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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9:49 作者: 秋姬
戈敏的存在讓我不安,我總怕霧兒會出什麼意外,為了他的或我的萬無一失,最好就是再生一個孩子來鞏固現在的局面。今日我之情動,想必也是非常好的受孕之機吧。
「昔日唐代尚為晉王的李治在更衣室與武則天發生情事,今日我們在此情趣也絲毫不遜於古人。」權禹王打趣道,一邊以手撫摸著我挑動我的情慾。
「抱我到那邊的偏殿……這總兒歸是辦理朝政的地方……」我剩餘的意識使我喃喃地提醒道。
「朕正在辦正事……」權禹王低聲回道。此時他將我放在了龍案上,我能感受他渾身奔騰著的欲望,他那依舊強壯的身體緊繃繃地正在積蓄力量,他有些粗魯地說:「朕辦這些摺子,朕也要在這張龍案上辦你,辦一件繁衍皇室血脈的國家大事……」
他那故意貶低和輕蔑的話讓我產生了異樣的感覺,我雙眼迷離地看著這個男人,主動迎合和挑逗他同樣粗暴而兇殘的侵犯。當那個時刻來臨,我們都低嘆了一口氣,權禹王狂放地說:「在這裡這樣,我們一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他還說:「奴你讓,朕那麼快樂……朕離不開你。」
「奴,再為朕生十幾二十幾個孩子……」
向來莊嚴而空曠的勤政殿,曾經有那樣的一夜被充滿男女私慾的氣息籠罩,微微作響的椅木聲傳散到每一個角落。掉落的奏摺和茶杯、披帛、龍紋腰帶混在一起,也許後來去偏室的路上還掉落過我的髮絲……那快樂是我回憶里做女人最嫵媚的時光。
這偌大的殿裡只有我們兩人,沒有人敢進來。
以後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這後宮裡以後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男人和女人相守相知,白頭到老。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改變的是我和權禹王在一起慢慢變老和霧兒一天天長大,永遠不變的是四季的更替與花開花落。
又是一年玉蘭花盛開的時候,那已經是我與權禹王第四次一起在沁春媛觀賞玉蘭花了。
在這兩年裡,我們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一起吟詩作畫、一起彈琴打獵、一起看霧兒膝下承歡、一起賞俗畫竊竊而笑、一同享受最默契的男女之樂。後來想想,那真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時光呵。
不過這兩年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並沒有如我盼望般再次有孕,我想難道霧兒的出生是真的上天的旨意,再次的期盼卻成了奢求嗎。
「唉,奴,你看這花兒一年比一年燦爛,朕卻是一年不如一年嘍……」權禹王發出感慨,他之所以如此惆悵是因為今早他發現梳頭太監悄悄為他拔下了一根白髮。
「怎麼會呢,在我的眼中你還是那樣英姿挺拔,那些新入宮的丫頭見到你依舊是含情脈脈。」
權禹王笑了,他的手輕捻上我的耳垂,「倒是你,奴,真是保養有方,依舊像以前那樣年輕漂亮,風姿迷人。還可以扮著小宮娥悄悄過來找朕……」
他喜歡我帶給他的驚喜,喜歡在他寢宮裡那張碩大的龍床上顛鸞倒鳳,就如同床紗繡著的龍鳳之合。可是我知道,我也在變老,所以我不再精神旺盛的身體不能如願孕育出我與他的第二枚果實。我還羨慕那些年輕宮娥臉上怯生生的表情下掩蓋不住的青春明麗。
「奴兮,你最近顯得心事重重。難道在這後宮之中還有什麼令你不舒心的事情嗎?」
「最近善善的身體讓人擔憂,春冬交換,她已經好幾天沒下床了……」
「她到底得的什麼病,這麼嚴重?」
我搖了搖頭,「都不是什麼奪命的大病。但這麼多年她服侍我左右,替我擔驚受怕,勞神傷心,現在上了年紀,病疾攢在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怎得對不住她。」
權禹王寬慰我道:「你想開些,善善一向是豁達之人,心境好,再多加進補調理,也許會逐漸好轉的。」
「但願如此。九珍那孩子也是……歸來的日期一年再拖一年,就真的一點都不想我這母親嗎?唉。」
「應該正是如信上所說,欲將琴技精上求精吧。那孩子如此上進,你這做母親的應該感到欣慰才是。況且再過一兩年便該行及笈禮了,她無論找什麼藉口也是要回宮的。」
看著我依舊擔憂的臉,權禹王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霧兒和九珍都是你生的孩子,朕見你在女兒上用的心比兒子還要多,都不免有些吃醋了。」
我睜大眼睛,「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霧兒自有邵禾照顧,我便是想管也插不上手,而九珍不在我身邊,又是女孩兒家,我自然要更擔憂一些。」
「好啦,」權禹王輕彈一下我的額頭,「朕只是開玩笑的,你看不出來嗎?看,起風了,此時邵禾應該帶著霧兒在爾玉宮等著了吧,我們回去吧。」
回到爾玉宮時,邵禾果然帶著霧兒在那裡等著了。在宮裡生活這麼長時間,她已經適應了這裡,有了宮廷貴婦般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不過可能因為之前的事,她一直有些怕男人,權禹王也不例外。她瞄了一眼我與權禹王,然後低著頭將霧兒牽到我與權禹王身邊,說:「霧兒,快給太后與皇上請安呀。」我想她雖然不敢問出口,但想必對我與權禹王的事十分好奇,每次看到霧兒,她的疑問會更深吧。
已經三歲的霧兒今日穿了一件亮粉色的蜻蜓圖案錦袍,奶聲奶氣地說:「拜見太后娘娘和父皇。」
權禹王愛極了這個兒子,一把抱起他,「來,讓朕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聽你母妃說你最近已經會寫一些字了,都是些什麼字?」
霧兒對權禹王也十分親近,手正擺弄他下巴的鬍子,聽權禹王這麼一問,卻並不回答,只回頭看向邵禾。
邵禾催著霧兒說:「霧兒,你父皇問你話呢,你想想昨天都寫了什麼字?」
霧兒還是盯著邵禾,搖了搖頭有些迷茫地對邵禾說:「兒臣有些記不得了。」
邵禾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為霧兒解圍道:「其實就是最簡單的『吾』『爾』『諾』這樣的字。小皇子剛開始練字,筆有時都還拿不穩呢。」
「皇子現在還小,也不用操之過急。下次來,把皇子寫的字給哀家帶來看看吧。」我說。
權禹王將霧兒抱下來,吩咐他說:「快去跟太后說說話。」
自從霧兒開始懂事後,我與他相處也不能如以往般親近,私下也不能再無顧忌兒子兒子地叫了。我只能儘可能讓他感受到我對他的關愛。
我將手邊的點心餵給他吃,問他最近習字辛不辛苦。
正在此時,年歡進來稟告說:「太后娘娘、皇上、昭儀娘娘,皇后娘娘帶著三皇子在外面求見。」
我與權禹王對視了一下,一時猜不出皇后帶著戈敏過來是什麼意思。自從姊因罪出家,戈敏一個人住在清蟬宮無人過問已經很久了,不知道今天皇后為什麼帶他來見我。於是將霧兒還給邵禾,對年歡說,帶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