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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車流匯聚,鳴笛漸起,聽的邵義頭昏腦漲。
但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
他開始想念藏區。
還有那個外貌冷艷卻氣質淡然女孩。
車駛到公寓樓下的停車場,邵義從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而後轉身離去。
他覺得世界清淨了。
邵義獨自一人上了電梯,按下樓層。
有人說過,電梯就像一口棺材,密不透風。
他抬頭,看到一個電子監控像一顆眼睛,緊看著自己。
一口棺材裡有一顆眼睛。
邵義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是爺爺。
四面八方的空氣驟然收縮,仿佛有一雙手攥緊他的咽喉。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邵義的臉龐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痛苦和恐懼。
他最終還是接起來電話。
「邵義。」
緊縮的傳來老者的聲音,猶如整個人置於鐘鼓之中,只聽見回音。
「嗯,爺爺。」邵義深呼吸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藍錐逃了。」
對方沉默了許久。
邵義聽到電話里有指尖敲打紅木桌的聲響,像是裁決審判的鼓槌。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老者掛了電話,傳來令人心悸的忙音。
彼時電梯門大敞,樓道的寒氣罩住邵義冷若冰霜的臉。
他的手顫抖地打開門口的電子密碼鎖,快速走進浴室里,對著水池嘔吐。
他害怕,他害怕家族中的長輩,尤其害怕自己的祖父。
他聲音總是嚴肅又沉重,帶著威嚴,給邵義造成強大心理暗示。
邵義知道最後一次機會是什麼。
剷除藍錐是家族給他獲得自由前的最後一個任務,若未達成,他一輩子將會成為家族的傀儡,為其效命。
他不想活在用權利作為枷鎖的牢籠里。
許久,邵義抬起頭看鏡子中的自己,眼睛猩紅,布滿血絲,疲憊不堪。
他緩了一口氣,捧起水洗臉,抽出一旁的浴巾進入浴室。
溫水從邵義的頭頂衝下來,他的心已靜了半分。
水汽蒸騰,隱約可見高大的身影。
邵義仰著頭,水流淌過他緊閉的眼睛、鼻子、唇瓣和耳廓,還有修長又結實的身軀。
他洗完澡,赤,裸著身子回到房間裡,走過的地板留下水跡。
天色漸暗,房間內的光線晦暗不清,空調正呼呼地吹著冷風。
一旁的鏡子清晰地映出邵義的背影,像一座完美的石膏塑像,他的身體充滿著男人的力量。
灰色棉被上的手機閃了閃,是一條簡訊,邵義一邊擦頭髮一邊拿起來看。
「哈尼,聽說你回G市了。今晚有空嗎?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你。另外,我很想你。」
發件人:方媚。
邵義粗粗地瀏覽了一遍。
下一秒,關機,手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個角落。
他轉身去翻留在浴室內的衝鋒衣,口袋裡有一個玉佩。
他在與夏眠接吻時取下來的。
邵義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而後被玉佩放到枕頭低下,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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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夏眠在距離開學的一個月內都在家裡療傷, 所有事物都被家裡人幫她推卻。
她手臂的傷口較深, 子彈擦過的地方留下了大大的口子, 當時被翻出了皮肉, 處理又不及時, 留下了疤痕。
所幸那疤痕不算深,不仔細看不出來。
每一次夏眠換衣服的時候, 都下意識地去看手臂。
那一道傷痕時刻提醒她經歷了什麼, 在藏區的所有事情在她的腦海里都揮之不去。
尤其是那一個神秘又危險的男人。
到了八月末, 她的傷口完全癒合, 做劇烈動作也不會有任何的刺痛感。
在開學的前一天, 夏眠開著車前往郊區裡的別墅區。
別墅區內氣候較市中心的宜人,G市是南方沿海城市,八月末還似盛夏, 但在噴泉與流水之間, 可感受到絲絲滲人心脾的涼意。
林蔭深處有一處官邸。
那是由一個知名設計團隊設計的獨棟,模仿六朝古都南京市的頤和路公館區內的建築。它的外部有擁有中國山水畫意境般的園林設計,被綠化隔開, 自成一片幽靜的天地。
西式的洋樓,石材搭建的石洞門,記載著沉澱的民國韻味。
錢曼妮正站石洞門的門口張望,助理在她身旁撐著傘。
夏眠的車出現在拐角時, 錢曼妮開心地朝她招手。
夏眠不急不慢地把車停在幾輛保姆車的中間,她未曾打傘,沿著鵝卵石鋪就的林蔭小路走過來。
她的身後, 是青磚瓦牆和黃榆樹蔭。
夏眠今天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襯衫,V領,露出像衣架子一般深邃又筆直的鎖骨。她的下半身是一條白色的短裙,白花花的腿又長又直又細。她的頭頂有宛如華蓋的樹枝,波光點點的光線把她的臉龐照的熠熠生輝。
在錢曼妮的眼裡,夏眠就是一個低調到不行但總是會發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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