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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1:59 作者: 君知希
    阿誠見狀,握緊拳頭狠狠地朝那人面門甩了一拳。

    那人不備,結結實實的吃住了,瞬間鼻血橫流,面容扭曲,痛苦哀嚎,叫囂著:「給我打!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旁邊的人剛一動手,就在朝阿誠出手的瞬間,胳膊就被強大的外力停在了半空中。

    那人一愣,手臂動彈不了半分。

    陶行雲緊緊地攥住大漢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捏,只見那人疼的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溫惟心中明白緣由,走上前去,最前面的刀疤大漢看見溫惟走來,目光一亮。

    溫惟面色柔和,不見慍色,沉聲道:「各位官爺,深更半夜出來辦差,實在辛苦,孩子年少不懂事衝撞了各位,還請各位官爺大量饒他一次。」說著,溫惟將阿誠擋在身後。

    「說的輕巧,拒不從軍者按律當誅,這龜孫又打傷我兄弟,這帳怎麼算?」

    溫惟耐著性子說了句:「既要算帳,這事好說」。

    她又看了眼呼蘭,呼蘭立馬覺悟,立馬從懷裡掏出一錠亮晃晃的銀元寶。

    在場的幾個大漢盯著呼蘭手裡的銀子,目不斜視。

    按現在物價,這一錠銀子,夠四口之家飽食終日足足用上兩年。

    刀疤大漢咧嘴一笑,趕緊上前接過銀錠子。用袖子擦了又擦,又用牙咬了咬,就跟白日做夢發了大財一樣。

    確定是真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自己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其他幾個大漢也趕緊上前,直愣愣地瞅著那人手裡的銀元寶,垂涎三尺。

    溫惟轉身,看了看老婦人,問了一聲,是否安好。

    本以為那幾個人拿了錢就此作罷,沒想到還杵在原地不動。

    溫惟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奸笑著,氣焰囂張,咧著嘴道:「這銀子算是清了傷我兄弟這筆帳,一碼歸一碼,這龜孫我還得帶走,要不抓不夠數,回去老子沒法交差。」

    說著,眼瞅著呼蘭,臉上露出貪婪無恥的笑容,明擺著又要銀子。

    溫惟慢步走到那男人的面前,再不復剛才的和顏悅色,臉色肅穆,怒目而視,隱隱透著凜凜涼氣。

    斂聲一字一字地道:「人不能太貪婪,不滿足的人啊,往往沒什麼好下場!」

    刀疤男人一聽,以為這個眼前身板削瘦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在叫板威脅自己,頓時放聲大笑,道:「就你!」

    說著,朝著溫惟臉上來就是一巴掌,溫惟眸光一動,一個閃身後退,輕巧的避開,粗大的手掌划過面門,只差一點點。

    與此同時,溫惟眼疾手快,一個反手,快准狠地抓住男人的兩根手指,借巧力猛然一掰。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之聲,瞬間兩根手指皮未破骨已裂,那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手就不聽使喚了,一陣鑽心疼痛朝著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而來。

    呲牙咧嘴地抱著一隻斷指殘廢的手就是一陣狂叫:「給老子上!滅了他們!」

    場面頓時一陣混亂,其餘三人見狀,不甘示弱,準備摩拳擦掌朝著溫惟三人大打出手。

    陶行雲跟呼蘭都是練家子,收拾這幾個看似膀大腰圓實則沒什麼路數的大漢,小菜一碟,輕而易舉,根本用不著溫惟出手。

    果然三兩下之間,其餘三人紛紛倒地,打的滿院哀呼告饒。

    溫惟示意兩人收手。

    說著,扶著老婦人往屋裡走去。

    呼蘭彎腰,伸手從疼的滿頭大汗刀疤男人的衣袖裡,一把撈出剛才送出的銀錠子。

    「還不快滾!這銀子給你們這幫惡吏,白瞎了!」呼蘭面帶憎惡,將還沾著大漢體溫的銀錠子又揣回懷裡。

    這時,院門外又忽傳來一陣馬蹄聲,順著聲音,夜色中隱約能看見幾個黑壓壓的身影從馬上下來,看樣子要打算進屋。

    今晚真是不安生,走了又一幫,又來了一群。

    陶行雲踱步走上前,看看來者何人。

    地上那幾個大漢掙扎著爬起,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打算離開今晚這個倒霉之地,正在此時,刀疤男人用餘光掃了一圈,看眾人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又見溫惟正攙著那老婆娘往屋裡走,想起今晚自己受的惡氣,人財兩空不說,又斷了兩根手指,一時五內俱焚,怒氣難抑。

    憤怒衝動之下,伸手便從腰間悄悄拔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奮力向前一擲,利刀夾著冷光寒氣,向溫惟後腦勺徑直飛去。

    「少主!小心——」一旁的呼蘭驚呼一聲,目眥欲裂,再出手已經來不及。

    溫惟眼觀鼻鼻關心,鷹覷鶻望,剛才就警覺到那個刀疤男人在身後鬼鬼祟祟,表情詭異。

    果然,如自己所料,賊心不死!

    就在刀子距溫惟一臂之遙,溫惟反射性地側頭躲避的一瞬間。

    「叮——」地一聲

    飛刀並沒有預想著沖自己而來,而是換了個方向斜飛了出去。

    溫惟低頭,看到地上竟然躺著兩把刀。

    抬頭望去,月光之下,一身著墨色暗紋長袍,身披銀灰色貂裘大氅,腰間懸著香囊跟瑩白玉佩的少年,簪星曳月,面如冠玉,立在離自己數丈遠的地方。

    身型英挺健碩,五官雋刻。

    他望向自己,兩個人登時四目相對。

    毫無疑問,剛才出手相救的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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