她也看到他後背上的傷了,心裡揪著疼,從小到大,她不捨得讓他受一點傷,但凡他疼,她都勝過他多少倍,可一犯起渾來手上就沒輕重,嘴上也軟不下來。

    梁夏末偷偷笑,故意剪深了一些。遲冬至疼的咬嘴唇,伸手打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你故意的吧!」

    「誰讓你撓我了。」

    遲冬至白了他一眼,「我是你階級敵人嗎?你下那麼大力氣。還你是性|虐狂嗎?」

    梁夏末含著她的手指把血珠吮掉,說話含含糊糊的,「我是不是性|虐狂你不知道?我那點兒東西全奉獻給你了,我就這點兒愛好,都這麼多年了別說你適應不了。」

    「那我可不知道。」遲冬至又特意糾正了一句,「我不知道你還奉獻給誰了,說不準排出去好幾里地呢。」

    「你一天到晚的煩不煩?」梁夏末甩開她的手,光著身子滿屋子晃,「我哪有時間找別人,成天工作在火山口上,說不準哪天就被炸死了,那時候你就樂了是不是?」

    說完也不理床上的人,幾步走出去,鑽浴室洗澡去了。遲冬至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拿起枕頭狠狠砸向他離去的方向,這癟犢子玩藝兒,提上褲子就翻臉的渾球兒。

    死這個字是她最不愛聽的,十歲那年死亡帶走了她的父親,十五年那年死亡帶走了她從小養到大的小蹦狗。而他的丈夫所從事的工作,就如他說的一樣,每天都要給成千上萬枚性格脾氣各異的炮彈剖腹掏心。拔彈、拆彈、倒藥、銷毀……每個環節都在與死神過招。梁夏末做為負責全站銷毀技術安全的工程師,更是在死神面前講智慧,肩上的擔子重上加重。

    軍校畢業當年,以全優成績畢業的梁夏末,放棄進科研所的機會,在曲直的遊說下毅然決然的去了銷毀站。遲冬至當時死攥著他的行李不鬆手,她以為梁夏末學這個專業是為了搞研究,沒想到他竟然要去第一線。從來沒求過人的她,連哭帶嚎,狠不得下跪給他磕頭,只求著他能留下這條命來,愛不愛她什麼的真正變成了浮雲。

    梁夏末拎起她,當著王淑賢的面死纏著親吻。那時蘇讓和沈靈都不在國內,是他們最最相愛的一段時間,遲冬至深信那個時期的梁夏末是愛她的,也許是因為愛的不夠深,所以他仍舊掰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衝出家門。

    遲冬至不吃不喝挺在床上三天,第四天起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臉上塗了薛平送給她的,平時都懶的看一眼的化妝品,安安靜靜的找到了梁夏末。

    逼婚。

    梁夏末不同意,她也不急,守在銷毀站不遠處等著。曲直來勸說不管用,薛平打她也不管用,最後還是王淑賢抱著她哭倒在地,她才勉強回家,可要結婚的意念依舊堅持著。後來沒過多久,蘇讓和沈靈回國了,四個人抽空聚了聚,知道了他們在國外同居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湊巧,當天晚上樑夏末就跟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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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冬至悠悠嘆出一口氣,把電磁爐上麻辣口味的湯底倒掉一半,面煮好、刷了鍋子後又重新調了海鮮口味的湯底,再煮一鍋麵條。

    梁夏末洗完澡出來後正好喝上不涼不熱的湯,笑嘻嘻的摸了把遲冬至的臉蛋兒,坐下來開吃。

    剛剛被她咬的夠嗆,一喝湯舌頭就蟄的生疼。梁夏末憂怨的沖遲冬至卡巴卡巴眼兒,心想著要不要把她的牙也磨一磨。

    遲冬至沒抬頭,自顧自攪著碗裡坨在一起的麻辣麵條,一口一口機械的往嘴裡送。

    梁夏末看自己碗裡的明顯是特意用了心,忍不住又摸了遲冬至臉蛋兒一把,「怕我舌頭不能碰辣給我下海鮮的,怕我的這碗麵條放時間長不好吃,就後下我這碗。這麼愛我你還老跟我較什麼勁兒啊,哪天我要真被炸飛了,看你哭……」

