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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老一驚，他沉下目光，道：「你不要恐嚇我，主神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對祂沒有好處，祂需要人類給的天賦力量。」

    葉櫻輕笑一聲，搖搖頭：「當小偷有了千軍萬馬，是會繼續偷偷摸摸的偷盜，還是大張旗鼓的強取豪奪呢？」

    蔣老：「……」

    「你和葉夏一樣，什麼都明白，卻又自欺欺人，什麼都裝糊塗。」葉櫻伸出手掌，輕輕在半空點了一下，「蔣老，您真的老了，感謝你之前幾十年為家國做的奉獻和犧牲，接下來，就好好安享晚年吧。」

    蔣老立刻做出反擊的姿勢來，他本就是先驅強者，自然不會懼怕葉櫻，只是葉櫻的能力他確實知道的不多，所以便格外防備，可惜葉櫻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她已經收回了手指，輕輕背在身後，這樣看來，她反而更向一位長者，蔣老反而像個做錯事孩童。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以後你不能再做任何有關葉夏和系統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蔣老沉聲追問，葉櫻卻沒有回答，她後退一步，對梁振道，「你送蔣老回去吧，然後把葉夏死了的消息公布出去，肖想葉夏能力的人太多了。」

    梁振道：「放心，我明白。」

    蔣老自然不開心於葉櫻如此姿態，搞得她才像這個研究所的主人一樣！

    他幾乎是立刻發動攻擊，朝著葉櫻追了過去！

    他是力量、速度、眼力、聽力四系強者，不然他也不可能走到如此高位，就算他老了，不足他年輕時實力的三分之一，但是對付一般人還是搓搓有餘的，梁振也沒想到蔣老會突然攻擊葉櫻，他幾乎是立刻擋在了葉櫻面前，「蔣老三思！」

    「滾開！」

    可惜還沒等到梁振出手，蔣老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束縛，速度遭到周圍空氣的抗拒和排斥，讓他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巨大的力量也被消融，他跌落在地，什麼也沒發生……蔣老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抬頭時，只看見葉櫻走遠的背影。

    她的背影明明瘦弱，甚至還有些跛腳，她明明只是一個落魄的、狼狽的「遺民」，但此刻，他竟然感覺到她的強大和神秘。

    梁振也驚訝於葉櫻的力量，沒想到她這樣厲害，他無奈的將蔣老扶了起來：「蔣老，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蔣老愣愣的看了會兒自己的手，道：「你也覺得是我做錯了嗎？你對葉櫻就不好奇嗎？」

    「我知道，她是個好人。」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我想活著，也只是想多殺幾個變異種，我放心不下這個世界，我不想死，也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我哪裡錯了？我沒有錯。」

    梁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蔣老需要的不是勸慰，也不是誰和他講道理。

    他無聲嘆息，或許等他走到某個無法解釋的絕境，也會做出失控的事情來。可他也相信，他的絕境只有死亡。

    第120章

    葉櫻在陽台站了好一會兒，心裡也有些無奈的。

    她知道誘惑的可怕之處，所以能夠理解蔣老沒有抵抗住誘惑，而做出的錯誤的選擇。或許就近來看，對蔣老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長遠而言，這就是在助長主神氣焰，當無數個蔣老出現的時候，或許這個世界就完了。

    她嘆息一聲，看著樓下的人混亂而有序的處理著戰後的情況，這個時候，傷員和死者已經轉移，只留下滿地蒼夷，血跡斑駁，可以想像當時戰鬥的慘烈。

    ——「你要走了嗎？」

    ——「我留在這裡已經沒有用了，我的考核已經結束，我該回去了。」

    ——「你要殺了祂？」

    ——「我會殺了祂。」

    ——「我相信你。」

    這個世界的葉櫻說，她相信葉櫻，也相信自己，她們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也不是輕易被人左右的人，否則她早就在變成殘廢時，自暴自棄；在被毀容後躲藏起來，無臉見人；在被父母忽視的時候變得怨天尤人、憤世嫉俗。

    她們同樣都是經歷過很多的人，只要稍微有一點別的想法，就是會踏入歧路的人。

    可能也是由於她的這種過於自我，所以很難輕易相信一個人，因為相較於相信別人，她更相信自己。

    ——「再見。」

    再見。

    這個世界的葉櫻在心裡默念著，直到她感覺有什麼，在她的意識里消失了。

    她走了。

    「葉櫻。」梁振從她身後走了出來，和她並肩而站。

    葉櫻道：「都處理好了？」

    「嗯，差不多，已經把蔣老送回去了，蔣老雖然心有不甘，但葉夏死的事情已成定局。你別擔心，這次是我的失誤，我確實沒有料到，就連蔣老都沒有抵抗住誘惑，何況其他人。」他嘆息一聲，剛才他已經把蔣老身邊的人都清理了一波，發現其實不止蔣老一個人利用了葉夏的系統，「葉夏在某方面而言，確實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也難怪他們會抵抗不住誘惑……」

    「飲鴆止渴罷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守著這個世界，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不想看再看到另一個女神系統的出現。而我死後的將來，我也希望子孫後代可以知道，有一個『主神』在覬覦人類的天賦氣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要一直對祂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