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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中年男人聲如洪鐘:「3萬!石料18公斤呢!」

    人群一陣喧譁。

    夏眠心裡估算,這轉手一賣,價格可上千萬。

    葉介拍了拍夏眠的手:「誒陪我進去瞧瞧,說不定發大財。」

    「你要買?」

    葉介挑眉:「你以為我沒錢還是怎麼著?我自我感覺今天手氣特別好。」

    她還沒答應,他已經轉身進了店鋪。

    夏眠對賭石沒有多大的好感,比起其他玉石,它的真真假假背負了太多利益。石頭切開時,要麼傾家蕩產,要麼發家致富。況且它半遮半掩,經驗豐富的鑑定人員都不能打包票。

    但她想了想,最終還是跟緊葉介。

    店面跟普通的玉石店鋪不同,玉石不是擺在櫃檯里,而是擺在鋪著白布的木板上,一目了然,不斷有人來詢石。

    葉介意識到身後的夏眠跟了上來,神色透著一絲得逞。他兜兜轉轉,一位店員上前詢問:「看半明料還是全賭?」

    「全賭。」

    夏眠皺眉:「你懂行嗎就全賭?」

    葉介反問:「那你懂?」

    她住了嘴,不說話了。

    葉介怕套不出話,便做出認真看石狀:「你就算一竅不通也幫我把把關,聽說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靈,你要是能幫我買到一塊好玉料,分一半給你。」

    夏眠知道是阻止不了他的一時興起,只好在他身旁觀察。

    一般人進了賭石店都會四處打轉找小白鼠來觀看,但葉介就像魯莽之徒,馬上要採購下個狠手。

    葉介指了兩塊原石說:「一個表面綠油油,一個像冰塊似的。要麼帝王綠要麼玻璃種。」

    夏眠離得太遠沒看清,她口頭阻止:「看上去是這樣,但就害怕一切下去什麼綠的冰的都沒了。」

    她嘴上這麼說著,但打量四周,看到很多半明料都是好貨。

    在藏區購買賭石,會比在廣州、雲南瑞麗購買更加保險。這兩個地區都是原石流入國內的第一站,行家多,好的賭石都很少在市面上販賣了。如果她願意指點,葉介是真的能用好價錢買好玉料,但開出來不是能大漲的料,只能做一些小掛件和手飾。

    說時遲那時快,葉介已經在詢問另一塊原石的價格。

    夏眠緊張:「你幹嘛?」

    葉介:「你的意思是表面好看的都不大中用,那麼我就……」

    他挑了一塊表面粗糙乾燥、黯淡無光的賭石,看起來像一塊可以拿去鋪路的磚頭。

    那是一塊砂皮料,玉肉的品質差異極大,賭性極強。

    夏眠瞅了瞅他的手,覺得他真是會挑。

    葉介扔給她:「你覺得怎麼樣?」

    夏眠終歸是忍不住,石頭在她的手裡像是在對她說話,眼睛一定要一辨真偽。

    石頭的表面沙粒似鹽,顯深黃色——石種老。

    皮上沙粒混亂不均勻,沒有規律性排列,沒有霧層——玉肉多為豆種或糯化。

    夏眠操起旁邊的強光手電筒,一照,原石除稜角外都透著些許冰亮,有很大的機率無紋無裂。

    她看價格:3800。

    是比想像中的要低。

    夏眠把石頭放回葉介的手裡:「買它吧。」

    葉介的眼睛帶著打探的興味:「你當真?」

    「當真。」

    夏眠站在燈光下,她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裡,宛若平時一般風輕雲淡。

    葉介把錢給了店員,隨後來了一個師傅,來開石。

    幾分鐘後,開機下刀。機器震耳欲聾,刀盤飛快地轉,一寸寸地切入。

    攤開一看:糯冰種的飄花,料子帶著點睛底色。師傅打燈,整個玉肉通透吃光,白色的底色翻開一片。關鍵的是,很乾淨,沒有裂紋。

    夏眠一眼不離地看,見到是上乘的玉料便鬆了一口氣。扭頭卻直直對上葉介的眼睛,他似乎並不關心賭石切開後的狀況,眼睛就沒離開過夏眠的面孔。

    他的臉逆著光,唯獨眼神冷若寒潭,像一匹狼。

    「你是珠寶鑑定師。」

    他用的肯定句,沒有詢問。

    夏眠聽見他的聲音,頓覺頭皮發麻,心臟宛如哽在了咽喉。

    葉介不知何時走近,高大的身影宛如烏雲壓頂,將她籠罩。

    夏眠突然懂得了他今天為何無緣無故說「放過你了」。

    他是藍錐的人。

    夏眠轉身就跑!

    邵義回到旅館,見到夏眠的房門緊閉,但底下的縫隙卻沒有內里的燈光。

    她還沒回來。

    邵義下了樓,到旅館的路口等待。

    手機震動,他立馬接起。

    電話里的夏眠聲音匆忙,帶著風的聲音:「邵義,我碰到今天的司機了!」

    邵義眸子瞬間一斂。

    他知道那個人便是葉介!

    邵義來不及說一句話,電話立刻被強行掛斷。

    再撥過去,通話通了,卻再無人接起。

    夜色沉寂,風將邵義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夏眠被葉介帶上車,她雙手雙腳被捆綁,卻難得地冷靜。

    她看到車裡內格的駕駛證,葉介。

    夏眠暗暗地記下他的名字。

    她坐在后座,葉介站在車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的臉龐一會兒,而後勾出她胸前的吊墜。他粗糲的指頭慢慢摩挲,許久後才放下,說道:「你倒是比你師姐安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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