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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00:37 作者: 朵枝
    他將飯盒扔到垃圾桶里。

    回頭,就看見林彥霖已經抽完煙回來了。

    他招了招手,「副大隊長,上級命令下來了,你猜 ……?」

    這還需要猜嗎?

    程贇淡淡道:「我們幫忙修機場?」

    林彥霖癟嘴,不置可否。

    行吧,這幾天,就在世和營地好好待著吧。

    -

    傍晚的太陽落得很快,不留神的功夫就進入了古圭拉的漫長黑夜,高原晚風越吹越冷,人也越來越涼。

    今天的手術都做完了,也沒有新的外傷災民再繼續送過來,顧詩筠很早就回帳篷了。

    她休息了會兒,等房車那邊人少了些,便抱了換洗的衣服和臉盆朝房車走去。

    也不知道是世和醫院的營地太小,還是她和這倆男人之間的緣分太大。

    轉角,又碰到他們。

    「晚上好啊,二位。」

    顧詩筠慢吞吞打了個招呼。

    程贇雙眼微眯,視線瞬地凝在了她身上,「嗯。」

    林彥霖看著她,總覺得有些面熟。

    這四天,也見了三四回,但老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歪著頭,下頜一抵,喊住她問道:「顧醫生,我記得你說過,你也是軍嫂?」

    顧詩筠點了點頭,「對,我老公也是空軍,西部戰區,開殲擊機的。」

    喲?

    西部戰區開殲擊機的可不多。

    指不定認識呢。

    程贇不覺心中暗暗搓搓捏了一把汗,但不等他打斷,林彥霖就搶著問道:「你老公哪個飛行大隊的?」

    顧詩筠聳聳肩,走到水池邊,將臉盆放下來,「那我就不知道了。」

    軍嫂的職責不就是少問少管少干涉嗎?

    她可不想涉及到什麼重要的軍事機密,於己於人都不利。

    林彥霖也懂這個理,便沒再繼續問。

    三千米的高原,北風嗚嗚吹過,白蒙蒙的霜雪順著冰涼的風被垂落在周身,冷得徹骨。

    這一吹,菸癮就犯了。

    林彥霖掏出兩根煙,習慣性地遞了一支給程贇,指了指營地外圍一塊擋風的巨石,眼下熟人,也不跟他客氣。

    「兄弟,走起?」

    然而程贇卻沒有接。

    林彥霖疑惑地懟了懟他的胳膊,「副大隊長?」

    半晌,程贇的目光才從顧詩筠的臉上緩緩挪移開。

    他搖頭,「不了。」

    林彥霖愣住:「啊?」

    程贇淡淡道:「戒了。」

    話音一落,顧詩筠也怔住了。

    我靠,沒聽錯吧?

    戰機飛行員居然會戒菸?

    你們不就靠這點菸來緩解壓力嗎?

    林彥霖不覺好笑地側過腦袋,「呵?受什麼刺激了?」

    程贇咬了咬下頜,餘光依然幾不可查地在顧詩筠身上流連,他喉結一滾,沉聲道:「我老婆說了,她要生孩子。」

    作者有話說:

    顧詩筠:??

    -

    第15章

    高原雪巔的風,吹得臉頰生疼。

    耳畔卻溫溫潤潤讓人感覺無比溫存細軟。

    顧詩筠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視線,偏頭看去,卻在轉眸的一瞬間,沒有尋覓到一絲一毫的餘光。

    她笑笑,好整以暇地說道:「恭喜啊。」

    林彥霖也「哦豁」一聲,拉開一個無比同情的笑容,拍了拍程贇的肩。

    「沒事,忍忍吧,我記得謝睿那小子備孕的時候,他老婆直接跑到部隊來突擊檢查,但凡能點著火的全部清剿、連放大鏡都沒收了。」

    氣氛得當,轉場順利,

    也沒覺得哪裡尷尬不妥。

    因為顧詩筠壓根就沒聽出來他的意思。

    程贇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大言不慚地跟他說她要生孩子,怎麼今天再做提點,就直接變成了「恭喜」?

    顧詩筠,你當真沒覺得我在你身邊出現、亦或者你在我身邊出現,是意外的刻意嗎?

    既然如此,他再也不想再做任何試探。

    他倒要看看,等他出現在家裡的時候,這女人會是個什麼反應。

    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見房車的門打開,有人出來,便道:「顧醫生,洗洗睡吧。」

    -

    接下來兩天,整個世和醫院的救援營地都有條不紊、風平浪靜。

    餘震依然每天有五六次。

    但都很小,甚至根本感覺不到。

    擇期手術的外傷病人在醫護的照料下,都得到妥善的休養恢復,當地兩個村長特意趕過來感謝。

    雖然語言不太通,但熱淚盈眶還是看得出來的。

    作為一個頂級高端的外資私立醫院,「伺候」富商巨賈多了,眼下這些古圭拉貧困災民更能讓她感受到發自肺腑的感激。

    比如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拉著她的手,顫顫巍巍獻上潔白的哈達。

    比劃一通,才知道她就是第二天做截肢手術的年輕人的母親。

    她差點就朝著滿是碎石沙礫的地面「噗通」跪下了。

    好在程贇一把拉住了她,才避免又造成一個重傷。

    說實話,他挺心疼他老婆一個接一個的手術。

    「顧醫生。」麻醉醫生薛薇恩走過來,將聲音壓得極低,「那個股東兒子這兩天太折騰人了,不是這裡痛就是那裡痛,我跟他說好幾回了,麻藥不是隨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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