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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馬菲不想惹事上身:「那群人還會再找回來嗎?我告訴你啊,我們只是路上偶遇,完全不認識的,你要是惹到他們了可不關我們的事兒!」
夏眠拿好了房門的鑰匙,面無表情地看馬菲:「放心,沒你們什麼事。」
邵義在一旁看著馬菲過河拆橋的嘴臉,心想夏眠應該十分後悔當初回應了他們的呼救。
第三章
暮色將近,夜色降臨,夏眠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睜開眼,天花板在她眼中變得扭曲,艱難地起床時,聽到樓下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樂器、歌曲、酒杯碰撞雜亂在一起,令她頭腦轟鳴。
夏眠知道自己高反了。
她打開自己的背包,沒有找到紅景天,想起來最後的一點兒已經給了胡瑞敏。高氧水、百服寧和膠囊都在剛來藏區時被兩位師兄服用。
高原晝夜溫差大,七月的夜依舊冷,夏眠套上黑色的羽絨服,帶上手機和現金準備去樓下買氧氣瓶。她走得踉踉蹌蹌,見到牆壁上反射著七彩的霓虹燈,想起今天在前台看到的宣傳,今晚的旅館有酒吧派對。
走到一樓,吉他架子鼓的聲音震耳欲聾,叫囂著沖入夏眠的耳膜,她覺得有一把棍子在自己的腦袋裡亂攪。
班戈比申扎熱鬧,旅館老闆年輕又時髦,會做生意,很多城市來的遊客都在這兒下榻。舞池裡人頭攢動,男男女女隨著音樂跳著舞,扭動著身體。
迷亂的燈光讓夏眠辨不清方向,她看見旅館的前台改造成了吧檯,走過去想問酒保有沒有氧氣瓶,可酒保轉身去調酒了,漸漸遠離。
陳飛旭剛巧在吧檯邊,他看見夏眠走上前來問:「喝酒來了?」
夏眠後退一步。
陳飛旭看她的眼神直接:「想喝什麼?我請你。」
她話都不願說一句,擺手轉身就走。
夏眠到戶外透氣,身後腳步緊隨。
她靠在門口,已經走不動了。扭頭看,陳飛旭又站在她面前:「你怎麼了?」
她氣喘吁吁:「走開。」
月光籠在夏眠素淨的臉上,她黑髮如瀑,容顏清麗,讓人移不開眼。
陳飛旭看四周沒有人,走上前來拉她的手:「不舒服是吧?我帶你回房間休息。來來,胳膊搭這兒。」
夏眠用手肘推開他,可力氣微弱,在陳飛旭眼裡竟有欲拒還休的意味。
「我這不是好心嘛。還不知道你房間號多少,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夏眠瞪他。可他毫不畏懼地繼續摸她的肩膀。
「不說呀?那隻好送你回我的房間……」
話未說完,夏眠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一個男人,他毫不客氣地拎著陳飛旭的領口,猛地往後一推。
陳飛旭踉蹌地往後倒,遠去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夏眠看清邵義在夜光下的身形,高大又挺拔。
陳飛旭抓了抓頭髮:「誒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別壞人好事啊。」
邵義聲線冷冽:「這算好事?」
陳飛旭氣極反笑,插著腰:「不是我說,男人嘛,在外旅遊這種情況下都懂的,你在這兒裝什麼好人?」
「你這話說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陳飛旭不耐煩,「你讓不讓開?」
邵義拉著夏眠的手腕就要走,陳飛旭扯他胳膊,被他反手一抓,倒是狼狽地把整個身子都背過去。陳飛旭齜牙咧嘴地掙扎,邵義見狀用力一擰。
夏眠聽到了肩膀脫臼的聲音。
夏眠被邵義像拎小雞一樣抓到大切諾基旁,他打開後備箱,翻找著什麼東西。之後找到一個海藍色的氧氣瓶,他飛速地拔開蓋子,放到夏眠眼前。
夏眠拼命地吸氧,像溺水之人。
邵義拿著瓶身,她雙手覆在他的手上,很是冰涼通透。
周身突然靜了,沒有酒吧里嘈雜的人聲和煩人的音樂,唯月色明亮,旗幟飄揚。
風撩起夏眠的頭髮,飄到邵義的臉上,他感到微癢。
夏眠又慢吞吞地吸氧,她整個人在夜色裏白的發光。邵義想她把頭髮盤起來時,臉龐肯定白的像玉瓷。
他掏出煙,點燃:「高反別硬扛。」
「我以為我只是暈車。」
「那是你的朋友。」
「所以你不給她氧氣瓶?」
夏眠看他,眸光湛湛,像透明的琥珀。
「對,」邵義神情略帶嚴肅,「高反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夏眠又吸了幾口氧,頭便不怎麼暈了。她問:「你怎麼知道我高反?」
其實她去過海拔更高的地方,但身體素質好,高反不嚴重。可經過這一次高強度的工作後,儘管申扎到班戈海拔稍微下降,但她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便翻車了。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臉色不大對。」
邵義吸著煙,煙霧繚繞在他的臉龐,模糊了輪廓,可眼睛卻銳利明亮,直直地看著她。
夏眠沒意識到他的眼神,說:「氧氣瓶我會給錢的。」
「嗯。」他彈了彈菸蒂,見她稍微好了些,便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夏眠,夏天的夏,冬眠的眠。」
「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
「沒有,但它的由來比較特別。本來我是叫別的名字,但我堂妹不喜歡,她一邊拿著字典一邊默念『祖宗保佑』後翻開,看到的第一個字是眠,她覺得好,我也覺得也不錯,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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