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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7:00 作者: 女二缺根弦
    杜遠昕對季雨笙的安排沒有異議,二人吃了野果裹腹後,順著藤蔓爬了上去。

    季雨笙對杜遠昕十分佩服,因為知道他不僅身上全是傷,而且肋骨還斷了幾根,雖然養了這麼幾天,但肯定還沒好,可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就跟她一起爬上來了。

    又想到他那天在山洞裡,突然坐起來威脅她的樣子,只能說明他真是個十分能忍的人。

    當然,杜遠昕如果知道她的想法,必然會說,錯覺,都是錯覺。

    *

    二人出了山洞沒多遠,杜遠昕耳尖的聽到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了一張人|皮面具,貼在了臉上。

    季雨笙驚訝的看著他,「你從哪來的?」

    杜遠昕沉默,昨晚他回了一趟他的門派,裡面一片荒涼,被搜刮毀壞了個一乾二淨。

    果然他猜測的不錯,那幾個門派之所以對他痛下殺手,一個是擔心他武功太高威脅到他們,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覬覦他的劍法,想搜查劍譜。

    不然只要把他廢了就好,做什麼要這樣趕盡殺絕。

    還好,他當時藏的暗格沒被他們發現,雖然那劍譜在現在的他看來已經一點用也沒有了,但是仍然不能留給他們。

    他當場就毀了劍譜,但除了劍譜之外的銀票和其他一些東西就比較有用了。

    尤其是這個人|皮面具,還是當年他決定要闖蕩江湖時,母親送他的。

    他當時還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做事光明磊落,必然用不上這種東西,可如今竟然就用上了,還真是諷刺。

    「衣服里藏的。」杜遠昕回道。

    季雨笙很懷疑,她記得脫他衣服治傷時沒發現啊,她正想著再追問一下,突然遠遠的好像聽到了人聲。

    *

    季富昌覺得自己頭髮都愁掉了好幾根。

    本來說好了把小女兒嫁給趙康莊的,可訂親的日子都到了,小女兒突然失蹤了。

    難道她是故意出走,為了逃婚?

    可是小女兒一向乖巧聽話,從來不會做這種事,聽下人們說當天笙兒只是和以往一樣去七谷嶺採藥而已,誰知就一去不回了。

    他本來想早早的命人來七谷嶺找人,可誰知道竟然好巧不巧遇上了武林中一件大事——被稱為武林高手榜第一的杜遠昕被各大門派圍剿,在七谷嶺摔下懸崖了。

    那一陣七谷嶺到處都是江湖的人出入,來來去去的,他不敢觸那霉頭,只得等那些人散了,這兩天也才敢派人來尋。

    也是運氣好,尋了兩日終於把人尋到了。

    「忠遠哥,你怎麼來了?」季雨笙問道。

    季忠遠是季雨笙大伯家的孩子,因為大伯去世的早,季忠遠就一直養在季富昌家裡。

    「終於找到你了笙妹,」季忠遠十分高興,上來拉著她就要走,「叔父快急死了,我們趕緊往回走,邊走邊說。」

    季雨笙點點頭,轉頭看了看杜遠昕,介紹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受了點傷,暫時跟我們一起回去。」

    路上她就問了,可惜杜遠昕一直不說他家在哪裡,只能暫時帶回去了。

    季忠遠掃了一眼杜遠昕,他剛來就看到這個人了,可是看他相貌平平,氣息一般,完全察覺不到會武功,因此也就沒放心上。

    畢竟季雨笙以前出門採藥時不時就會帶回家一些受傷的動物,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個人,「無所謂了,你先回家再說吧。」

    於是當下不多話,幾人一起往回走,季雨笙把早就想好的託詞跟季忠遠說了,先是因為大雨,後來因為掉下一處懸崖,扭傷了腳,養傷到現在才能走等等等等。

    路上,季雨笙也了解到,雖然她人失蹤了,但是定親宴竟然繼續了,在她沒有到場的情況下,父母媒婆就敲定了日子。

    季雨笙心中瞬間鬱悶無比,她還奢望這件事就此黃了,突然就有不想回去了的衝動。

    等終於到了七谷鎮,路過木匠鋪,季雨笙忍著肉痛,斥巨資買了一把輪椅給杜遠昕,「坐這個吧,你現在的傷不適合做運動,還是養好了再說。」尤其是肋骨和腿骨,得修養一段時間。

    這樣顛簸下去,若是日後長歪了,斷骨再接痛苦不說,還容易落下病根。

    「但是這椅子花了我四兩銀子,你以後有錢了記得還我。」季雨笙不忘囑咐杜遠昕,那可是她兩個月的生活費呢。

    不知道說什麼的杜遠昕看了半晌輪椅,心想這樣也好,便默默地坐了。

    「真乖。」季雨笙夸道,還以為他不肯坐呢。畢竟以有限的接觸來看,他真是個好面子的人。

    杜遠昕,「……」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她把他當寵物養的感覺。

    季雨笙道,「骨傷的位置能不要動就不要動,至少養一個月再說。」

    季忠遠看了杜遠昕好幾眼,本來不在意,但路上明顯感覺季雨笙對此人很好,當即就有點排斥。

    不過杜遠昕就當沒看見,由人推著跟著季雨笙一起回了季府。

    回到季府後,季富昌不在,不過季忠遠已經派人去通知季富昌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季雨笙帶著杜遠昕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然後讓下人準備食物,畢竟他們兩個都好久沒好好吃東西了。

    等食物的空擋,季雨笙想先去洗個澡,就把杜遠昕自己扔在了院子裡。

    杜遠昕坐在輪椅上,默默看著院子一處圍欄里圈養的三隻顏色各異的小兔子,其中一隻小兔子似乎還有點不良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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