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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0:37 作者: 朵枝
    忙了兩天,顧詩筠才想起來營地里的某頂帳篷里還住著一個VIP呢。

    她眼一瞥,若有所思:「我去一趟。」

    到了落星洲的帳篷,那年輕的小男人正讓護士長端茶送水。

    宋艷爽年紀大了,滿臉疲憊不說,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但面對股東的兒子,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顧詩筠走過去,隨便找了個理由讓宋艷爽先離開,然後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傷勢。

    年輕人,恢復力確實強。

    待宋艷爽走遠,她冷冷道:「落星洲,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熊?護士長的歲數當你媽都綽綽有餘。」

    落星洲吊兒郎當地抬眼看她,說道:「我是熊孩子,但我至少是個知法守法的熊孩子。」

    顧詩筠冷嗤,反問他:「你知法守法?」

    落星洲不以為意地挑起唇角,「那當然,我熊歸熊,但我不會像別人一樣處心積慮地破壞軍婚。」

    聽得這話,顧詩筠不覺愣錯,半晌才問道:「……誰處心積慮破壞軍婚?」

    落星洲朝帳篷帘子瞥了瞥,確認嚴實了,才抱著胳膊訕笑道:「那個程隊長,他對你,可不是一般二般地熱情。」

    顧詩筠一聽,無語透頂地上掀了個白眼。

    她還以為什麼事,搞了半天就這?

    她朝他腦袋上彈了一下,「你這孩子,成天在這亂七八糟地想什麼?人家有老婆了好不好?」

    落星洲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有老婆又怎樣?不影響他覬覦別的女人啊。」

    本來嘛,顧詩筠長得就漂亮。

    世和醫院的院花名不虛傳。

    誰見了都會傾心喜歡,不差零零星星一兩個,更不缺源源不斷前赴後繼。

    顧詩筠無奈地聳肩,不想與他多說,「我跟他也就認識幾天,半毛錢關係沒有,還沒跟你認識時間長呢。」

    她將床頭的水遞過來,「瞎想什麼呢,快,多喝水,好得快!」

    這話聽起來簡潔利落,幾乎是不假思索,眼眸里更是透著清澈見底的坦坦蕩蕩。

    落星洲腦子頓時嗡嗡作響。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自己當時腦袋發懵、看錯了?

    想了想,

    哎,拉倒。

    他怏怏「噢」了一聲,沒再說話。

    -

    到了晚上,顧詩筠做完今天最後一台手術,才從房車手術室里緩緩走出來。

    她疲憊困極,眼皮都快要打架,但還是硬撐著去洗了一把臉。

    古圭拉水資源非常豐富,而且這裡大多都是直接取用冰川雪水,冷得刺骨,一下子就能讓人精神起來。

    「我數紗布的時候,兩眼都在冒金星。」

    蔣喬稀里糊塗地走過來,也擦了一把臉。

    她緩了緩,突然問道:「剛才我數的是 23塊吧?」

    顧詩筠將臉頰的水擦乾淨,「我確定是 23,我也數了一遍。」

    她把毛巾放在盆里,忽地腦袋一陣眩暈,眼前遽然黑了一下,幾乎都快站不住腳。

    蔣喬趕緊扶住她,「顧醫生?顧醫生?你還好吧?」

    顧詩筠闔了闔眼,估計自己也是累得不行,眼皮都在打架了,她用力揉了揉眉骨,說道:「我沒事,你趕緊去睡覺吧,明天早上王醫生不是還有一台手術要上?」

    蔣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睏倦地點點頭,轉身就朝生活區帳篷走去。

    待她走後,顧詩筠將自己的襪子和內衣洗了洗,正準備回去,抬眼就看見程贇也往這邊走來。

    夜晚的風,帶著沁骨的涼意。

    二人目光猝然相接,像是煙花綻放般滿含炫目的暖意,又轉瞬之間凋零不見,仿佛曇花一現似的分不清虛虛實實。

    待再看去,人已經到了面前。

    她困極,不太想開口說話,只能應付道:「是程隊長啊,晚上好。」

    程贇凝神看著她,在她疲倦的眉眼間打量了幾秒,「嗯,晚上好,顧醫生。」

    他從她身邊走過,伸手去洗手。

    出於職業習慣,顧詩筠一下子就發現了他手腕上的傷痕。

    她揚了揚下巴,問道:「你這手怎麼傷的?」

    程贇愣了愣,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手腕有傷,似乎天比較冷,表面已經凝結了血痂,周圍只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還好,只是普通擦傷,對飛行員沒什麼影響。

    「可能剛才幫忙搬醫療設備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吧。」

    他淡淡說道,便要拿水去沖。

    顧詩筠一見,趕緊關上水頭,將他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別隨便用水沖,這裡的冰川水不是很乾淨。」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敷料,蓋住傷口表面,然後示意他去房車那邊。

    房車的左側有一個伸縮式的遮陽棚。

    正下方是供人休息的桌椅。

    「喏,坐下。」

    顧詩筠指了指椅子,然後便回車上拿醫藥箱。

    程贇的視線追隨她進了車門,略有些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順從她的話坐了下來。

    顧詩筠回來,將醫療箱打開,眼也不抬地說道:「手,給我。」

    程贇沒說話,只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垂擺的雙睫,然後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腕子上的血跡比較斑駁,看著猙獰,但擦拭掉之後,卻是兩處比較淺的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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