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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57:42 作者: 涼穗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姜秘書屏住呼吸,壓根不敢說話。

    但二少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過了會兒,他微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算了,你出去吧。」

    「……是。」

    姜秘書忐忑不安地出了門。

    關上門的時候,他隱約好像看見,屋子裡的人影晃了一下,姜秘書愣了愣,然後趕緊低頭,沒敢再看。

    之後他不止一次懷疑,該不會是自己知情不報,導致出了什麼事吧?

    聯想到二少不正常的反應,姜秘書懷疑是和薄小姐有關。

    但那天直到最後,程宿嶼都沒找過他,第二天也一切如常,他漸漸地就放下了心。

    等知道二少和那位薄小姐分手,已經是後來的事了。

    薄家那位大少爺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罵了程宿嶼一通的時候,姜秘書就坐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對面罵,二少就一聲不吭地聽著,也不反駁。

    到最後,薄硯大概也懶得再說下去,只冷聲道:「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以後就別靠近薄詩,不然我們兄弟做不成。」

    程宿嶼腦袋一直低著,臉上的表情被陰影遮住了,看不真切。

    如果不是他的指尖剛才顫了下,姜秘書幾乎以為他是睡著了。

    但在對面語氣不大好地說要掛電話時,他卻突兀地開口。

    平靜打斷薄硯的話,程宿嶼聲音很淡,抬起頭看向車窗外時,眼裡像是沾了雪氣,似遠山。

    他問:「薄詩還好嗎?」

    一時間,姜秘書忍不住失語。

    -

    「薄詩找你拿了什麼藥?」

    吃完火鍋把薄詩送回家後,現在車裡只有凌禹和晏常冬兩人。

    凌禹皺著眉問他:「沒記錯的話,你是神經內科的醫生吧?」

    「是又怎樣?」晏常冬坐在駕駛座上,邊開車邊打了個哈欠,「我不能跟你透露病人病情。」

    「你又不是心理醫生。」

    「那也不行。」

    凌禹的手指在車窗下沿敲了兩下,他記得剛才瞥到的那一眼,藥盒上的字樣好像是……

    「酒石酸唑吡坦片?」

    遇上紅燈,晏常冬緊急剎車,他嗆得咳嗽起來:「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就剛才,你那盒藥露了個角。」凌禹坦然道,「我瞄了眼上面的字。」

    操,這小子過目不忘吧?

    晏常冬臉色不大好地咂了咂舌。

    交談間凌禹翻著手機,已經搜出了這種藥的資料,他一目十行過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失眠?」

    他聲音微沉:「薄詩嗎?」

    事已至此,晏常冬瞞也瞞不住,乾脆破罐子破摔了,他翻了個白眼:「不是她還有誰?」

    「這種藥能隨便給?」

    「當然不是隨便給的,得據醫囑。」晏常冬冷哼,「我醫德還沒差到那種程度。」

    凌禹保持沉默。

    「再說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找我。」晏常冬說,「今天給的還是新藥呢。之前那種藥她的服用劑量太大,我沒敢給。」

    凌禹捏著手機的力道逐漸變重:「劑量服用太大……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唄。」

    凌禹看向他。

    「簡單來說就是,正常人能睡著的安眠劑量,對薄詩來說根本沒用。」

    「薄詩這個人,其實挺有點諱疾忌醫的臭毛病的。我高中跟她是一所學校的,她高一的時候就因為摔下樓導致腦外傷,患過神經衰弱的毛病,這玩意兒一般來說很難根治。」

    「而且我看她這樣子,心事恐怕也不少。」

    晏常冬懶懶道:「加上現在又不配合治療,她的睡眠障礙嚴重到什麼程度,你自己想吧。」

    第41章

    ◎他低頭就能看到我們呢。◎

    薄詩到家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

    她房間裡那些屬於程宿嶼的東西被清走後,心仿佛也空出了一塊。

    薄詩把一些雜物丟的丟,扔的扔,值點錢的就讓陳媽拿走和其他人分了, 其他東西都被打包進整理箱, 她打算搬出去住了。

    和父親同處一室, 她目前還不太做得到。

    「小姐。」陳媽指了指牆角的柜子, 「我看那裡面有幾張唱片, 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都積灰了,如果您這個也不要了的話, 我就一起帶走了?」

    薄詩看了眼,隨意道:「拿走吧。」

    不是什麼重要東西。

    她讀書時短暫地喜歡收集過一陣黑膠唱片, 只是後來很快就因為太多人送自己而膩了。

    那個柜子里放的應該都是普通唱片,不太值錢的版本。

    「陳媽要是感興趣的話, 我送你幾張好的。」

    頭版唱片她也有, 都收在抽屜里了。

    「唉, 不用不用,我哪有這種愛好啊。」

    陳媽忙擺手:「我是看這些東西與其扔了, 還不如我拿回去賣呢,我家附近的老唱片店還開著,說不定能收回點成本。」

    「不值錢的。」薄詩收拾著行李, 隨口道,「現在沒什麼人喜歡這些了。」

    「是啊。」陳媽搖了搖頭, 感慨, 「現在也沒幾個懷舊的人了。」

    最後一個行李箱被放上車, 薄詩朝陳秘書點點頭, 示意他可以走了。

    半山別墅是記在母親名下的,薄詩前幾天找她要了這套房子的鑰匙,蔣宜寧擔心她一個人住不慣,已經提前讓家政過來打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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