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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6:30 作者: 胭脂獨白
【膽囊腫大會診群】
【同志們,我磕的CP是不是be了?】
【同志何出此言?】
【太子爺是不是體驗完打工人生又回宮裡了?】
【啊?臥槽,是嗎?怪不得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帥哥前來喝咖啡並附贈我甜美微笑了。】
【也不稀奇了,之前不就說太子還在上學呢?跟在美人老闆身邊視察一下民情也確實該回殿讀書了,不然怎麼回來接管他老父親的皇位?】
【好傢夥,很有說服力,先信了。】
【沒想到把大家都炸出來了,但我想說,還是沒人回答我,我磕的cp到底是不是真的be了?我美人老闆X叛逆太子的商戰情仇計劃因太子回宮被迫流產了?】
【沒事芸芸,你可以半路改變路線,走破鏡重圓的戲碼,再次相見已是十年之後,當年的青澀太子已獨當一面,就在那天,看到熟悉的背影手裡牽著一個小崽子,難道……竟然是他?!】
【?】
【?】
【?挖槽,你好變態,秦老闆帶球跑?!】
【……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感到與你們格格不入。】
這些都是易水走了近一個月後生活中的細枝末節,不過都是調劑。
秦川並沒有尋找易水,也完全沒有盯著辦公室屬於他的角落沉默的時刻,看起來他依舊是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到遊刃有餘的秦川,生活沒有因為這一點變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是說,看起來。
坐在慣常出行的轎車裡時,秦川靠在頭枕上珍惜難得閉目養神的機會,在這樣安靜的時候梳理接下來的工作。
只是偶爾,極偶爾,他垂下來的眼神會掃到旁側,又隨即收回。
他的手搭在兩個座椅中間的桌靠上,也會想到在不久的之前,曾經有一雙無可替代的手落在這裡,手的主人,一向喜歡說些胡話,讓車裡無法安靜下來。
秦川並沒有習慣易水的存在,只是這樣一個像火焰一樣憑空襲來的人插足進你的生活,很難在他走後就忘記屬於他的一切。
人的記憶很短,可遺忘很難。
尤其當你與他經歷過出格的往事,成像的記憶會占據在大腦的某個角落,等待著一些觸發的條件。
比如一起乘過的車,比如一起吃過的飯,比如……就連身體的某個部分都與他親密接觸過。
秦川身邊的人都是些懂得察言觀色的,從易水走後沒人提起過他,但越是刻意的規避,越會讓人想到他們在遮掩的人。
這沒什麼好掩藏的,秦川想。
易水並非他生活中不可取代之人,也從沒有在他的人生軌跡里烙印下什麼不可磨滅的痕跡。
能察覺到什麼的人,大概只有丁阿姨。
在意識到易水真的走了,並且極有可能不打算再回來後,阿姨極傷心了一段時間。連去菜場買菜的時候都會被多嘴的姨婆們七嘴八舌地問陪你買菜的小帥哥怎麼不來了。
家裡的臥室再次恢復到只需要精心打掃一間,玄關里特意給易水挪出來放常用鞋的位置空出來了。因為能吃嘴甜的小伙子捧場,變著花樣買菜做飯被塞滿的冰箱又空蕩起來,只剩下了挑食的秦川慣常吃的幾樣。
易水臨走前一天阿姨買來的豬腳,準備第二天煲上的,但因為吃豬腳的人走了,秦川並不喜歡吃這些,只好可惜地放進了冷凍室里。
即使易水走後的第二天早上,阿姨還習慣性放上了兩人份的餐具,在秦川走進餐廳的時候心裡一咯噔,慌忙收了起來。
在那之後,阿姨極有眼力見兒地工作,即使再怎麼想問問小易這娃兒還回不回來了,也憋在心裡不說出來給秦先生添堵。
是不是添堵阿姨自有判斷,她從來都知道秦川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薄情,他溫柔善良,只是嘴硬。
雖然秦川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一丁點也沒被易水影響,但阿姨就是知道。
在某一天,秦川去上班後,阿姨閒起來準備收拾一下陽台。
走進去時因體感溫度愣了一下,她偏頭看了一眼,先前養花裝上的恆溫正在運作中,她最近都沒進過陽台,不會是她忘了關,固定來打掃的家政也不會無故擅作主張。
那麼只剩下了一個可能,這房子的主人打開的。為了整齊擺在陽台上的那幾盆花草。
她嘆了口氣,把花盆邊邊角角的土擦掉,從這裡又退了出去。
在第二天早上,秦川出門前說:「丁姨,你在家的時候請個花匠來看看吧。」
阿姨愣住,不知道秦川怎麼會突然變了想法,從前他堅持說養花草重在養,如果叫別人來打理,那只能叫看花看草。所以即使他一再養死那些植物甚至做了不再禍害生命的決定,都沒有要請個花匠來的想法。
「陽台上那幾盆花草。」秦川搭好圍巾,「總不好被我養死。」
阿姨想說句什麼,還沒說呢,秦川已經走了。
其實阿姨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聽秦川這麼說了,也就那麼做了。
在花匠來的時間裡,看著他收拾整理,聽他閒聊問是誰栽的,換盆換得不錯,阿姨生出了些本不該有的錯覺。
她一把年紀了,什麼都看得通透。
秦先生哪裡是怕花草再被養死,他是借著還在生長的植物想種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