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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9:49 作者: 秋姬
「這些花中朕獨喜歡玉蘭,有種莫名的好感。還有,不論何時看到玉蘭花,朕總會和你聯繫在一塊,朕總覺得這些玉蘭花像你,一樣嬌媚可人,一樣讓朕心動。」
我聽了不由得有些害羞。
先皇喜歡梨花般溫婉柔情的女子,而權禹王鍾愛的是玉蘭花般嫵媚多情的女子。
權禹王和我並肩站在樹下,一同欣賞那在微風中溫柔開放的玉蘭花兒,權禹王說:「明年春天、後年春天、以後的以後,每年春天我們都站在這裡一起賞玉蘭花好嗎?」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回答道:「讓我們每年這時候都在一起賞玉蘭花,明年的蘭花一定開得更加好看吧,一年比一年耀眼。」
在邵禾進宮的前幾天,我悄悄地對鏡明吩咐著什麼。我沒有將此事交給善善,因為我知道她一定不忍心那樣做。
直到邵禾準備進宮的前兩天,鏡明告訴我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撫著肚子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鏡明會意就要退去,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他吩咐道:「模樣……總該是過得去的。別太傷著她。」
鏡明點頭回答說:「還算是有模有樣。之後的事奴才也會處理好的。」
第二日善善一臉驚慌地跑進來對我說,有人潛進邵禾的房間將她jian污時,我並沒有感到太驚訝。善善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她不可置信地說:「總……總不會是小小姐您……」
我什麼也沒有回答,善善突然間無比蒼老地說:「小小姐,您怎麼做出這樣殘忍的事啊……這對一個姑娘家來講,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那孩子一生都將處於這樣的噩夢之中,這種感覺小小姐您不會不懂啊……」
「夠了!善,你非說這些讓我想起什麼才好嗎?」
「那至少可事先告訴邵禾,至少她不那麼恐懼……」
「那樣她不會同意的!即便同意,她也會恨我……也許以後因為這件事背叛我,而我要她完完全全地感激我、忠於我。」
「小小姐,這樣做對邵禾傷害太大,太委屈她了。」
「你、我肚裡的孩子、九珍……你們在我心目中歸為自己人,外人的事情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我重視的人過得如意,別人的性命和幸福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善,你可以說我殘酷自私,但我連自己都不在乎,何況是別人……」
善善重重地嘆了口氣,「老奴實在想不出再指責小小姐的話。只望邵禾入宮後,能用別的東西來多多彌補她。」
「這個當然。如果哀家沒有挑中她,她一生將要過著落魄的日子,無論是里子還是面子她都沒有。而這次進宮,她以後將何等風光。」
邵禾進宮無疑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但邵禾的懷孕,即便外人再怎樣指責她未婚苟且、不顧廉恥,卻沒有一個人敢說阻止她進宮的話來。她是光明正大邁入後宮的,以皇子母親的身份進入了後宮。
剛開始的身份是修媛,並不算是太高的地位,在嬪中也只排了第六。這只是為了讓她剛入宮時不要太讓後宮感到威脅,好好保命,待生下孩子,以後晉升的機會將會很多,最後至少該是貴妃。甚至我心裡覬覦皇后的位置,因為我想讓我的孩子生為最正統的嫡皇子,底氣十足地繼承這大胤江山。
邵禾的進宮雖然經受了很多人的指責,但卻沒有多少人對此事表示懷疑。邵禾是我娘家的親人,她們暗中議論我設計了一著好棋,就像孝宗時將南宮氏的女孩子安排進後宮一樣,我再次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將娘家的女孩安排進新皇帝的後宮,上次的秋宴更讓她們認為是我精心安排的。
邵禾進宮時雖一身大紅裝,卻難掩一臉的憔悴,不知是因為緊張、害怕抑或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
待繁文縟節結束,邵禾到爾玉宮拜見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那樣的虛偽,竟一臉關切和愛憐地環抱住她說:「可憐的孩子,事情哀家都聽說了。」
邵禾畢竟經歷少,聽了這一番話忍不住哭了,「太后,臣妾身子不乾淨了……對不起,您會不會嫌棄臣妾……」
她不知道這樣的經歷才是我想要的。我拍拍她後背安慰道:「哀家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那個人哀家已經叫人把他殺了,至少也為你出一口氣。以後這宮中有哀家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提起那個人,邵禾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太后!」邵禾撲通跪下大聲哭起來,「以後臣妾這條賤命就是您和小主子的了!」
「快快起來。」我抽出手帕為她拭淚,責備道:「以後行事不可如此魯莽,你要時刻謹記你是懷有身孕的人。」
我召來鏡明,對她介紹說:「他叫鏡明,是哀家身邊可靠的宮人,等哀家離宮後,他會代替哀家照顧你。你還記得入宮前教你的事情吧,有人問起你和皇上以前的事情你也要說得滴水不漏,不要讓後宮那些精明的女人看出破綻。有什麼事情與鏡明商量,他會幫你出主意。皇上那邊還會撥給你一個知道底細的姑姑,生活上的事情可以交給她,除了她以外不要讓其他人再近你的身。」
邵禾聽完認真點了點頭。
「除了不要被人發現假懷孕外,你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後宮中一定有不少人想害你,吃的用的一定要讓鏡明檢查過才好。你記著哀家說的,如果你意外死了,哀家答應給你家人的東西一件也不會兌現。還有,這宮中,除了哀家、皇上、鏡明、善善和那位姑姑外,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哀家宮中的人。」
邵禾沒想過事情會如此複雜,異常沉重地再次點頭。
「今天晚上皇上會去你的慶芩殿歇息,你要表現出和他親密的樣子。」
邵禾怔了一下,然後不知所措地揪著手中的帕子,「太后,臣妾害怕……」
「你應該是一臉欣喜之色,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皇上不是那個男人。給哀家露出你的笑容來。」
邵禾咧了咧嘴,非常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次日權禹王來時,我問他:「邵禾怎麼樣?」
權禹王擦著手,回道:「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真可憐。見了朕不敢說什麼話,昨天在床上躺著似乎一直在發抖。噢,朕就那麼嚇人?」
我笑了,摸著他的臉說:「是呀,你那樣不苟言笑,皇后與你都老夫老妻了,可是見你發怒卻一句話都不敢接下去呢。也虧了你這張臉,邵禾進宮少了很多事呢。」
權禹王被我逗笑了,不自覺說道:「能這樣隨意對朕說話的也就你和芙……」
他意識到什麼,突然就止住了。
我也突然意識到他本來想說的是什麼,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知道每年夏日裡的有一天他是絕對不會和女人同床共寢,即便是我。多次我抑制不住想向他詢問尤妃的事情,但我最終沒有這麼做,我心想自己何苦將他心底里的人挖出來讓大家都不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