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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7:00 作者: 女二缺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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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遠昕突然睜開眼時,正是午夜,可他目前在這種情況下視物顯然沒有一點問題,只見他豁然起身飛身而起,沿著石壁如履平地一般,從山頂的縫隙飛了出去。

    連一向機敏的魯卡都沒有驚動絲毫。

    站在山巔,如瀑的夜幕鋪天蓋地,月明星稀,萬物都被踩在腳下,這一刻,杜遠昕境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心中湧起了萬丈豪情。

    可在那萬丈豪情背後,是刻入骨髓的仇恨。

    那些傢伙定然想不到,他又重新站起來了,而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了。

    想到這些時,杜遠昕突然一頓,他想到什麼,回身又輕飄飄的從那裂縫處落回山洞裡,落在了季雨笙的身旁。

    她該是用湖水清理過了,之前臉上的黑灰已經不見了,此時月光從山頂縫隙里照下來,正落在身邊女子身上,把她姣好的面容映的如玉般美好。

    看了片刻後,他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上。

    沒想到,陰差陽錯下,他的功力不僅恢復了,還遠勝從前好多。

    中了蛇毒那次清醒過來便察覺到,之前錯亂的筋脈不僅完全恢復,還更強勁了,甚至功力也大幅度提升。

    現在想來,或許與那奇異的果子有關,那果子或許有重塑筋骨之效。

    而在他食用那蛇羹後,功力更是突破了原有境界,達到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

    若沒有她,他現在屍體估計都涼了,更何談這滿身功力。

    正在這時,睡夢中的季雨笙突然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什麼,以杜遠昕現在的耳力,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陳宇?那是誰?

    杜遠昕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魯卡也聽到這個動靜,警惕地醒了過來,它抬頭看過去,正看到在季雨笙身邊站著的杜遠昕。

    杜遠昕瞟過去了一眼,魯卡當即伏趴在地上,從喉嚨里滾出幾聲低低地叫聲,細看腿還在發抖。

    杜遠昕沒再管它,只轉過視線去,重新看向了季雨笙。

    看來遇上她真是巧合,並非什麼設計。

    莫不是上天也看他太苦了,所以送她來到他身邊?

    *

    季雨笙第二天揉著眼睛坐起來時,習慣性的朝杜遠昕打坐的地方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那裡竟然沒人了。

    她連忙站起身四處看,這才在那湖邊發現了他的身影。

    「你終於醒啦?」季雨笙走到他的身邊,發現他竟然正在清洗衣擺。

    杜遠昕轉頭看向了她,她頭髮睡的有些亂糟糟,人卻很開心的樣子,「你醒了太好啦,我們可以想辦法離開這裡了。」

    杜遠昕看衣擺上再也顯不出血跡後,才站起身,問她,「怎麼離開?」

    他昨夜出去小試牛刀,拿一個人試了試手,回來的路上順便打聽了下季雨笙的來路。

    還好比較好打聽,七谷鎮裡姓季的只有一家。

    想到七谷鎮裡現在都在議論的季家逃婚的庶女,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

    難道,要嫁的人就是她昨晚口中的陳宇?

    第5章 回家

    季雨笙說,「我用藤蔓編了一個很長的繩子,已經固定好了,我們可以在原路返回。」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在思考怎麼出去,想到杜遠昕身上的傷,她又說,「當然不急,如果你還不行,我們過幾天才出去也可以。」

    粗略一算,她出來都小半個月了,定親宴已經過了四五天了,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我沒事。」杜遠昕道。

    「真的?讓我看看。」季雨笙伸手就要去給他把脈。

    杜遠昕頓了一下,伸出手腕讓她把。

    「嗯嗯,雖然筋脈還是錯亂的,但好歹不像以前那麼糟糕了,最重要的是你身體裡的毒解了,這佛果果然名不虛傳。」季雨笙說,「那我們收拾一下,一會兒出去吧。」

    杜遠昕的眼睛閃了閃,沒說話。

    果然,他這副身體現在跟以往的不一樣,他也是昨晚出去的時候發現的。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筋脈封堵,就像現在,他只要一個念頭,就沒人能感覺出他有絲毫功力,甚至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似乎是筋脈錯亂後又重接,無意間就學會了。

    杜遠昕由她帶著來到那天他們滾下來的地方,那裡已經鋪好了一條長長的手編藤蔓,每隔三四尺的長度就纏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一直延伸到他們那天掉下來的地方。

    看來這幾天她一直在忙活這個,可既然她都把藤曼鋪到那上面了,按理已經有機會可以走了,卻沒想到竟然還留下來等他。

    杜遠昕看著季雨笙的目光一時有些難以言表。

    她竟然沒有丟下那時候的他。

    「一會兒我們吃點東西就走怎麼樣,我採集了不少野果,味道還可以,你嘗嘗。」季雨笙說。

    她的確是有機會走掉的,可她人都爬上去了,又回來了。

    好歹他是替她擋了佛蛇,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她不能這樣丟下他不管,最起碼得等人醒了,交待清楚再說。

    而且這個地方這麼隱蔽,他又身受重傷,沒有她幫忙的話,他可能直接就死在這裡面了。

    當然,她也有一份私心在裡頭,她想躲掉定親宴,希望這婚事可以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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