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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4:16 作者: 藍淋
    「顏可。」

    男人站住了,低頭等著他吩咐。

    徐衍一走近他,他臉立刻就變紅了,手上也加快動作,急著要把事情做完。

    他這種反應,只會讓徐衍的一點擔心和愧疚立刻變成獸性,心裡像有小爪子在撓一般,痒痒地,伸手就把顏可從背後抱住。

    顏可忙用手肘用力頂著徐衍的胸口,要拉開距離,「我不是同性戀。」

    這幾天顏可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徐衍心裡又癢又酸,一口用力咬住他耳朵,壓低聲音,「我知道。不過,你以為,不是同性戀就能跑得掉嗎?」

    顏可「刷」地一下連脖子都憋紅了。

    徐衍要半抱半拖將他帶出廚房,顏可拼命掙扎,只到客廳徐衍就忍不住了,把他按在桌子上。

    過程中充滿無聲的努力反抗。但好玩的是,顏可只會使勁掰開他的手指,嘴巴閉得緊緊地不讓他得逞,或者死命拉著褲腰,卻沒有拳打腳踹之類的暴烈動作。

    對徐衍來說,這種性質的抵抗,只算是戀人之間的情趣遊戲而已。顏可已經被壓得牢牢的動彈不得了,徐衍一手包住男人的前端,揉搓愛撫,聽他急促地喘息,越發用力地在他背上一路往下親吻,弄得他沿著脊椎到臀間都一片紅色。

    顏可褲子被褪到膝蓋,趴在桌子上被從背後親吻著腿間,雙腿抖得都快抽筋了。等徐衍吻夠了,他早就腰都軟了,又無奈又害怕,邊喘氣邊軟弱無力地反覆說「不行」。徐衍下身緊緊抵著他的臀部,壓緊他,把他整個人都圈在懷裡,而後緩緩連根沒入。

    顏可很快就忍不住聲音了,在徐衍身下隨著律動斷斷續續地喘息,他那種音質的呻吟簡直讓人脊背蘇麻,徐衍越發衝動,更用力挺著腰,在男人濕潤的臀間撞擊著。

    在最激烈的時候用胳膊勾住男人的腿彎,把他雙腿架起來,大大分開,更深的侵入中立刻聽到男人無法抑止的高亢驚喘。

    一番為時不短的狂亂之後,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小腹粘濕,顏可的腳才終於又碰到地板。徐衍緩緩抽出,還在不滿足地反覆摸他大腿內側,親吻他耳朵。

    顏可臉紅得都快出血了,半天才爬得起來,一胳膊就將徐衍頂開。徐衍這下也不再勉強,索性放手,看他背對著自己,哆嗦著把下身擦乾淨,拉好褲子。走路姿勢不太自然地急急逃進房間。

    徐衍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也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隱約只覺得又甜又酸。雖然還是受到抵抗,但感覺並不糟。

    明明是強迫的性愛,但好像也不是那麼壞的事。家裡一層濃濃的桃紅情色氣息,顏可在他面前連耳朵都是紅的,話也不怎麼跟他說了,做完事情就趕快回房間,把門關上。徐衍覺得他像住在狼窩裡只求自保的一隻兔子。

    若不是要借工作室用,恐怕他已經逃回家去了。

    徐衍承認自己是大灰狼,還時時藏不住尾巴,一閒下來就把顏可一爪子按住,拆吃入腹。

    但是,儘管強迫也不會影響整場性愛的品質,徐衍還是有些不滿足。他不僅想吃肉,還要連皮帶骨。他比較喜歡讓顏可熱烈地迎合他,還要能在做完以後抱著那個男人入睡,而不是一覺醒來連背影都瞧不著。

    在徐衍日復一日的騷擾里,顏可仍然以難以想像的毅力完成了工作。電視劇很快就要播了,等待評價的感覺很忐忑,也很怕在這之後再也不會有新的工作機會。

    拿到一定數目的報酬,但顏可仍然一毛都不捨得亂用,褲腿的線腳脫了,扔掉還覺得太可惜,便打算fèngfèng再穿。

    正坐著低頭fèng他的褲子,冷不防眼前一晃,剛察覺到是徐衍湊過來,嘴唇就碰到一片溫暖。

    顏可嚇得一針就戳進徐衍胳膊里。

    徐衍插著針也毫不退縮,又要再親,顏可忙又躲又擋,整個人恨不得鑽到沙發底下去,像只不太擅長用角自我防衛的綿羊,但還是被得逞了。

    徐衍親了一會兒才移開嘴唇,緊緊壓著身下正努力要往外爬的男人。

    「別擔心,我也不想總是強暴你了。」

    顏可楞了楞,鬆口氣。

    徐衍把他散在額前的頭髮撥開,親著他逐漸發紅的臉,用親密的耳語般的聲音道:「喂,換你主動一點好不好?」

    「…」顏可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都出了點汗。

    徐衍看他那個樣子覺得很可愛,「做個交易吧。跟我上床的話,你有什麼條件?」

    顏可很意外似地「呃?」了一聲,呆著半天沒說話,好容易才吭吭哧哧的:「我,我不是同性戀。」

    徐衍笑了笑,「別再拿這個來打發我了。說吧,有什麼條件?這回你不論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出唱片的事他甚至都已經幫顏可準備好了,等待的只是合適的時機,如果顏可還有其他想要的,比如錢、房子、車,什麼都可以,他墮落到居然想不出自己的底線在哪。

