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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5:17 作者: 薇景
「是啊,姐!你可一定要樊大少負責才行!」
於淳安瞥了王嬌嬌一眼後,對於鳳華說:「我有分寸。」
於鳳華點點頭,知道適可而止。女兒的脾氣她多少還是了解些的,不能用逼迫的方式。
三人吃完飯後,王嬌嬌去寫作業。
於鳳華把於淳安叫到廚房後,小聲問她:「何海東什麼時候聯繫上你的?」
「前段時間。」
「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他的事兒您不用擔心。」
於鳳華嘆氣,皺眉道:「他找你要錢?」
「嗯。」
「真是不知羞恥!他還有臉要錢!這麼多年下來他給過咱們娘倆一分錢沒有!那時候一出民政局,他人就不見蹤影,二十年來連個屁都不放一個!現在竟然還有臉出來要錢!真不是個東西!」於鳳華的底火竄了出來,只有何海東能讓她這麼大吼大叫的。
「我不會給他一分錢,隨便他怎麼鬧。這事兒您就別管了。」於淳安把碗放進洗水池裡,開始洗碗。
於鳳華站在她後頭,胸膛起起伏伏,氣憤地勁頭還沒過去。
正刷著鍋,於淳安的手機響了。她擦了下手,接了起來。
「你在家呢?」郭哲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於淳安把手機夾到耳朵邊,邊通電話,邊繼續洗鍋。
於鳳華嘆了口氣,走出廚房。
過了一會兒後,於淳安也走了出來,拿起外套說:「我出去一趟。」
「郭哲啊?」
「嗯。」
「早去早回。」
於淳安點了點頭,走出家門。
郭哲在樓下等她,兩人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想問什麼?」於淳安直接開口。
郭哲皺著眉頭,一副『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的模樣。
「幹嘛這副表情,不是都跟你說過沒事兒了。」於淳安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哪有人談個戀愛天天搞失蹤的!你那破手機我打了多少次才通你知道嗎?」想起這個郭哲還是火大。新聞出來的時候怎麼也聯繫不到她,還以為這傢伙被逼瘋了呢!
「算我對不起你,好了吧!喝杯咖啡消消氣。」於淳安笑著道歉。
郭哲瞥了眼桌上那杯黃不拉幾的液體飲料,不屑地說:「這種六塊錢一杯的甜水兒,就算賠罪?」
「那你想喝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喝。」
於淳安瞪他,「郭哲,我最近心情不好,身體狀況也不佳,你不要得寸進尺。」
郭哲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問:「你那男朋友呢?昨天電話里不是還說他把你照顧的挺好?」
於淳安無奈,嘆了口氣後不出聲。
「怎麼了?」
「你要是繼續這麼陰陽怪氣的,我以後就不出來了。好不容易放鬆一下,你還這個態度。」
郭哲見她確實有些憔悴,再加上時不時地咳嗽上兩聲,他有些心軟。
「行了,不說你了!」
於淳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後,露出笑臉。
「你啊……」郭哲有時候真不知道怎麼說她。最近總有種感覺,好像一不小心,她就會離他越來越遠似的。心裡有點兒不舒服。
收斂了下情緒後,他換了個話題,「你爸到底想幹什麼?要錢也不至於鬧這麼大吧!」
「我沒給他,他就威脅說要把事兒鬧大,把我鬧臭。」
「真夠混蛋的!你那樊公子怎麼說?」
「我不想讓他摻和這些。」
郭哲不吭聲,看她,「你不會真覺得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吧?」
「……這不重要。」於淳安不想談這些。
郭哲點頭,無奈地開口:「行,我知道你不愛說這些。但是他那新女友是怎麼回事兒?摟摟抱抱的,總不可能說是普通朋友吧?」
於淳安低頭喝水,輕聲回道:「這事兒……有些複雜。我自己會處理的。」
郭哲點她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低聲罵道:「你最好是真懂得怎麼處理。不然到時候,人家把你欺負的連骨肉渣都不剩!」
「沒那麼恐怖。」於淳安瞪他。心裡其實也不是很有底,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信了這個人,她就會要好好地走下去。
☆、第34章
第二天一下班,樊以律就把於淳安接回了家。
兩人吃著披薩,喝著啤酒,沒什麼比這個更愜意了。
「我不能吃太多,明天要當伴娘。」於淳安擦了擦嘴角後,坐回沙發上。
樊以律把她摟在懷裡,低頭親她。
「你還可以再胖點兒。」他邊說邊掐著她的腰。
於淳安小聲驚叫,哈哈哈地笑出來,她渾身上下都特別敏感,他一撓她就覺得好癢。
「不要鬧了。」她靠在他身上,仰頭求情。
