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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嗯,找嘉吉大叔。」

    旅館老闆擔憂地往外一看,他說:「難不保會有山體滑坡,等雨停了再去。」

    邵義順著他的視線往外望,風雨飄搖,山雨作亂,雷電還在不停地閃,遠處的山峰和低矮的天空都被滾滾烏雲籠罩,早晨暗的像夜晚。

    「沒事,嘉吉大叔暫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

    「那行,注意安全。」

    邵義撐著傘,按下車鑰匙的按鈕,大切諾基打著雙閃,燈光穿透雨幕。他聽見身後有人蹚水而來的聲音,扭頭便見到夏眠用雙手撐著頭頂,小跑過來闖進他的傘中。

    傘面小,她差點要貼到他的胸膛里。

    夏眠墊著腳抬頭問:「你要出去對不對?」

    她素白的臉蛋上沾著雨滴,顯得眼睛越發澄澈濕潤。邵義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樣,呼吸頓時一霎,久久未回答她的問題。

    夏眠側過他伸手就要開大切諾基的車門:「帶我去集市的大藥店,我要買藥。」

    眨眼間她就快要上車了,邵義拉住她衣服的帽子:「下太大雨了,你學地質的應該知道現在有多危險,最好不要出去。」

    她反問:「那你呢,你不怕危險?」

    「我去的地方不遠……」

    「集市應該也不遠吧?」

    夏眠坐進副駕駛座上,拍拍方向盤:「來,開車帶我。」

    邵義:「……」

    他無奈地把雨傘收好,裹挾著一身水汽坐進車內,將車內的暖氣打開,呼呼的風聲蓋過窗外的磅礴大雨。他擺弄風口,對準夏眠。

    夏眠正扭腰找安全帶,抓住了織帶卻找不到鎖舌,腦袋夾在座位和窗戶之間。

    邵義側身靠過去,夏眠在車窗玻璃看到他輪廓分明的臉,他離她很近,兩人的呼吸打在玻璃上混成一團分離不開的霧氣。她夾在他的胸膛和椅背之間,緩緩地轉身回來時,看到的是他深深的鎖骨和凸顯的喉結。

    她突然想起一根黑繩串起的猛獁牙狀黑濯石吊墜,原始又性.感,很適合邵義。

    那吊墜是她自己雕刻的,成型時就想到佩戴著它的人必定高大壯碩,臉龐英俊又帶著絲絲痞氣。

    邵義幫夏眠找到鎖舌,扣到鎖扣上。靠近她時,聞到她身上與自己相近的味道。

    他拉她衣服的領子:「怎麼穿我的外套?」

    夏眠後知後覺:「噢,你昨天忘記拿回去了。今早起的匆忙,順手套在身上。」她脫下來,想了想動作又頓住:「我洗完再還給你?」

    「不用,你先穿著。」

    邵義坐回駕駛座,扭動鑰匙發動引擎,大切諾基在雨幕中緩緩行駛。他們沒看見停在門口的紅色悍馬也開動了,與他們匯入狹窄的山路中。

    邵義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昨天是你結的帳?」

    「對啊,還是得請你的。」

    邵義輕笑了一聲。

    夏眠偏了偏頭,只見他嘴角勾起,是極淡極清的笑容。意識到自己在看他,手掌便圈成圈,放在嘴邊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這算是不好意思?

    她突然也很想笑。

    悍馬車逐漸超過他們,駛至大切諾基前方,夏眠說:「原來下雨天出行的不止我們一個。」

    「你出去幹嘛?」

    「我的眼藥水沒有了,我要定時滴。」

    夏眠的眼睛因為長期鑑定玉石,落下了一些毛病,需要特定的眼藥水才能紓解疲勞,不然就會幹澀散光。

    「去集市有點遠,還有更近的地方,但是路不好走。」

    車駛在狹窄的山路上,不知道開了多久,夏眠處於山腰上,雨勢漸小,道路的一旁是鬱鬱蔥蔥宛如華蓋的綠樹,但是她知道從邵義靠近的車窗望下去,準是暴雨匯聚起來、奔流不息的山洪。而另一旁是灰黃了無生氣的山土。泥土鬆動、柔軟,但藏在它之下的料峭群石尖銳、鋒芒,這部分的山體已是典型的陡傾角構造面,正處於發育期間,最易發生滑坡。

    她問:「回來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有,但是很遠,路過草原。」

    「那走草原,這裡快要塌了。」

    邵義眯眼看前方,他說:「已經塌了。」

    大切諾基緩慢地停穩在原地。

    不遠處傾斜的山體像被揉皺的紙張,布滿凌亂的碎石、泥土,放眼過去已是滿目瘡痍。咖色的SUV開在前頭,面對著偌大的滑坡現場,它顯得異常渺小。

    距離大約300米處豎著禁止通路的標識,邵義看後視鏡,車後方也已拉起警戒線。有一名穿著螢光色救援服的男人朝他揮手,他按照男人的指示把車停在一個安全的位置。

    邵義撐著傘下車,男人用胳膊的布料摸了摸臉上的雨水,遞給他一支煙:「怎麼來這兒了?」

    他點燃,夾在指間:「本來想去布拉村找你,但是先送一個小姑娘去集市。」

    邵義拉開大切諾基的車門,沖夏眠道:「先下來透氣。」

    嘉吉大叔看著邵義口中所說的「小姑娘」下車,兩人一同站在傘下,夏眠在邵義身旁小小的一個。其實傳說中的小姑娘在嘉吉大叔眼裡看著不矮,目測也有接近一米七的個頭,雨勢小的猶如蒙蒙細煙,襯得她皮膚白皙,長相冷艷,瞳孔淺的像一塊琥珀。

    嘉吉大叔吐出一口煙,爽朗地笑:「小姑娘,你白的像山上的雪。我們這兒幾乎沒有你這麼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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