    顏可尷尬地笑,搖搖頭。

    「你陪我的話,我會讓你出唱片。」

    顏可沒吭聲。

    徐衍有些心急,加重口氣:「力捧你也不是做不到。怎麼樣?」

    顏可沒看他,臉上也沒有太欣喜的反應。

    徐衍有種自己徹底墮落的感覺。只要能把那男人抓過來,退一步讓他野心得逞,糟糕到讓他利用,也無所謂了。

    「我保證你的宣傳費用不會低於一千萬,嗯?製作的資金也一定是讓你滿意的位數,不行的話還可以再商量。如何?」

    「…」

    「怎麼樣?」徐衍漸漸按捺不住,「覺得不夠?你隨便換個人試看看,看能不能賣到這麼多?」

    「…」

    「願意交易的話,就自己脫。」

    話是這麼說,他手已經急不可耐地放在顏可胸口了。男人清瘦的胸膛的觸感是肋骨分明,清晰感覺得到心臟在手心下「怦怦」地跳得很快。

    徐衍心急如焚地等著顏可主動解扣子,沉默的男人卻突然小聲說:「我不賣的。」

    徐衍瞪大眼睛:「什麼?」

    「對不起。」

    「…」沮喪的感覺比怒氣來得更強烈。用出唱片這樣的事情來誘惑顏可,居然會被拒絕,徐衍連想都沒想過。

    顏可是會為音樂理想付出一切的人,何況也不是什麼貞潔處子,早已沒必要扭捏矜持了。徐衍無法理解他居然會退縮。

    幾天過去了,徐衍仍然在為這件事胸悶,安慰自己說顏可就算不答應他也可以照強暴不誤,但仍然覺得很不舒服,有點傷心的感覺。

    不知道顏可是在為什麼人守身。演藝圈的人都知道,這種對身體的無謂堅持有多可笑。顏可經歷得也不少了,早過了傻楞楞的清高的年紀。他也該知道,拒絕徐衍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到底是誰,會讓顏可這麼懂得現實的人也變得傻氣?

    閒來去杜悠予家裡喝茶解悶,在花園裡散步看星星,徐衍懶懶地邊走邊用手指撥著欄杆,顏可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

    「顏可。」

    顏可「嗯?」了一聲,抬眼看他。

    「你現在有了喜歡的人吧?」

    顏可一楞,想說什麼,臉卻先紅了,緊張得有點發僵。

    「是誰?我認識的吧?」

    顏可窘迫地一直微微傻笑。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顏可沒出聲,只是笑。

    徐衍恨不得抓住他脖子用力搖,把答案從他那閉得跟河蚌一樣的嘴巴里搖出來。但一想到搖出來的會是某個女人的名字,又有點想堵住耳朵。

    「真小氣。這樣好了,我比你大方,我先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誰,怎麼樣?」

    顏可有些吃驚,抬起眼睛看他。

    「我喜歡的那個人很有才華,脾氣好,對我也很照顧,把我當弟弟一樣看待…」

    顏可僵硬著,臉紅了起來。

    徐衍覺得好玩,便繼續逗他,「我說的是杜悠予啦。」

    顏可臉更紅了,「哦」了一下,又表示明白地「嗯」了一聲。

    「輪到你了,快說吧。」

    顏可忙搖頭,「我沒有喜歡的人。」

    「騙人,明明就有!」

    「沒有…」

    「說出來又不會怎樣。而且,搞不好我還可以幫你點忙。你一直憋在心裡,要是永遠都實現不了那怎麼辦,豈不是很難受?」

    顏可猶豫了一下,還是那句護身符一般的老話:「所以不要抱期待就好了。不指望什麼,就不會傷心了。」

    徐衍不留情地戳穿他,「騙人,怎麼可能沒期待。像你說對出唱片不抱期待,其實還不是一樣哈得要死。」

    顏可臉一下子紅了,「…想,想歸想,但總是…可以忍耐的。」

    徐衍看他那臉紅的忍耐模樣,就忍不住想招惹他,趁他不防備,便湊過去偷了一個吻,弄得顏可發了半天的楞。滿天星光下男人發紅的臉在他眼裡無比地可愛。一個簡單的吻變得不夠,只想再強要多一點,而後再多一點。

    想逼問的答案在濃密的親吻中也變得不重要了。顏可喜歡的人是誰,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顏可無論如何都是他的。

    他越來越喜歡喜歡逗顏可,有機會就逮著磨鼻子,親耳朵,捏下巴,種種小動作都覺得上癮,顏可卻越來越躲著他,也漸漸不肯讓他碰,連拉手都會避開。

    的確,最近那個電視劇已經播出了,收視率出乎意料地高,顏可的OST〈原聲帶〉也大受好評。

    顏可算得上開始紅了,不再需要像從前那樣對他曲意逢迎。

    徐衍有些不舒服。說「過河拆橋」,可能難聽了些,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給顏可發一張專輯?」徐衍握著聽筒,手指轉著桌子上的玉石擺設,斟酌了一下:「再等等吧。」

    公司凡是有什麼動作,即使與他無關,多少也要知會他一聲。他若是有意見,那一時半會兒是無法通過了。

    公司現在有意向趁熱打鐵為顏可製作一張大碟,投石問路。運氣好的話,這種風格能獨闢蹊徑,殺出另一片市場也說不定。

    顏可有才華,不張揚,又比任何人都肯拼命。嗓音和低調勤懇的模樣正對了大家的胃口。出鏡的機會雖然不多,然而跟著徐衍一起占了幾次整版面的新聞,足夠醒目,在徐衍身邊卻又是和諧不刺眼的存在,贏得不少女孩子的喜歡。

    但徐衍說「不」,那自然就先壓下來,反正要等著發片的歌手還很多。

    徐衍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顏可一直都那麼不容易。

    可是他覺得不安,顏可已經大不如以前溫順了。他有點怕顏可走得太快,會從他手心裡溜掉,然後就再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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