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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1:59 作者: 脆脆包子
    胡瑞敏對他說:「我們不趕時間的。」

    金越和胡明對視了一眼,走到后座的車窗邊和章教授商量。

    在他們正商量時,男人長身而立於車邊,從口袋裡掏出煙叼在嘴邊,正要拿著打火機點菸,胡瑞敏湊上去:「我幫你。」

    他嘴角勾了勾,臉上卻沒什麼笑意:「不用。」

    他一隻手遮住亂竄的火苗,眯著眼叼著煙靠過去,五官頓時變得明亮無比,輪廓越發清晰。

    胡瑞敏看著他英俊的臉,腦里有道不明意味的想法。

    她是學藝術的,畫本里是各種各樣帥氣的異性,她想把眼前的人畫到自己的畫本里。

    金越他們商量完了,轉過身來跟男人說:「哥們,麻煩你了。」

    「沒事。」

    男人手裡夾著煙往自己的大切諾基走去,從後備箱翻出牽引繩,把陷進去的哈弗套牢。

    安全起見,被拖的車內不能坐人,章教授下車時對他表示感謝,問:「怎麼稱呼?」

    「我姓邵。」

    邵義抽出一根煙遞給他,他剛想接,但手又收了回來。

    章教授笑著搖搖頭,他環顧四周,喊:「夏眠,別坐著了。」

    夏眠回過神來,已見金越和胡明上了車。她緩緩站起來,所有動作都似放慢半拍,正欲打開離自己最近的車門,胡瑞敏快速側身繞過她。無奈夏眠懷裡抱著鼓囊囊的白布包,還是被她撞開得退後幾步。

    胡瑞敏伸手就把車門關上,坐在副駕駛座。

    夏眠見此,轉身到後邊去時,一道陰影將她罩住。

    邵義說:「你這個布包放到後備箱。」

    夏眠抬頭看他,才意識自己站著也要仰視,她說:「這個我得抱著。」

    他上下打量著她,問:「什麼東西?」

    「陰極發光儀。」

    夏眠感覺他好像沒聽懂自己在說些什麼,繼續說:「這裡的路很難走,如果把它放到後備箱,零件會散。」

    她也不管他應不應承,越過他打開車門坐進車裡。

    邵義扭頭看了夏眠一會兒,隨後也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在納曲市,縣城之間的路段大多陡峭顛簸,途中基本都是搓板路,平直的油柏路很少,車內沒人在位子上坐穩,好幾次金越的頭頂都要磕到車頂。

    可窗外美景依舊,像流水一樣迎面而過。藍天白雲下,山風勁吹,群山環繞,偶有候鳥和羊群在蒼茫的大地上高飛、奔跑。

    秘境之景朝聖之路,一切生機勃勃。

    車上,胡瑞敏在跟邵義搭話。

    「邵大哥,我們接下來去的鎮子是在哪裡啊?」

    「班戈。」

    班戈靠近納曲縣,修好了車子之後去機場會方便很多。

    夏眠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胡瑞敏說的大多是問句,她跟自己煞有其事地傳授過,跟異性搭訕的時多問問題,這樣能引出更多的話題,繼續聊下去的機率會增加。

    而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如她所料,她問什麼邵義便回答什麼,他惜字如金,她也不能套出更多的話。

    過了不久,胡瑞敏沒有問題了。

    金越接上話茬:「哥們,你也是從申扎來的嗎?」

    「不是。」邵義專注地開著車。

    金越:「我們是從申扎開車來的,路真不好走。」

    邵義:「確實是。你們那車老了,走這種路容易壞。」

    胡明:「是我們搞科研的喜歡折騰,開到湖邊就開不出來了。」

    邵義:「我知道你們不是來旅遊的。」

    胡瑞敏問:「為什麼?」

    「畢竟來旅遊的人沒幾個聽過申扎。」

    章教授:「申扎確實不如熱門的景點,但它還是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邵義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哦?」

    金越簡單地說:「它那兒有一個拗陷帶,具備成礦和礦源層的多種條件。」

    邵義:「藏區一向礦產豐富。」

    胡明:「申扎那邊不同,其他地方比拗陷帶生態環境脆弱得多。而且現在交通方便了,雖然條件依舊艱苦,但在申扎那邊擴大規模開採礦產並非不可能。」

    邵義:「聽說已經動工了是吧?還勘探出更多的奇珍異石。」

    邵義抬眸從後視鏡里看夏眠懷裡抱著的儀器,正巧和她的眼睛碰在一起。

    夏眠的瞳孔清淺,斑駁的光影透進去,亮的像透明的金黃琥珀。

    隨後,邵義看到鏡子裡的人兒移開了視線。

    金越訝異:「哥們你怎麼知道的?消息傳得這麼快?」

    邵義笑笑:「我也只是聽說。」

    胡明轉移開話題,向邵義介紹自己:「我們都是D大來的學生。章教授是我們的導師,是受人之託帶著我們來申扎科考。現在準備啟程回學校,可誰知道車在半路壞掉,幸好邵大哥你出現了,不然叫了救援也挺麻煩的。」

    「藏區人跡罕至,我這只是舉手之勞。」

    胡瑞敏突然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座位之間挨得很近,她這麼一靠,夏眠被儀器凸出的部分戳到肚皮上,她疼得抿了抿唇。

    邵義看到後視鏡里的她臉色又白了幾分。

    下午,大切諾基終於駛向油柏路,路況好了許多,可路線蜿蜒遠去,轉彎轉到胡瑞敏懷疑人生。

    章教授和兩個男生都睡著了,夏眠把帽子戴在頭上,暗淡的光線中看不清她的面孔。車內有收音機播著老歌,切歌時,周身安靜地只有邵義沉穩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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