樊以律低頭吻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你很漂亮。」
「嗯。」
他笑出聲來,她也笑著看他。明明只是一個晚上沒見,感覺卻有點兒不一樣了。
「婚禮一完咱們就去。日本。」樊以律抱著她,親昵地又親了她一口。
於淳安『哦』了一聲,小聲說:「你今天晚上很愛親我。」
「我平常不愛親你?」他低聲問她,看著她小臉紅撲撲的,心有些癢。
她笑著搖頭,伸手捂他的眼睛。最怕他這個眼神,叫人渾身不自在的。
「好了。」樊以律拉下她的手,笑著揉揉她的頭髮。
於淳安靠在他懷裡,握著他的手玩兒。
「我有個東西給你。」樊以律拉著她起身。
「什麼啊?」
兩人來到門口,樊以律從衣架上的西服口袋裡拿出個盒子,遞到她面前。
「打開看看。」
於淳安打開,迅速地抬頭。
「送我這個幹嘛?」她吃驚地問他。
樊以律又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緩緩地說:「禮物。」
於淳安有些難為情,輕聲道:「你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接著晃了晃自己的胳膊,上頭的手鍊就是他前兩天送的。
「試試。」樊以律直接取出手錶,拉起她的胳膊,戴在她的手腕上。
於淳安看著這隻明晃晃地手錶,心裡暖暖的。他很喜歡送她東西,小到一本書,大到這種貴重的手錶。往往她無意間的一個眼神,他就能讀出她的喜好。小時候看見喜歡的東西,她總是藏在心裡。不敢跟母親說,更不敢隨便要什麼。拖油瓶這種概念進到腦子裡的時候,她不滿九歲。從那兒之後,她就一直很懂事,生怕一個任性就會被拋棄。
「謝謝你。」她真摯地看著他,眼神里有著感動。
樊以律把她摟了過來,側頭親吻她的臉頰。
「小傻子。」他低聲在她耳朵邊說她。
於淳安卻仰頭看著他,臉上一直掛著笑意。
樊以律受不了她這種眼神,心裡有些亂。他忍不住低下頭吻她,越吻越熱。
隔天是周六,辛慧和商傑的婚禮在北城的一家度假酒店舉行。樊以律原本只送上紅包就夠意思了,可他還是一大早就開著車載著於淳安去了現場。
結婚是大日子,他們到的時候,新娘子辛慧正在化妝。
「你們來了!」辛慧笑眯眯地打著招呼,眼神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多看了幾眼。
於淳安習慣她這副樣子,問她:「你幾點起的?都有黑眼圈了。」
「六點。你也快點兒去化妝吧,伴娘化妝師已經到了,就在隔壁屋。」
「好,我這就去。」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辛慧一臉『待會兒一定要細細問你』的架勢,於淳安無奈地搖頭。
出了新娘休息室,她問樊以律:「我去化妝你去哪啊?」賓客都是按點兒來的,這個時間只有他一個人顯得挺尷尬。
「我開間房去,你累了就過來休息。」他拍拍她的腦袋說。
於淳安失笑,還真是奢侈,一會兒工夫還開間房。
樊以律揮揮手,走出宴會廳。於淳安看著他離開後,也進了伴娘休息室,跟辛慧的兩位表妹匯合。
對於一個連婚姻都不嚮往的人來說,婚禮這種事真得就只有忙亂二字。
化妝,走位,這種像表演節目似的儀式,於淳安看不出哪裡精彩。不過看到辛慧臉上幸福的笑容,一切好像都可以忍受了。畢竟什麼都是假的,只有站在紅毯那頭等著你的那個男人才是實實在在的。
平心而論,婚禮上的各種節目都還可以,只有扔花球時候最為尷尬。幾個單身的女士站在一起,眼巴巴得盯著一束花犯傻,接與不接都挺為難人的。
雖然今天來的都是辛慧的親友,但其中帶著有色眼鏡看於淳安的也絕對不在少數。說實話,被人看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本領。做好自己已經挺難了,哪有功夫擔心這些不相干的人怎麼想。只要別來煩她,愛怎麼樣怎麼樣。
扔花球的階段,所有人都看著她們這幾位單身女青年,主持人特地點了下她的名字,賓客中有人發笑,也有人把目光轉向樊以律。
辛慧花球一扔,好死不死偏偏朝於淳安的方向砸過來。其他人不好意思動手搶,於淳安根本沒有伸手去接,那束淡米分色的手捧花,就妥妥地落入她的懷裡。
眾望所歸,大家歡呼起來,於淳安無奈地扯出一抹笑,看了眼辛慧。辛慧一臉幸福的笑容,開心的不得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好事者懷疑於淳安被拋棄的話,那今天樊以律帶著她一起出席婚禮的場面自然說明了一切。既然沒分手,撮合結婚就成了眾人的惡趣味。
不管怎麼樣,鬧劇算是落幕。剩下的時間是表演節目,吃吃喝喝而已,於淳安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忙亂期間,樊以律把她從人群中撈了出來。
「餓了沒?」他問她。
於淳安搖搖頭,「好累。」
「休息會兒。」樊以律靠在柱子上,上下看她。
「怎麼了?」
他笑,有些不懷好意地說:「回頭多給你買幾件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