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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6:30 作者: 胭脂獨白
    秦川有了自然而可怕的反應。

    在一瞬間,像個真正的變態一樣,對著只有一面之緣的手,因為一個想像,在顱內震顫著激動起來。

    秦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到了這樣的地步,止不住唾棄自己這種如野獸一般隨時衝動的變態行為。

    他悄悄拿過一側的圍巾,不得不蓋在了腿上,那條Malo的羊絨圍巾被迫做著為主人遮掩不堪的事,可以想見從此以後不會再在秦川的脖子上看見它的影子。

    秦川摘下眼鏡,伸手揉了揉眉心克制著自己輕輕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知道自己與眾不同的慾念,卻從沒有過這種不堪入目的醜事。

    這太可怕了,只是單憑想像,那隻手就擊潰了他的意志。

    難道真的是單身太久了,精神和身體在抗議?

    他重新戴回眼鏡,不敢再把目光放在司機的手上。

    說起來,他甚至不知道司機的名字叫什麼,只聽見李想叫他「易師傅。」

    紅燈間隙,秦川忽然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完似乎覺得這話題有些唐突,又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沒來得及了解你的信息。」

    易水回頭望了他一眼,呲著牙笑,伸出手去:「秦先生好,易水,容易的易,開水的水。」

    那隻手伸過來,秦川不敢握,可這樣堂皇拒絕別人的問候實在失禮,尤其是他開的頭。

    「嘀————」

    後面車的鳴笛聲救了秦川一命,易水自然收回手,秦川不必再面對那樣的尷尬時刻,車已經重新行駛,他默默鬆了口氣。

    而察覺到秦川剛才並不想和他握手,易水不由更冷淡了幾分。

    對於這位兩幅面孔的資本家有了更不美好的認識。

    秦川當然不知道夢中情手的主人對他已經有了主觀厭煩的結論,只是對於自己的不理智不冷靜十分懊惱。

    「易水,是個好名字。」

    這話用低沉圓潤的聲音說出來,聽在耳朵里應該無比舒適,但由於易水對聲音主人的誤解,已經自動屏蔽動聽濾鏡,並沒搭話,只是按照老闆先前的吩咐,專心開車。

    這不是秦川會做的事,在司機駕駛過程中和他談天,如果李想在,一定早已瞠目結舌,會懷疑老闆被誰魂穿了的程度。

    他那麼在意行車安全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跟司機閒扯。

    李想如果知道,他的老闆不止和司機閒扯,甚至因為意淫司機的手而有了不可言說的反應,恐怕會直接吐血。

    「道德經說:天下莫柔弱於水,而能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秦川說,「你的名字也取自其中嗎?」

    易水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這下眼底的笑都沒了,只有嘴角掛了笑。

    「你說得對。」易水說,「取這個名字的人確實是這麼想的。」

    怪不得這人這麼討厭,易水徹底煩了,怎麼讓人討厭的人連想法都一樣嗎?

    秦川淡淡說道:「能取這樣漂亮的名字,想必是位風雅的長輩。」

    易水似笑非笑,並不再答話,好在也已經到了公司附近。

    他說:「秦先生,到了。」

    秦川點點頭:「辛苦你,晚上有場應酬宴會,還要辛苦你陪我去一趟。」

    「當然。」易水說,「這是我的工作。」

    秦川下車,又想起什麼,回去抓起那條圍巾,想說句什麼,又閉上了嘴。

    看著車緩緩駛離去泊車,秦川懊惱地垂下了眼,怎麼回事,這不像他,更不是他。

    說的話做的事,通通莫名其妙。

    難道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秦川輕輕晃頭,確實覺得有些暈了,他總算找到了為自己開脫的證明,迫不及待想到,難怪如此。

    酒精麻痹神經,在微醺狀態下做一些平日裡不會做的事很正常,並不算是出格。

    這麼想著,手裡因抓緊而捂出手汗的羊絨圍巾提醒他,剛才它被用來做了什麼。

    在秦川走進電梯前,那條昂貴精緻的圍巾已經躺在了垃圾桶里,昭示著他主人的內心並不像剛才想的一樣,已趨於平靜。

    他依舊煩躁,並且無法直視此事,所以選擇銷毀證據,以期待忘了這事。

    只是欲望仍是進行時,在解決時究竟會想到誰,旁人無從知曉,秦川自有答案。

    第5章 秦先生的公主裙

    回公司後,秦川火速安排了項目負責人開會,沒再有時間去想別的。

    而百無聊賴的易水帶著出入證準備來杯快樂下午茶,準備把對無良資本家的嫌棄泄憤在占他便宜上。

    問題是易水沒想過,他占來的便宜,也不是秦川的。

    還沒走進大廳,手機響了。

    易水看了一眼備註,當即就想掛斷,手指頭懸在紅色圖案上時又想到他是怎麼來的,就算散漫也得有個底線,不好叫人難堪,於是手指左移,摁了接聽。

    「易水?」李想現在已經沒心情再跟他客氣了,這一下午讓易水給他折騰得火冒三丈。

    他壓著火氣儘量克制,把自己多年積累的職業素養全部用在此刻,見這祖宗總算接電話了一口氣好懸噎在嗓子眼兒里,留著說正事。

    「有事?」易水問。

    聽他野調無腔的口吻李想腦袋就冒煙,現在也沒心情給他立什麼規矩,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抓緊交待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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