    「你有完沒完?」遲冬至狠狠把筷子摔了,大聲沖他吼,一雙大眼睛裡馬上閃起了晶亮的光。

    梁夏末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湊過去抱住她,又是賠理又是道歉的,生怕她那眼淚兒一不小心就掉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嘴吐擼了,哎,你別哭啊!冬子……親愛的……寶貝兒,哎喲還真哭了,我錯了還不行麼,以後再不說了,要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吧,行不?」

    遲冬至推開他賴皮賴臉湊上來的嘴,用袖口狠狠擦了兩把眼淚,轉過頭去不理他,倔的像頭牛。

    得,飯別吃了,先哄媳婦兒吧。梁夏末生拉硬扯把遲冬至抱在懷裡,含著她的耳垂舔,「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愛耍驢呢?嗯?我又不是有意說那話的,咱倆不能天天在一起,好不容易見面了,把時間浪費在嘔氣上多可惜呀,還不如多做幾次呢。」

    遲冬至吸了吸鼻子,對上他的臉,一臉大無畏的表情,「梁夏末我問你,早一陣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跟沈靈混在一起?」

    梁夏末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事兒你別管。」

    「我別管?」遲冬至推開他蹦起來,「我老公跟別的女人偷偷見面,你讓我別管?」

    「我跟她見面怎麼了,怎麼就叫偷偷了,她跟我們是髮小,還跟我是同學,比跟你還親上一層呢。」

    「你放屁,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

    見她吼起來,梁夏末也不甘示弱,「我什麼心思?八百年前逗你玩兒的話你也記得,我看是你心思不正才對。」

    「你惡人先告狀,你……你這個流氓。」遲冬至攥著心口,裡面那團肉被他氣的狂跳不止。

    「我就流氓了,我還就告訴你,沈靈他們的事你給我離的遠遠的,我想幹什麼也用不著你管。」

    好好的一頓早飯被攪黃了,梁夏末摔門離開,丟下遲冬至一個人坐在地上氣的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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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當初遲冬至折騰著要結婚時,包括梁夏末在內沒有人同意,連王淑賢也勸她緩幾年再結,必竟那時兩人剛剛畢業參加工作。薛平更是強烈的反對,壓根就不同意這兩人在一起,這兩人都倔,一個比一個敢撂狠話,誰都不讓著誰,最重要的是,遲冬至從小就被梁夏末吃的死死的,將來跟了他沒好日子過。

    一句話說黑了三個人的臉,王淑賢頭一次發火把她趕出家門,此後再也沒對這段婚姻有反對的意思。

    也許是薛平的反對起了反作用,也許是被國外那兩人同居的消息打擊到了,梁夏末終於吐口同意結婚,還鄭重其事的向遲冬至求了婚。

    那之前不久,梁家剛用一筆郊區老房的拆遷費買了現在兩口子住的這套小公寓,欠了不少的債,其實是最窮的時候,這些遲冬至自然都知道,抱著自己的行李往梁夏末屋裡一放,算是正式住在一起的兩口子了,除了結婚證什麼都不要。後來還是王淑賢不同意,緊巴巴湊了些錢給兩人買了一對兒婚戒。

    作者有話要說:起個大早來更新,目目勤快不????

    ☆、第五章

    第五章

    有些事,一旦開始便不會停止,他們在十三歲那年彼此交上了自己的初吻,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梁夏末否認兩人談戀愛的事實,在她問起時總會解釋這是為了練習,防止以後跟沈靈接吻時出醜。他臉上的笑容和說話的語氣似真似假,讓人摸不到根底。遲冬至氣的夠嗆,說什麼也不再順著他,梁夏末就哄她,多親幾回,習慣了以後就不換人了。那時遲冬至年際小又傻,抵抗不了與他沒有距離的親近,抱著一線生機等他習慣,背地裡往死里整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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