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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0:37 作者: 朵枝
    最後,她抬頭,「最關鍵吧,好不容易遇到兩年沒見的老公,還騙我……」

    對,就是這麼簡單又直接。

    騙她,明明知道她沒認出來他,還要處心積慮看她笑話。

    程贇微微偏臉,略顯踟躕地問道:「那我……補償你?」

    顧詩筠嗤了一聲,「不用,你救我兩次,我還得謝謝你呢。」

    她掀了掀眼帘,就這麼等著他的回應,可男人並不打算據理力爭,也沒打算負隅頑抗。

    兩個人沉默相視,仿佛一瞬間墜入不可言說的悸動。

    良久,程贇才滾了滾喉結,啞聲道:「怎麼謝?」

    他摩挲著她的手,在火堆炎熱的烘烤下,眼神里的火苗也變得熾熱。

    顧詩筠就這麼趴伏在他胸口,隨著呼吸上下的起伏愈靠愈近。

    她幾乎漲紅了臉,也鼓足了勇氣,肌理的摩擦在手心裡涔出細密的汗,然後將唇貼向他。

    或深或淺、或輕或重,

    都在男人張嘴的一瞬間得到釋放。

    程贇將手掌撫住她的後腦,用力按向自己。

    火熱還是迷離,都是紛飛的序曲,在未知的篇章里慢慢譜寫出欲望的火花。

    待吻到吻不動,待吻到能感覺身體急切的變化,顧詩筠才窘迫地推開他,低聲道:「不要了。」

    她聲音軟得可憐。

    臉也紅得像個剛剛熟透的蘋果。

    閉上眼,是落水之時的極度恐慌,睜開眼,又是湖畔石洞的意亂-情迷。

    顧詩筠怔怔看著火堆,說道:「衣服幹了,你穿上吧,別受涼了。」

    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剛想起身走開,程贇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稍稍用了巧勁兒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生死瞬間讓他感覺情緒的分崩離析,還是太害怕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讓生死瞬間變成生離死別,似乎有一種強烈的迫切欲望在作祟。

    只想擁有,

    不想再等。

    程贇貼著她的耳朵,將低啞的聲音送入,「給我,好嗎?」

    身下是鬆軟的樹葉,旁邊是溫暖的火光,眼前是急切的渴望。

    知道他喜歡用強的,顧詩筠哪裡能掙脫了他的束縛,只能勉強將自己往後躲,有多遠躲多遠。

    「程贇,你發什麼瘋……?」

    但男人早已上了頭,再加上剛才劫後餘生的大興大幸,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顧詩筠難堪地蜷起雙腿,忽地在指尖觸及他腹部的時候,她將臉轉過去,冷不防地念了一句:「你的腹肌是八塊啊……」

    程贇一聽,不覺停下了動作。

    他深吸一口氣,手肘枕在她的腦側,沉聲問道:「所以呢?」

    顧詩筠咬了咬下唇,盯著他的眼眸說道:「你知道嗎,六塊腹肌和八塊腹肌是天生的,每個人的腱劃數量不等,我遇到的大多數都是六塊……」

    「……」程贇眉宇間微微一蹙,「你遇到的?」

    還大多數?

    那到底有幾個?一個營?還是一個團?

    「對。」顧詩筠小心翼翼地往後仰了仰脖子,「我做過很多闌尾炎手術,好幾個健身腹肌男,都是六塊,這是天生的……」

    這話一出,無疑於一桶冷水。

    嘩——毫不留情。

    闌尾炎手術?

    看來她赤誠相看的男人還不少呢。

    在他興頭上跟他「科普」這個,這女人腦袋轉得還真是夠快,不過事實如此,程贇深深閉了一下眼,待睜開,眼底火光燼滅。

    他倏地放開她,將她的內衣和吊帶丟過來。

    落日早已沉於遠山,漆黑的夜晚只迴蕩著久久不停歇的風聲。

    顧詩筠趕緊將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後將烘乾的外套一把抓來捂在胸口,轉身假裝睡覺。

    洞口的火堆加了枯枝,越燒越旺。

    溫度暖透了心。

    許久,身邊才傳來男人的聲音。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他想要的擁有,只是怕在沒有擁有過的時候失去,只是直升機出事之後的衍生出來的一種按捺不住,更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和情不自禁。

    顧詩筠緊緊咬著唇角,借著火光,她看著男人靠坐在身邊的側顏,輕聲道:「沒關係。」

    對不起和沒關係,又拉長了原本的沉寂。

    二人不再說話,似乎剛才的肌膚相親還溫度猶存,唇邊、臉頰、脖頸、甚至胸口……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根本就睡不著。

    顧詩筠努力閉上眼睛睡覺,卻又屢次失敗未果,只能硬著頭皮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沙迦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程贇見她開口說話,說道:「你放心,就算沙迦找不到路,古圭拉軍方也會玩命地來找我們的。」

    顧詩筠怏怏垂眼,不再看他。

    又是漫長的等待,誰又知道這次是多久。

    不過還好,這次不是一個人。

    沒有了話語相接,又剩下了冗長的沉默。

    顧詩筠攥緊手心緊閉雙眼,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偷用餘光去尋他。

    一次、兩次……

    三次、四次……

    直到看到他舉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男人,專注的樣子仿佛像銅澆鐵鑄的雕像,峰棱的下頜角猶如呈流線型飛過的戰機,鼻翼的質感與鼻尖的角度恰恰構成一個六十度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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