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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40:04 作者: 維客
    ——「我沒有錢,用勞動力換取價值,每個地球人都這樣生活,哪裡不對嗎?」

    【你是未來的神,整個世間都該為你服務!】

    ——「……你好中二啊。」

    【你要去打工,除非我死!】

    系統表現出了極大的抗拒,它似乎被植入了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平時談論生死都雲淡風輕,這會兒對於自己要去工作這事兒竟然反應這麼大。

    葉櫻雖然不贊同系統的觀念,但她表示理解,這大概就像地主不會給佃農幹活一樣。但葉櫻是真的很窮,總不能一直靠陳魚生活吧,雖然她並不介意。

    【你幫她擺脫渣男,遠離被pua的可憐命運,用點錢怎麼了?這是她的榮幸!反正不准打工。】

    ——「晚安。」

    【我會看著你的!】

    翌日,葉櫻和陳魚在樓下包子鋪吃了早飯,葉櫻準備再去一趟醫院,陳魚的媽媽今天會回來一趟,她們已經將近一月未見,她想媽媽了,沒辦法和她一起過去。

    周承的弟弟叫周奇,經過一晚上的照顧,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周奇對冷臉的哥哥十分害怕,也不敢大聲說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能周承照顧周奇。——他們的母親在給人做月嫂,脫不開身。

    「你求醫院再寬限幾日,等下個月拿了工資就繳住院費!」

    周承又開始為錢苦惱,原本他成績好,計劃在高考成績出來後可以拿到豐厚的獎學金,暫時可以支持弟弟的醫療費。大學學校他也沒有選擇國內最有名的帝都大學,而是一所雖然不如帝都大學有名、但有很多獎學金的,加之國家還有各種補助政策,他還準備提前和企業簽約……

    念書帶來的效益比他現在的工作要好百倍不止,聰明又有計劃的優秀人才不會選擇輟學打工輔佐家用。

    沒錢,沒錢,就算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時,也無法負擔周奇治療帶來的開支,……去偷……去搶?

    不,不!不能!

    他用頭撞擊著牆壁,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接受過的教育告訴他不能,這是不對的,但這個想法一旦有了,又開始在心裡瘋長,就像野火燎原,根本無法控制。

    不管他了?對,他可以走,他可以拋下這一切,天涯海角任他逍遙——

    「砰!」周承撞破額頭,血液流了下來,耳鳴、眼前昏暗一片,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護室處理一下傷口吧?」昏暗中,他聽到一個平穩柔和的聲音,他捂住額頭,悶聲道:「不用,我沒事。」

    身邊的人卻沒有走開,她站在他身前,遞給他幾張紙巾,似乎在觀察他,他想馬上離開,但他撞得很重,頭暈不適還沒有緩解過來。

    「其實我是一個心理魔法師。」

    【?什麼魔法師?!你是未來的神,是神!快糾正!】

    「我可以拿走他心裡最不想要的東西,任何東西。」

    周承早就看過心理醫生,試過催眠,吃過各種藥物,卻沒辦法緩解他的症狀分毫,醫生都說他沒救了,警察看到他也是惋惜,母親每次看到他就哭,弟弟小心翼翼……

    他的人生,不,他已經沒有「人生」了,他的「人生」被毀了。

    他該哭該笑該暴躁該瘋狂,質問老天不公,但對方溫和的聲音讓他漸漸的平靜下來,自嘲道:「我不想再偷東西,我想念書,可以嗎?」

    「可以呀。」她猶豫一會兒,「但念書這個,我暫時無法幫你。」

    「不可以,沒有人可以幫我,就連我自己都不行!」曾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早就煙消雲散,說一不二的他成了只會偷摸拐騙的惡徒!

    「雖然你不信,但我確實可以。」葉櫻耐心的說道,希望可以增加一點信服力。

    【趕緊的,告訴他,你是未來的神,不是什麼魔法師。】

    ——「是心理魔法師。」

    【心理魔法師也不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偉大的神相提並論。】

    ——「如果我到處和人說我是未來的神,人家會以為我有精神病。」

    【魔法師就沒病了?】

    ——「……」好像也有。

    周承掙扎著站起身來,捂著額頭摸索著去公共洗手間。

    「只這一次機會,你確定不要嗎?」

    身後女人的聲音依然溫和,不急不躁,像是神在憐憫世人。

    他停下腳步,痛苦道:「沒有人可以救我。」

    「我不是人。」

    「?」

    【快說你是未來的神!】

    ……這麼中二精神病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葉櫻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羞恥過了,簡直是當場社死的程度,當真想創造一個結界把自己隔開。以前不覺得,系統怎麼會這麼中二?

    「我不是人。」

    「……」

    周承沉默道:「你怎麼幫我?獻上我的靈魂嗎?」

    叮——

    一枚銀幣掉在了他腳邊。

    「你猜,是字朝上,還是花朝上?」

    「字。」

    ……

    周承在洗手間洗掉了額頭上的血,腦子還是有些暈,還有輕微的耳鳴,視線倒是恢復正常了,他沒有看到那個自稱是「心理魔法師」的女生,感覺聲音有些熟悉?那場對話就像是一場夢。

    他沒有獻上靈魂,也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好像是都沒發生一樣,果然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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