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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4:18 作者: 江子越
包廂里玻璃器皿碎了一地,異常的聲響終於驚動了經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客們伸長脖子,頻頻投來八卦的視線。
「那個人好眼熟……總感覺之前見過……」
「那不是我女兒喜歡的大明星嗎?哎呦,怎麼在公眾場合打架咯……」
圍觀群眾一聽「大明星」三個字,眼睛都睜大了,仔仔細細打量著被拉開的兩人----
「可不是,左邊的那個,過年的時候不還參加了XX台的跨年晚會,叫什麼來著……」
「兩個都是大明星啊,打起來了,跟有血海深仇一樣,看看那傷,我都替他們疼得慌。」
明星效應,加上群眾對八卦的的熱衷程度,不到一小時,許漁和顧庭生打架的消息就飛速地竄上了熱搜。
而許漁,在這敏感之際,煽風點火般地,選擇在微博公開了戀情。
一時間,網友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網友一:我不相信,老大怎麼可能有女朋友??出道以來,連個緋聞都沒見過,冷不丁就宣布戀情誰相信啊!
網友二:我也不信!我從樂隊成立的第一天就喜歡他了,他有女朋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網友三:大家都別猜了,女友就是我,老大終於要公開我們的戀情了嘻嘻。
網友四:許漁我艹你大爺啊,我們老顧的臉都被你打成什麼樣子了!你他媽怎麼下得了手,簡直不是人你!
網友五:我就說了,顧庭生和樂隊感情不和的傳聞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澄清早澄清了,非得上次熱搜才肯相信。
網友六:話說,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據說,兩人都是往死里打,顧庭生肋骨都斷了兩根了。
網友七:#許漁打人##許漁滾出樂壇##許漁向顧庭生道歉#
網友八:姐妹們,我扒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真相----原來顧庭生和許漁之前就認識!他們兩個大學時期成立了個樂隊,叫逐風之翼,隊員一共四個人,顧庭生還是隊長呢。媽的年度大戲啊,是什麼原因讓當紅主唱對昔日隊長大打出手,歡迎走進扒姐帶你看八卦。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從這章開始,步入完結倒計時~
看文愉快,麼麼噠
☆、JJ獨家發表|江子越
翌日清晨, 許漁公寓。
顧笙深吸一口氣,旋即破口大罵:
「我說,你是不是寫歌寫得腦子都沒了?宣布戀情,在公共場合動手, 你是嫌自己的黑粉不夠多嗎?早說啊, 我現在就讓人買通稿, 你想什麼樣的黑歷史,我就給你編個什麼樣的出來,省得你還要真人上陣一番,多辛苦啊。」
許漁剛被人從被窩裡拽出來, 頭髮亂得跟雜草一樣,丁點型男的感覺都看不出來了, 他打了個呵欠,手掌在後頸處搓了搓,含糊不清道:「就這麼大點事兒,把你氣成這樣。」
「這叫這麼大點事兒?」顧笙拔高音量, 硬生生將自己擠進女高音的劃分線里,「那你和我說說,是不是要出軌吸毒殺人,才算大事啊?」
許漁耳膜轟得嗡嗡響,近距離的一通吼, 沒把他吼清醒,倒讓他暈乎乎的腦袋更加漿糊了。
「好啦,彆氣了, 小心眼角又長皺紋。」
說完這句話,果不其然看到顧笙吹鬍子瞪眼,欲再罵上兩句,許漁果斷認慫,「哎,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要氣出個好歹,隊長非得把我大卸八塊以示泄憤。」
「你認錯態度就不良好!」顧笙深吸氣,到底沒忍住,踹了他一腳,「從前也是這樣,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什麼人都不給面子,說走就走。」
這次還不只是甩人臉色,都動了手,差點沒把人打進醫院裡。
「跟我老實交代,你和顧庭生是什麼情況?無緣無故的,怎麼和他打起來了。」
許漁嘖了一聲,擺明了非暴力不合作,隨口道:「還能有什麼情況啊,看他不爽,就動手了。」
「淨瞎扯淡,真當我不知道你們之前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顧笙興許是因為方才那場精彩的高音表演,喉嚨如今有些隱隱作痛,自食其力,從冰箱翻出了瓶奶茶,先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覺得嗓子好些了,才接著說道:
「原本樂隊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解散了?我聽過你們的歌,詞曲寫得還算不錯,就是有些牙酸。」
許漁扯了下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半點笑意都沒傳遞到眼裡。
為賦新詞強說愁,寫出來的歌當然透著股空洞無趣的牙酸。
那會兒是真年輕,熱血上頭了就敢組建樂隊,主動找了學校吉他社的首席門面擔當,兩人一拍即合,在學校里搞了幾次半死不活的演唱,後來又加入了鍵盤手和貝斯手。
五年前的精力和熱情,遠不是今天能比的,正兒八經的隊伍一成立,許漁就熬了兩個通宵,整整四十八小時沒合過眼,一股氣寫了二十多首歌出來,從單曲到第一張EP,從搭個帳篷唱五分鐘,再到大禮堂一晚上的樂隊solo,許漁幾乎把所有的憧憬和愛,都寄托在這個新生的樂隊中。
甚至違背家人的意願,一意孤行地放棄學業,全心全意地撲在了他為之瘋狂的音樂上。
就在他以為樂隊將迎來新高峰時,反贈他的卻是隊友貝斯手小琛的一記重拳。
這記重拳猛地打醒了他,讓他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醒來,他才驀然發現,身邊並肩作戰的兄弟原來不知何時起,對他早已是又憎恨又嫉妒。
顧庭生,這個他曾經最為信任的兄弟,樂隊的隊長,一人策劃了隊伍的崩離,將所有髒水潑到他身上,踩著他上位接受了公司的簽約,搖身一變,成了溫柔多情的天才情歌王子。
這不是麼,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許漁嘲諷地勾起嘴角,下意識伸入衣兜,指尖沒碰到煙盒,一顆圓滾滾的糖先滾進了他的手心。
記憶霎時斷了線,插播起那天的瓢潑大雨來,當時的寒意仿佛附骨之疽,隔著四年依舊清晰重現,此時手裡的戒菸糖,跟當年橙黃色包裝的阿爾卑斯重合,眼前突然浮現出郗西閃著星光的雙眸。
她說,時間會告訴你,等待值不值得。
而事實證明,他的等待是有意義的。
「和你說話呢,你似笑非笑地做什麼!」顧笙久沒聽到他回答,徑直一巴掌甩他後背上。
猛的一巴掌,瞬間就破壞了許漁傷春悲秋的感慨,他掐了下眉心,嘟噥道:「郗言怎麼就忍受得了你這麼暴力。」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在說什麼,說人壞話至少得在背後呢,你這當著我的面兒就敢說,是想挑戰一下嫂子的威嚴嗎?嗯?」
嫂子這個稱呼莫名取悅了許漁,劍眉登時就揚了起來,跟偷吃了雞的黃鼠狼一樣:「哪敢說您壞話啊,嫂子大人必須英明神武。」
「少貧。」顧笙翻了個白眼,「真是搞不懂我個貌美如花的待嫁閨女,為什麼每次都要為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臭男人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