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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31:22 作者: 雪落蒹葭
「啟稟侯爺,剛剛抓起來的那個男子,突然暈倒了。」
北歌身子猛的一陣,眸中才淡下去的濕氣再次涌了上來,她慌忙的就要下榻,卻腳剛剛沾地,便被蕭放推了回去。
他阻擋在榻前,低眸凝視著她。
北歌再也無法與蕭放僵持下去,她抬手抓住他的下衣,祈求道:「求你放了我弟弟,他病的很重,你這樣折磨他,他會死的。」
「求?」他輕輕吐出一個字。
她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用力點頭。
「怎麼求?」
他話落見她不說話,好心給她指了條明路。
他抬手指了指唇上的血跡:「舔乾淨,本侯就給你弟弟傳醫士。」
北歌聞言,小臉一僵,腦海中一時的震驚褪去,她仰頭盯著蕭放,時間似乎在此刻都慢了下來,最後她又低下了頭,只是片刻,便再次抬起。
不過低頭抬頭的一瞬,她眼中的目光已變的截然不同。
北歌跪在床榻上,她直起身子,仰頭去碰蕭放的嘴唇,她未閉眼,但目光中也失去了焦點。
她柔軟的粉色一點一點將唇瓣上的血跡含入口中,那血腥的氣息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動作,帶了一點點機械和麻木。
她應著他的要求,將他唇上的血跡吃乾淨,她低下頭,抬手去擦拭唇角沾留的血跡:「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還早。」他回答,見她猛然揚起的頭,笑了笑:「這點好處,只夠給你弟弟傳個醫士。」
她很想罵他,卻顧忌著北簫不敢開口。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抬起手指拍了拍她的臉蛋:「這種交換,從前你做的很好。」
蕭放曾仔細回想過,那一年來與北歌相處的點滴,她對他的溫柔,她每一次的主動,似乎都是有目的的,可笑他還深信著她的話,信著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情深。
「好好在這待著,我們之間有一筆帳,必須要算清楚。」
北歌眼見著蕭放轉身出了臥房,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摔坐在了床榻上。
門外,蕭放先詢問了一下北簫的病情,隨後讓人去西院請葉老前來照顧,若有什麼情況,及時前來稟告。
兵士領命退下,蕭放再次折返回房內。
***
夜已深,等候在府上的張院首和劉軍長一直未等到北歌姐弟歸來。劉軍長望著天色,決定親自帶兵去刺史府走一趟。
張院首擔心劉軍長性子急,便提議一同前去。
二人帶著一隊兵士到刺史府西門時,卻見門外留了重兵把守,劉軍長見此便知定是出了事,又著人去南門瞧瞧,果然南門也被派了重兵把守。
刺史府如此情形,劉軍長雖性子急,卻也知不能輕舉妄動,他留了幾人在此關注著刺史府的動靜,隨後與張院首先回了府上。
「此事要不要先稟明陛下?」劉軍長瞧過刺史府外的情景,難以安心,陛下臨行前著重交代過他,務必要保證北歌姐弟的安全,他不敢有一絲閃失。
張院首聞言先是沉默一陣,他也拿不準主意。
他了解師兄的為人,定不會加害北歌姐弟,那白家兄妹看上去也很友善,應該也不會突然對北歌姐弟動手,況且他們身在鄭州,避開了長安,在這裡無怨也無仇,即便是欲行不軌,也沒有動機可言。
「就算現在傳消息回去,最快也要五六日才能送到陛下手中,若今晚只是虛驚一場,恐陛下憂心。現在刺史府消息閉塞,咱們遞不入消息,公子與少夫人可能也無法遞消息出來,究竟是如何情景,不如我們等上一夜,待明早上,看守衛的士兵會不會撤去。」
「若是撤去,我便即刻入府去見師兄,若是不撤去,再給陛下遞信也不遲。」
劉軍長聽聞此言也覺有理,現下這種情形也無更好的辦法,他想起刺史府外的那些守衛,方才他命人喬裝去打聽,卻半個字也沒打聽來,還險些挨了打,不由罵道:「他娘的,大周叛軍的這幫兵,一個個嘴也太嚴了。」
張院首和劉軍長几乎一夜未睡,幾近清晨的時候,才有兵回來報,昨夜那隊守衛換崗了,似乎沒有撤去的準備。
張院首聞此,心上一沉,他與劉軍長對視一眼,決定立即派人回南齊傳消息。
張院首寫信將鄭州城的情況詳細的交代了一番,隨後劉軍長挑了一名馬術出挑的兵士,命其日夜兼程趕回南齊,將信交給陛下。
賀穆接到信件時已是五日後,他看著張院首的來信,握著信的手都不由顫抖。
千防萬防,竟沒想到,替北簫治病的醫士會是蕭放營中的人。大周那麼廣,醫士那樣多,能替北簫治病的,偏偏是蕭放手下的醫士。
這是天意嗎,賀穆不信。
當年的事,北歌雖忘了,可他卻通過北簫知道了不少情形,之後又派人去大周調查一番,基本可知全貌。
那張兵力部署圖,讓蕭放吃了敗仗,損失了兩員大將,除了這些,蕭放更恨的,應該是北歌的背叛吧。
他與蕭放同是男人,他清楚蕭放會有多憤恨。
賀穆思及,一時坐立難安,他不敢想像蕭放會對北歌做什麼,賀穆的雙手緊緊攥拳,若是蕭放真的對北歌做了什麼,他只怕自己會殺了他。
賀穆迫使自己冷靜,他很想即刻帶兵殺去鄭州,將北歌救回來,可他現下無法離開皇宮,賀穆第一次恨自己是南齊的皇帝,恨自己這般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