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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1:59 作者: 君知希
    她原地尋思一會兒,抬腳就往府門走去……

    守衛見有人來,立馬如牛鬼蛇神般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樣子,溫惟著一身素淡便裝,看這樣子應該是沒認出自己。

    溫惟語氣和善,笑呵呵地道:「軍爺辛苦,我想找貴府的以冬姑娘,不知可否勞煩通傳一聲?」

    守衛看溫惟眉目清秀白白淨淨,說話文鄒鄒的,一看就是出身大戶人家,自然不好意思怠慢。

    耐著性子回道:「以冬姑娘今早陪大宦外出至今未歸,遂暫無法替你通傳,還望見諒」

    「好說、好說」

    溫惟一聽東陸也出去了,心中竊喜,那可正好省的她再費勁扒拉琢磨著怎麼進去。

    見時間還早溫惟打算就這樣在門口守著,等到他回來為止!

    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時辰,直到夜幕低垂天色漸濃,才見一輛馬車緩緩朝這使來,溫惟趕緊從石墩上站起。

    翹首以望,馬車停下婢女以冬出現在車旁伸手掀開帘子,馬夫急忙拿了條杌子用袖子擺了擦上面的浮灰,裡面的人這才慢悠悠地從車廂里出來,一隻及黑色金紋皂靴的腳穩穩踩在杌子上起身便下了車。

    又不知跟以冬小聲嘀咕了句什麼,說完便向府門踱步走去。

    那人包裹的極是嚴實,這麼熱的天竟然穿了件連帽夾棉的團紋錦袍,雖說烏蒙蒙的夜色中看不清具體長相,單看這怪異打扮也知道是東陸。

    趁他還未進府,溫惟趕緊跑了上去。

    「等一下!」溫惟沖他背景喊了一聲

    東陸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將遮在頭上擋風的帽子摘下,慢慢地轉過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見溫惟立在自己身後,一種微不可察的驚訝之色從眼神中一閃而過。

    「溫大人!你怎麼來了?」婢女以冬先開口問道,語氣中竟帶著隱隱喜色。問完瞥了眼東陸,自知失態急忙斂笑噤聲。

    溫惟沖她點頭一笑。

    夜風陣起,東陸緊了緊袍襟,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巾掩著口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看樣子是受了風寒。

    以冬見狀,忙道:「主子,您還是進去吧,外面風大。」

    東陸看了眼溫惟,轉身向府門內走去。

    見他沒有直言拒絕溫惟的求見,以冬趕緊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進來。

    東陸並沒直接去平日辦差待客的前廳,而是去了光肇寺後院的居所,走到長廊的盡頭絲毫不避諱溫惟在場,抬起修長白淨的手輕輕撥弄了幾下溫惟曾經破解過的密碼鎖。

    啪嗒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東陸推門而入,溫惟也跟了進去。

    東陸進屋後脫了厚重的外袍,用鐵鉗撥旺了爐內的炭火。

    這人是什麼毛病!

    夏天本來就熱竟還生著火爐,溫惟一進來就感到悶熱憋人,後背開始一陣陣冒汗渾身上下沒一處舒服。

    「溫理正好像對我這光肇寺很有興趣,隔三差五就要來一回。」東陸先出聲

    「我不是對你光肇寺感興趣,我只是對你感興趣!」溫惟注視著他神情自若的脫口而出

    東陸勾唇一笑,抬頭對上那雙清冷的雙眸。

    眸光一瞬,表情又變得肅然

    「說吧,找我何事?」

    溫惟見他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知道你與東海海衛司之間早有聯繫,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衛接是你的人。」

    東陸眉頭一皺,用質疑的語氣問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衛接是我的人?就憑你在我床榻下看到東海海衛司的信件?還是衛接臨死之前親口告訴你他是我的人?」

    東路的這一連串反問讓溫惟瞬間沒了底氣,他似乎對她所有的想法都瞭然於心,一張嘴就知道她下一刻要說什麼。

    很明顯他知道自己進過他的寢居,所以剛才絲毫不避諱的當著她面開鎖。他亦知道自己動過他的床榻見過他與東海海衛司往來的信函……

    事隔這麼久,他事事盤算於心卻遲遲引而不發。就連上次她來光肇寺療傷他都閉口不談。

    此人城府之深,心思之重,另溫惟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倘若他真的跟衛接沒有關係,買賣走私火器也非他所為,那麼她所聯想的後面一連串問題可能都只是自己的無端臆想。

    東陸見她滿臉疑惑久久沒有回話,又問道:「你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據我所知近來東平可是不太平啊!

    你不好好關心你東平大事,好端端的跑我這做甚?」

    一提到東平,溫惟就感到一陣心煩氣躁!

    「我雖不知道你到底與海衛司之間有什麼聯繫,亦不知道奴國此次突擊我東平之事與你有沒有干係,但我此來必須警告你,我溫惟最討厭吃裡扒外,私通外蝥叛國通敵之人!

    我曉得你恨極東平,東平與你之仇也不是一日兩日,你要報復就只管光明正大的動手,若是背後搞這些離經叛道,為人所不恥的陰招,我東平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憑那些不成氣候的奴國賊寇想覆了東平,簡直做夢!」

    溫惟一口氣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全都都傾泄出來。

    東陸見她情緒有點激動,甚至有些憤怒,想她也是因東平之事壓抑太久,這才沉不住氣來找自己。

    至於她想知道的真相他當然不會告訴她!

    聽了溫惟一番激烈的言辭,東陸既沒承認也沒有否定,更不見絲毫怒意,只是悠悠地回道:「你可知道你來京都做官,當這個秘書監理正是我當時向聖上諫言,我當初之所以讓你來,一是你對東平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說,二是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若是哪日不老實也可隨時解決掉,讓你溫家兒女盡喪斷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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