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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1:59 作者: 君知希
後來高祖駕崩,其二子元朔也就是後來的先皇惠昌帝補位順利登基。」
李橫言簡意賅的概述了襄王生平舊事,言語之間更是藏不不住對此人的欽佩敬慕之情。
李橫見她聽的入神,話鋒一轉,轉身一笑:「你可知道,大名鼎鼎的襄王一生所愛之人是誰?」
溫惟搖了搖頭,人都不了解半分,怎知道他心中所喜。
「葉清瀾,你的母親」李橫脫口而出。
「什麼!我母親!」溫惟驚地差點從杌子上跳起來,雙目圓瞪,一副白日見了鬼的樣子。
李橫肯定地點了點頭,又一臉惋惜地道
「可惜,你母親眼裡只有你那個終日不苟言笑,做事刻薄古板的父親,奈何兩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縱然襄王再出類拔萃,卓爾不群,也是一廂情願,愛而不得。」
經李橫這麼一說,溫惟總算想通了,怪不得自己在父親面前提起襄王的時候,反應如此激烈,原來是不願聽到情敵的名字,就這胸懷度量,嘖嘖嘖……
人都喜歡聽八卦異聞,溫惟也不例外,既然牽扯到自己的父母親,就更加好奇了,支愣著腦袋打破砂鍋問到底:「那襄王后來呢,我是說,後來他有另娶麼?」
「當然,有年奴國進犯東海,戰事持久,長期拉鋸,雙方互不相讓。後來還是奴國先服軟,特派使臣前來議和,主動提出和親之策。
奴國人骨子裡狡詐陰險,心術不正,被世人以半人半妖,半魔半鬼來形容。
一談起和親,大家就像躲避瘟疫一般避而遠之,朝中無人願意應承此事。就連高祖都想當面直接拒之,可一旦拒絕,就意味著直接拂了奴國求和的誠意。
如此一來,東境便難得安生、久無寧日,正當猶豫不決之時,襄王挺身而出,言自己願意娶奴國公主為妻。
就這樣,襄王因勢而為,委屈自己取了奴國天皇的小公主佐藤瀛夜為妻。
那女子我也見過,不僅能說得一口流利的本土語言,也撫得一手好琴。長相極好,因是異國人種,那雙星眸更是生的與眾不同。」
「奴國人嫁進本土,那豈不要受人白眼」溫惟長眉一皺,不禁擔心起那奴國公主的未來。
「嗯,你所言極是,宮中之人皆不喜奴國人,佐藤瀛夜在京都城極受冷落。這就是為什麼後來高祖在京都城外修建了瀛台,瀛台便是襄王夫婦倆婚後生活的地方,置身城外,遠離朝堂,倆人育有一雙兒女,生活還算稱心愜意。
直到後來……」
李橫故事講到一半,戛然而止。
「後來呢?」溫惟聽得津津有味饒有興趣,意猶未盡。
李橫眸光一轉,神色黯淡:「後來的事……,老夫就不提了,你若有興趣,可回去問你爹娘。」
這話說到一半最是吊人胃口,溫惟縱然興趣盎然,看老爺子那表情也不好多問什麼,只能就此作罷。
不管怎樣,今日還算有所收穫,至少知道了一個秘密——
父親的情敵……
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轉眼到了第二日離別之時。
昔太后抹淚與父親李橫、瓊姨話別,一步三回頭上了馬車,迎著朝陽清風,沿鄉間小徑動身上路。
一城一水,相逢又告別。
幾人輾轉向著皇家陵園——芳榭行去。
……
出征昭陽的大軍日夜兼程,勻速前進,終於在離京的第八日到達黃河通邢州的渡口,遠道而來的西征軍比他們提前半月出發。
兩日之前,李榮賑就收到了來自西征軍統領徐典的印信,言軍隊此時已至邢州,現在兩地交界處安營紮寨,等待李榮賑的隊伍前來匯合。
此時、正值入夏,季節交替之際,雨水豐盈,這幾日更是雨水連綿,始終不見放晴。
雨天行軍,道路泥濘難行,隨身攜帶的行軍之物皆被雨水所浸,連果腹的乾糧肉乾都已泡發,全軍上下風餐露宿,跋涉奔波。
為了保證行軍效率,儘早與徐典的隊伍碰面接頭。即便條件再不濟,李榮賑也沒有讓隊伍駐留,一路上與兵士同吃同行,全軍上下無不以主帥為楷模,無一人有怨言微辭。
就連錦衣玉食,沒歷過大風大浪年紀尚輕的陳王元昱咬牙堅持,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就雨水、吃餿食,愣是沒訴苦一句。
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到達黃河渡口,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不料遇到壩口決堤,石橋衝垮。通往河對面,至邢台的必經之路被半路阻斷。
如果不從這裡過,就要繞行下一個渡口,如此算來行程至少要再加上五日。
李榮賑與龐秋沉沿河堤巡視了一遭,探視情況。
有軍士提議,先駐紮河道,等雨停水消後再重新搭橋,左右費不了一日功夫。
李榮賑站在坡道高處,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與村落。
此地農舍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不見半點菸火氣,更無一人出入。軍士猜稱,可能是怕受水災波及,想必都提早遷移了。
李榮賑沒有說話,陷入一陣沉思。
冒著驟雨湍此激流,打算到斷橋殘垣處查看一番,眾人見他要下水,連忙出言制止。
水流湍急,深淺未測,且河底淤泥沉積,稍有不甚便會深陷泥淖或被洪水沖走。
李榮賑不顧眾人勸阻,脫去戰甲,解袍露膀,除去負重。以鏈索束腰,用手攀石,逆流而上,如一隻衝波逆折的猛獸,劈浪溯流,勇猛而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