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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6:30 作者: 胭脂獨白
    「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早知道你在家就喊你幫忙了。」老吳呵呵笑,鬆了口氣說:「那我先走了,明天不上班我就不來接人了,秦先生喝了不少,你費心吧。」

    他說完自顧走了,進電梯的時候又想,人家這關係,輪得著自己多嘴說費心。

    秦川完全癱倒在易水身上,和上次那種安靜喝大了不太一樣,今天或許是在酒桌上喝的超了量,時不時會哼唧一兩聲,看得出不太好受。

    「餵。」易水叫他。

    沒有反應。

    「你喝了多少?還能聽見嗎?」易水胳膊撈住他,另一手費力去掐他臉蛋,看他的醉態。

    「嘖,真麻煩。」

    分明靠人家養著,不過是見人喝多了,易水倒不耐煩起來。

    他鬆開掐著秦川臉的手,彎下腰用了點力氣把人半扛半抱著走進了秦川的臥室。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傢伙究竟怎麼想的,酒量這麼差還喝什麼酒?喝多了還總要麻煩別人善後,真是個麻煩精。

    易水罵罵咧咧地剛用力把人放上床,醉鬼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下子翻身壓住了易水,兩人都無法保持一個穩定的姿勢,在柔軟的床上,易水成功被秦川壓在了身下。

    即使易水比秦川高了幾公分,一個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成年男人壓在身上也難以翻動,尤其這人喝多了,死沉死沉的,易水幾乎要被他壓斷氣。

    「嗯……」

    秦川趴在易水胸前,腦袋正好湊在易水肩窩旁,大概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難受了,窩住了他的胃,無意識的呻吟聲從喉嚨里擠出來,毫無遮掩地鑽進了易水耳朵里,聽得清清楚楚。

    ……

    「媽的!你在鬼叫些什麼?!」易水一激靈幾乎是瞬間大聲罵道。

    「唔……」

    秦川的頭左右動了動,頭髮蹭著易水的脖子,讓他身上的汗毛瞬間炸起來,一層戰慄的小疙瘩蹭地刷刷冒出來,直掀易水的天靈蓋。

    酒味混合著秦川衣服上被護理得當的淡淡清洗劑的味道,鑽進易水的鼻子裡,像有人打開了他的腦袋塞了一整個秦川進去,五感所及全是他。

    在易水的嘴唇摩擦到易水頸側皮膚的那一瞬間,易水彈跳起來,把秦川掀翻在地。

    天旋地轉的秦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眩暈和疼痛同時襲來,讓已經無法自由控制的神經線自動通過嘴巴叫出了聲。

    「啊……」

    這叫聲讓易水的頭皮發麻,從秦川喉嚨里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讓人噁心,易水受不了,形容不上來,只是連手心都跟著一起癢,恨不能給他兩拳叫他把那惱人的聲音吞回去。

    「你他媽的……」

    易水一句話還沒罵完,蜷縮在地上的秦川撐著地板顫顫悠悠坐了起來。

    「?」易水像吞了一整隻活雞,臉色難看得夠嗆,「你沒喝多?!」

    這個問題並沒有人回答他,秦川只是晃悠著從地上爬起來,眼鏡早在剛才就被甩了出去,臉頰泛著醉酒的紅暈,兩隻眼睛眯起來,看四周哪哪都是重影。

    撲通一下。

    易水嚇得兩腿岔開著坐到床上,瞪著眼看著跪在了自己身前的秦川,無法解釋地吞了下口水。

    仰頭眯眼的男人和往日不同,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紅粉色,迷離的眼神瞄向對面的眼睛,水汪汪的含著露一樣。

    這幅樣子和自然狀態下的秦川判若兩人,那點冷靜冷淡疏離假笑,通通不見,只有神經被酒精麻痹的茫然。

    他正跪在易水兩腿之間,因姿勢改變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繃緊的大腿,看起來格外引人注目,尤其坐在床上的易水穿著十分寬鬆休閒的家居褲,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川緊緊皺著雙眉去摸索快要勒死自己的領帶,好不容易找到領結,暴力將它扯松。

    眼前朦朧一片,只有一片灰色和……漂亮的手?

    好美……

    秦川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盯著那隻手一動不動,像在仔細觀察什麼要緊文件。

    「秦川你……你!」易水沒說完的話直接變調。

    他的右手,被秦川捧住,貼在了臉上。

    秦川發出了滿足的喟嘆聲,像是肖想多年的願望得以滿足,連醉後的臉上都看出了幸福的笑意。

    易水如遭雷擊,僵在床上。

    直到他那隻手被秦川拿著,輕吻之後放在了自己的襯衫上時,易水扭曲著臉暴跳如雷奮力推開他,左手控制不住地掐住了右手的手腕。

    「你他媽的是不是變態!」易水總算腦子炸開,可以說是狼狽到極點地從床上逃離開這裡。

    「變態……嗯…變態……」

    秦川神志不清地重複著易水說的話,整個人貼在床上伸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粗重的喘息埋在被子裡,隱隱透出來襲進旁觀者的耳朵里,如炸彈觸針拔開,原地炸毀方圓數里的一切。

    「我他媽的……」易水深吸一口氣,最後只憋出了一個「滾」字。

    連人帶被子滾成一團,易水喘著氣把秦川鉗制在被子裡,磨著後槽牙瞪著鼓成一團的地方,十指貼在掌心,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抓撓手心。

    用了十足力氣摔上了秦川臥室的門,易水逃也似的躥出去,站在水流下拼命想要水帶走掌心奇異的麻癢。

    媽的,今天這個傻逼就是醉死,就是吐到嗆死,他也不會再管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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