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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1:59 作者: 君知希
    後來折騰一大頓、

    到頭來奴國賊寇既得了錢財,又用上了自己的火器彈藥。

    這……

    買家與賣家的關係完全對不上啊。

    一開始溫惟懷疑衛接是東陸的人。

    直到上次溫惟去找東陸, 看他那反應衛接之事他早就瞭然於心,也肯定知道衛接之死絕非偶然。雖然沒有直接否認衛接是他的人,但他既然能毫不避諱的說出口,也說明他倆之間其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

    東陸……

    溫惟一想到他,就覺得甚是頭疼,此人深不可測實在另人捉摸不透。

    論他與東平的關係,完全有動機與理由……

    奇怪的是,卻怎麼也找不出關於他的半點可能。

    東海一戰,可以看得出朝廷內部絕對有問題,真相或許就在其中某個關鍵點,只是自己還一時聯想不到。

    問題到底出在哪,只能貫微動密,從長計議……

    將入夜,傍晚時分天氣涼快,溫惟打算在院子伸展一下筋骨。

    於是讓呼蘭拿出了自己的弓箭,擺上箭靶,簡單做了熱身舒展後,拿起長弓,按箭上弦,慢慢運氣使勁將弓拉滿,憑感覺瞄準手指輕輕一松,銀箭脫弦而出。

    眨眼間,「砰——」地一聲,箭頭穩穩沒入箭靶上的紅心。

    除了力道欠了點,射技一如既往的精準穩定。

    本來還擔心因傷靜養長久擱置會生疏,現在看來還算馬馬虎虎說的過去。

    要想恢復如初,還得循序漸進加以練習。

    畢竟時間不等人,舒服的日子不多了!

    溫惟練完箭,阮媼已經備好飯菜正準備上桌用餐。

    全生匆匆忙忙來玲瓏府捎話給她,說李榮賑邀她去附近水雲樓共進晚膳,並讓其趕緊過去,他人已經在那候著了。

    溫惟本不願動彈,想到李榮賑在那等著自己,無奈之下換了身衣服,簡單準備一下,只好應邀前往。

    近幾日,李榮賑與自己幾乎天天見面,她竟不知一個大男人竟會如此粘人。

    不知為何,自從他這次東平回來就跟中了邪似的仿佛變了個人,對自己好到無話可說。

    原本她以為他對自己有想法,但也僅僅局限於膚淺的男女之情,比如他與趙茗芳那種關係。

    後來聽全生念叨,說他認識自己好久,又說什麼對自己心有所屬。

    一開始溫惟決然不信。

    後來她突然想到在鳳陽閣宮宴上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情形……

    他看自己的那種眼神至今都印象深刻,似笑非笑,表情怪異讓她極不自在。

    現在看來,其實他當時分明就是在笑,只是在極力憋忍。

    還有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別來無恙」。

    顯然是話中有話,別有用意。

    想到這

    溫惟不禁自問

    那麼自己對他呢?

    溫惟一向是個喜歡直面內心做事坦率之人。

    正如他所言她並不討厭他,近來倆人的關係曖昧得更如同一對蜜裡調油的戀人。

    想當初她來京都也是奉詔要做他的侯夫人,對這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從一開始溫惟就做好了嫁給他最壞打算。

    比起架在利益之上婚姻,今天的處境不知好了多少倍。

    所以面對他的表白,他的熱情,他的求愛,雖一時難以接受,但溫惟也沒有直接的拒絕。

    否則以自己的身手,怎麼可能讓他一次次近身得逞。

    假如要選一個與自己廝守終身之人或許,李榮賑從各方面無疑是個不錯的人選。

    單從感情上講,溫惟承認確實對他是有好感的,她也明白這種好感不同於感激之情。

    尤其此次他東征奴國,她能清晰得感受到他們對待某些問題的默契。

    他出乎意料得懂自己,能感受她的煎熬、了解她的無助,不顧朝廷的反對排除各方壓力,用實際行動為她解除了後顧之憂。

    若……

    自己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或許她真的願意從心裡接受他。

    對於今晚的邀約,照溫惟以前隨心所欲的性子自然不願意去,但想到李榮賑一個人孤零零正等著自己,又實在不忍心拒絕。

    ……

    京都丞相府邸——龐家

    在後院一處幽靜的茶舍內,龐敬宗與剛剛返京不久的龐秋沉相對而坐,對月飲茗。

    這一段時間,龐家可謂是樹大招風,成了眾矢之的。

    人人皆知他與趙翀的關係,明面上避而不談,實際上對他頗多猜忌。

    此次龐秋沉隨軍勝戰而歸,朝廷按級也給予嘉獎封賞,父子倆心裡卻極不痛快!

    沒了昭陽這塊肥肉,龐敬宗在地方的勢力受到嚴重的打壓剝削。

    原本以為,以趙翀的實力對抗李榮賑,即使沒有勝算,至少也可以消耗他在京都的大半兵力,卻沒想道,他竟是只紙老虎,被李榮賑輕而易舉地給拿下了,還藉機把昭陽的兵力徹底分解以絕後患。

    真是出乎意料!

    昏暗的月影之下,龐敬宗臉色陰沉,龐秋沉端起茶壺為他添了些茶水。

    正聲問道:「昭陽大勢已去,父親可另有打算?」

    龐敬宗袖袍舒展,端坐於榻上,舉盅品了口熱茶,無奈嘆息道:「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不久前在此處,為父還與那趙翀對飲暢聊,誰知不過兩月的光景,堂堂一方之主竟落得個自刎投河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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