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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31:22 作者: 雪落蒹葭
北歌的眸子閃了閃,她慢慢回神,看清眼前的蕭放,她抬起藕臂環抱住他,低垂下眼眸:「妾…只是獨自在艙中害怕。」她身上裹著蕭放的長衫,一抬手,長衫搭在肩上,險些掉下來。
蕭放的喉結動了動,他先將北歌身上長衫的裹好,隨後抱住她,他的大手從她美背滑.到柔軟的腰肢上,稍有用力的握了握,他嘆了句:「真是妖精。」
船靠了岸,蕭放沒有急著抱北歌下船,他命先到岸上的連祁去馬車上取了件披風,蕭放用披風將北歌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將她抱出了船艙。
北歌急急抬手拉住蕭放的衣襟:「侯爺…」
蕭放感受到北歌的動作,他低頭問:「怎麼了。」
「…衣服……衣服還在」北歌見過那衣服上的狼藉,她不願船家在收拾船艙時,知道她方才在船艙中的不堪。
蕭放聞言瞭然,他抱緊北歌,向岸上走:「本侯一會來取。」
連祁站在岸邊,他瞧見蕭放的外衫不見了,他看著蕭放懷中被黑色披風緊緊包裹住的北歌,有風輕輕吹起披風的擺,深黑的布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足,連祁愣住,似乎意識到什麼。
蕭放將北歌抱到馬車上,隨後獨自返回了船艙。
艙內的氣味還未徹底消散,蕭放蹲下身子,將衣裳一件件拾起來,他瞧見那抹血漬,眸色深了深。
他本不想這樣著急,他倒並非坐懷不亂的聖人,只是習慣了克制,又不想輕.賤了她。
可那個妖精,不達目的不罷休,甚至為此懷疑他是斷袖。
蕭放將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抱在懷中出了艙門,他瞧見甲板上奄奄一息的蓮花燈,彎身拾起,送入了水中。
蕭放上了馬車,命連祁回幽北城中的將軍府。
北歌回到馬車上後再沒了力氣,她縮在車廂一角,倚靠著廂壁,昏沉沉的睡了去。
馬車停在將軍府外,蕭放抱著昏睡的北歌下了車,一路回了寢殿。
蕭放命人在浴室備好水,他沐浴後,瞧在床榻上昏沉睡著不醒的北歌一時未忍心喚醒她。蕭放拿著浸過熱水的絹布,輕擦北歌的臉蛋、脖頸、鎖骨下的硃砂痣。
北歌在睡夢中感覺到舒服,主動的將小臉向溫熱的絹布上貼。
殿外的台階下傳來腳步聲,連祁走上來,站在殿門外,試探的問:「侯爺,您歇下了嗎?」
蕭放聽見聲音,他先看了看北歌,隨後將絹布放在一旁,他拿起一旁衣架上的披風披在身上,向殿門處走,蕭放站在門前,隔了道門,低聲問:「何事。」
殿內的燭火將蕭放的身影映在門上,連祁看著那抹挺拔的身影低下頭:「稟侯爺,文棟從南齊回來了,說有要事求見。」
*
偏殿內,蕭放坐在長案前,他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文棟抬了抬手,隨後在一旁賜了坐。
文棟在一旁落座,他說在南齊請回了三名精於治水的百工,已經先安排在山莊住下。他本以為蕭放在青荷山莊上,所以帶人直奔了離山,不想蕭放竟入了城,一路從上山趕來,夜色已深,不得不深夜打擾。
蕭放聽聞請來了百工,開口說道:「這幾位百工既然肯不遠千里前來幽北治水,本侯定會善待他們。如今大周缺少治水人才,他們之中若真有技藝超群、可教學收徒者,本侯可在幽北替他們置田宅,有妻兒老小的,也可一律接來幽北贍養。」
文棟替那幾名百工謝了恩,隨後他神色略有凝重的說道:「侯爺,屬下在南齊聽聞到一件事,似乎事關您。」
蕭放挑了挑眉:「何事?」
文棟答道:「屬下在南齊京都招募百工時聽聞,南齊才登基的新皇受了重傷,性命垂危。屬下深知此事關係兩國利害,便著人仔細打探一番。」
「南齊因經歷賀顯弒兄篡位,致使朝局是數十年來動盪不安。賀顯被殺後,南齊的執政大權便落在了中書令手中。這中書令本是先皇后的親兄長,卻打壓自己的親侄子,此次南齊新皇受傷也是中書令所為。」
「屬下聽得一件坊間傳聞,說這新皇還是太子時,因賀顯篡位被追殺,流落到大周,在大周隱忍偷生數年。賀顯被殺後,他才被南齊老臣們迎回了國。」
「但因中書令有所忌憚,並未扶持太子登基,反而是立了太子的庶弟。但庶弟年幼體弱,早兩年崩逝了。中書令不得已,才讓太子登上了皇位。」
「原本這些都是南齊皇室的家室,與侯爺您無關。但屬下打聽到,中書令之所以敢對新皇明目張胆的動手,是因新皇偷偷離開南齊,來了大周,新皇也是在從大周返回南齊的途中遇刺的。」
「不知侯爺可還記得,前陣子您在灕江河工上遇刺,後來又有一伙人趁夜潛入山莊。他們所用的都是南齊所制的兵器。屬下正是想到這一點,更不敢輕心大意,便擅自在南齊滯留數日打探。」
「果然得了確切消息,南齊新皇來大周后,不僅去了長安還來過幽北。」
蕭放聞言眼眸微眯:「你是說,本侯遇刺,是南齊新皇所為?」
「此事屬下尚不能十分確定,但能肯定…南齊新皇來幽北是為了尋人。」文棟說完從一旁起身,他半跪在蕭放身前拱手說道:「侯爺,恕屬下斗膽直言,南齊新皇前來大周后,只去過長安和幽北,而和安郡主在來幽北之前,一直身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