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他修長的身軀適合被畫進畫裡。

    夏眠輕輕地問:「疼嗎?」

    她的氣息灑在邵義的背部,他呼吸一緊,隨後回答:「不疼。」

    消毒後,夏眠給他塗了止血藥。因為背部傷痕太多,用創可貼貼不實際,夏眠拿繃帶在他身前繞了幾圈給他包紮。

    屋內有一個全身鏡,邵義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說:「我現在像一個木乃伊。」

    夏眠說:「我給你打個蝴蝶結就不像了。」

    邵義在她面前笑起來。

    「很好笑嗎?」

    「嗯。」

    夏眠也微微一笑,酒窩深深。

    她在他的腰部結尾系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再用剪刀把多餘的繃帶減掉,指尖微涼,動作很是溫柔。

    夏眠把藥物收好,她通過鏡子看到邵義把毛衣重新套上。

    夏眠還記得今天自己最無助時聽到他沉穩的聲音,記得她在空中失重時有一雙屬於他的援手,記得他把自己抱在懷裡,雨水流過他的眼睛、鼻樑、雙頰和下巴。

    她永遠會記得,邵義是奮不顧身去救自己的男人。

    無論出於交情、關係,夏眠都不是重要到能讓他冒著危險去解救的人,可要不是他及時出現,自己早已命喪黃泉。

    夏眠認為,她欠他一條命。

    嘉吉大叔回來了,聽到老奶奶說邵義在一樓的房間裡,推開門正巧見到滿桌的紙巾、藥物和繃帶,空氣中是難以消散的雲南白藥的味兒。

    嘉吉大叔問:「你受傷了?」

    邵義:「小傷,無礙。」

    「這陣仗讓我以為你們在裡頭動手術。」

    邵義拍拍安安靜靜坐在小板凳上的夏眠:「她比較緊張我。」

    「……我沒有。」

    嘉吉大叔的眼睛往兩人身上瞟,像極了小兩口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的模樣。

    邵義跟夏眠說:「我跟嘉吉大叔談點事,你在房間裡等我。」

    「嗯。」

    「肚子餓嗎?」

    「還好。」

    「餓了找那個老奶奶要東西吃。」

    「……我知道。」

    第八章

    邵義帶著嘉吉大叔走出屋內,打開大切諾基的後備箱,幾個大布袋靜靜地躺在裡面。

    嘉吉大叔打開了其中一個來看,裡面全是發光的蜜蠟,剩下的布袋裡還有瑪瑙和綠松石。他一把抓起來,塞到自己車的后座底下,再把車給鎖好。

    邵義給嘉吉大叔遞去一根煙,兩個男人依靠著車抽著煙。

    嘉吉大叔再次確認:「你之前打電話跟我說,你找到藍錐想要的人就是那個小姑娘?」

    「對,她是鑑定師。」邵義點了點菸灰,「剛才給你的那批貨我找她鑑定過了,她眼睛很尖。」

    「眼睛尖不是什麼好事,藍錐最喜歡她這種人了。」

    邵義突然不說話。

    藍錐一向貪婪兇狠,他們本只走.私珠寶,貨源的質量參差不齊時,便會採取加工的方式,以次充好。後來變本加厲,直接僱傭鑑定師造假,流通於下家的珠寶真假難辨。

    因為他們上下其手的做法,近幾年藍錐成為各地警方的眼中釘,是各大珠寶商的肉中刺。

    半年前的一次抓捕行動,藍錐內部近乎一半的鑑定師被警方抓獲。他們的珠寶造假計劃被迫中斷。

    藍錐需要大量鑑定師的補給,邵義猜測,夏眠的師姐謝茵應該還活著,為藍錐所用。

    夏眠一直想的太簡單,她認為藍錐衝著海藍寶原石和數據而來,實際上他們的貪婪超出她的想像。

    一旦夏眠落入藍錐手中,必成傀儡。

    「我今晚啟程去安多,那兒的人供你差遣。再給藍錐多一點時間,引他出來。」

    一口煙在喉嚨里千迴百轉,許久之後,邵義才說:「好。」

    夏眠呆在班戈的旅館已經兩天了,警方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也就是說還沒有章教授他們的消息。

    照這樣下去,藍錐的人很快就會帶他們去到礦區,那時便生死難保。

    校方和家裡人擔心她的安全,想讓她快點回到G市的D大,萬萬不可落到藍錐的手裡。

    飛機票已經替夏眠訂好了,現在她只需拿著手上的證件前往納曲機場,便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擔心章教授和師兄的安危,但就算呆在這兒,也無能為力。

    此時天光大亮,澄澈的天空一望無際,可以從窗戶直接看到不遠處夏天還覆著白雪的山峰。

    這麼好的天氣,她卻開心不起來。

    拿著行李出門時,夏眠經過邵義的房間。暗色的房門緊閉著,她伸出手想敲敲門,但手頓了一會兒還是沉了下去。

    邵義的人或許出去了,或許還在沉睡。

    夏眠想告訴他自己要即將啟程回校,但她還沒有留下他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個城市……

    臨走前,才發現她對邵義了解甚少。而就在昨天,他還救了自己的命,她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早在之前報完案時,夏眠便說過她要走了,那時那麼決絕灑脫,可現在卻猶豫徘徊。

    夏眠心事重重地辦理了退房手續,出了門,正巧見邵義在大切諾基旁抽著煙。

    她來到他面前,站定:「我該走了。」

    跟上次一模一樣的說辭,而這次邵義卻沒有挽留。

    

    <span>傳送門: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