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如今算是杜遠昕要找大夫給她治眼睛。

    季雨笙這邊正在糾結想事情，柳雪嬋那邊聽到杜遠昕這麼說，立馬一副委屈的表情對杜遠昕道，「遠昕哥哥，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裡，我有多難過，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想著你，經過這麼多天，我終於想明白了……」

    杜遠昕沒仔細聽柳雪嬋說了什麼，因為他感覺季雨笙的腳步越來越慢了。

    「遠昕哥哥，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第一位的！這一點不會改變！」柳雪嬋又道。

    「咦？」季雨笙突然發出了一聲疑問。

    「怎麼了？」一直關注她的杜遠昕問。

    「我好像在哪聽過這些話，啊！想起來了，在傅家那個什麼遇的房間外。」季雨笙之所以記得什麼遇，也是因為當時柳雪嬋一直遇哥哥遇哥哥的叫。

    她記得當時他們在門外經過，好像就聽到過柳雪嬋這麼說。

    杜遠昕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扶她過門檻，「小心腳下。」

    柳雪嬋，「……」該死！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當時說的話怎麼會被她聽到？該死！希望遠昕哥哥沒有聽到，「你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離遠昕哥哥這麼近！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想讓遠昕哥哥誤會我，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

    柳雪嬋說到這裡突然沒聲了，季雨笙卻怔了一怔。

    她突然明白這兩天的彆扭感源自哪裡了。

    她總以為杜遠昕是病號，加之之前查出他身體有問題，所以並沒有刻意保持距離，但那就跟魯卡的感覺是一樣的。

    可是別人不知道啊，尤其在這個時代里，她這樣跟他在一起，總能引起人誤會吧。

    雖然這次她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他們兩個人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非親非故的，他並沒有義務對她怎樣。

    當然，即使是出於報恩想幫助她，即使是出於朋友之間的照拂，也不能這麼……季雨笙說不出來。

    以前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這兩天她看不見了，總有種無法言說的彆扭感。

    好像……有點越界了。

    她即便在這方面有些遲鈍，都感覺有點不對勁。

    而且那天，杜遠昕給她尋藥時，她真的感覺到他親了她一下。

    她正要說點什麼，身體卻忽然騰空而起，她一驚連忙伸手抓住了他。

    杜遠昕抱起季雨笙，幾步走到馬車邊，又把她放進去。

    杜遠昕隨後進了馬車，從頭到尾連眼神都沒給柳雪嬋，他吩咐，「啟程。」

    劉奎道，「好嘞！」一甩鞭子，馬車跑起來，把這江湖第一美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嘖嘖，真是的，以前還說什麼杜遠昕強迫她，這下得了，什麼都清楚了。

    看看那渾身狼狽的被甩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的柳雪嬋，杜遠昕這哪裡有一分情，分明是絲毫沒放在眼裡。

    杜遠昕為了讓季雨笙舒服些，就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奈何季雨笙並沒有，她推開了他。

    杜遠昕看著她，沒說話。

    季雨笙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彆扭，氣氛也有些奇怪。

    她把馬車的側簾掀開，側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找了個話題，「看不到和看得到真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有很多以前沒有的感受，」季雨笙說，「平時根本不會注意到的聲音，現在都會。」

    「這樣。」杜遠昕還是把她按到了自己懷裡。

    最近杜遠昕似乎格外喜歡對她摟摟抱抱，甚至晚上睡覺都會摟著她。

    剛開始她以為這是杜遠昕在安慰她，而她的確有一段時間的慌亂和不安，他的存在也的確讓她好受了許多。

    可現在仔細一想，真的是很不好。

    「我們去哪呢？」季雨笙邊問，邊又推開了他。

    「去找人治你的眼睛。」杜遠昕深深看著她，倒也沒有再勉強。

    季雨笙突然笑了。

    杜遠昕問，「笑什麼？」

    季雨笙說，「你看，之前是你病著，我們給你看病，現在換我了。」

    「嗯。」

    季雨笙想到什麼又問，「你真的不管柳姑娘了麼？」

    「做什麼管她？」

    「依我看，她心裡還有你。」

    「有沒有都與我無關。」杜遠昕說。

    「可她畢竟……」

    「笙笙。」杜遠昕突然打斷了她。

    「嗯？」

    「她與我無關。」

    「哦……」季雨終於沒有再多話。

    只是心裡那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似乎，有什麼要變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沒有壓低，正在駕車的劉奎聽到了，不由有些感慨。

    他原本還不知道二人是什麼關係，這兩天也是看得清楚明白了，也就季姑娘還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嘖嘖，這場面絕對難得一見啊，只希望季姑娘別那麼快答應杜遠昕，讓他也吃吃憋，咳。

    他這一路上真是任勞任怨的僕人一個，還是不敢有絲毫怨言的，也就靠看杜遠昕吃癟找點樂子了。

    當然，夜晚降臨的時候，劉奎找了一處客棧，並且貼心的只定了兩個房間……嗯。

    回到房間後，季雨笙跟小二要了熱水想洗澡，雖然有些不方便，但摸索著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