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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2:40 作者: 白晝之夢
    雖然她當時的身份,不可能直接翻臉,在路上就試圖替灼華報仇,但也少不得每日去姜慕白面前陰陽怪氣,指責姜慕白連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

    別說護不住,人就是被他害死的,甚至連屍首都撈不上來,頭髮都沒留下一根。

    事實上,這件事對姜慕白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打擊。

    他以為自己報復過,也得到過灼華之後,就能打開心結了,結果全部算盤落了空,姑娘一身是血的跌落湍急濁流之中的畫面,反而成了他的夢魘。

    從前有多驕矜自負,如今就有多疑神疑鬼。

    哪怕是後來得到留在金陵的密探送過去消息,說灼華根本沒死,也沒讓他重拾自信。

    宛多十分感慨,並表示他這樣比原先順眼多了。

    灼華也是這麼想的,姜慕白這個pua大師的信心,多半是被邱太后給培育起來的,如今斷奶了,也該認清自己的地位跟能力。

    要知道,在平行世界裡,他就算是有穿書女的鼎力相助,最終也沒撼動得了姜濯川這個鐵打皇帝的地位。

    老實點好,爭取跟宛多公主三年抱倆,安靜的過日子。

    這樣也省著姜濯川為了小叔叔每天犯愁,年紀輕輕就要禿頭。

    轉念一想,那不對啊,昨夜來府里劫人的,難道不是姜慕白的人馬?

    不可能,那個吹迷煙的固定套路,一準兒是他的人。

    算了,反正有個活口在謝廷玉手裡,肯定問的出來。

    洋洋灑灑的雪下了一天一夜,推開窗子能看到一片銀白,這在金陵城,可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灼華是個很務實的人,看到雪景,第一反應不是吟詩作對,而是讓小廚房的人準備個紅棗薑湯之類的給隔壁主屋送去。

    她盡孝的時間不剩多少了,得抓緊機會。

    結果剛吩咐下去,沒多一會兒,就得知父親根本沒回來。

    這不太對,今太傅不用每天在衙門裡坐著,一般下了朝他都是直接回府的。

    眼看著都過了午飯時間了,難不成,宮中出事了……?

    後來才知道,確實出事了,但並不是朝堂上的事,而是後宮。

    這一夜大雪過去,邱太后果然重病了。

    據說是前夜原本因著慈安殿裡的火盆燒的太旺睡不著,就叫人去將窗戶打開通風,結果剛一開就狂風大作,碰巧屋檐有團雪花被吹進來正砸了她一臉,這一冷一熱就激著了,就算立刻召太醫過去,開了藥也沒好使。

    今早太后高燒加上昏迷的事驚動了陛下,所以早朝推遲了。

    待沐成禮回來之後,灼華跟著一打聽,邱太后這番病來如山倒,太醫們表示,若是到了明日還醒不過來,怕是就要在年前做好準備了。

    掐指一算,比原文中病的還要早。

    倒是也難怪,畢竟昭王被趕去封地,對太后來說,無異於天塌了半邊,精神支柱都沒了,人可不就垮了?

    國喪期間,雖然在百日之內成婚也不違背習俗,但少不得要一切從簡,所以太子大婚一事再一次被提前。

    任何事按部就班的時候,就會給人可以拖延到最後的錯覺,可一旦提了前,就感覺多長八隻手也應付不過來。

    灼華以為皇家的事有禮部安排,萬事不用操心,她就安心養身體,別在大婚當日中途睡著就行,但很快,還是意識到自己太天真——

    光是嫁衣,就試了七八回,每一次加了盤頭髮配首飾,都要兩個時辰打底。

    她倒是很佛,從第一套開始就說:可以,挺好。奈何官員生怕怠慢,就算她滿意,也會帶下一套來問她。

    萬一新的這套,更滿意呢?

    等後來,灼華徹底失去了耐心,斬釘截鐵的說,之後的都不好,就最初的那套最滿意,這才能喘口氣。

    她都這麼忙,姜濯川只會更忙,甚至忙的都幾乎沒登門拜訪,只偶爾叫從北邊忙完了任務,終於能回金陵暖和著的紅柳隔三差五的送信交流。

    可憐紅柳好不容易回來,還只能在最冷的冬夜,獨自一人穿行於大街小巷,就為了給人家未婚夫妻送信,滿腹辛酸。

    第70章 . 大婚 沒想到進展這麼快吧!

    姜濯川這人, 文採好,字寫的也好,但在寫信的時候,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 還是在遷就灼華這個鄉野長大的姑娘,從來不跟她拽文, 信里的內容都很直白簡約。

    灼華一開始還斟酌遣詞造句, 也就沒了心理壓力, 回信時也很隨意。這樣一來二去,她覺著自己在網戀。

    她歷來是鍵盤強者,用文字來描繪心情, 比見面直接說,要更加得心應手, 情難自已的時候, 甚至還畫了表情包。

    轉頭覺著臊得慌,哪想到下一次姜濯川的回信里,也多了個筆觸生疏的笑臉。

    越看越是可愛。

    但從這可愛之中, 灼華還品出了些別的東西。

    敏感的鍵盤強者,就是有本事從看起來歡快的文字中, 揣摩出一些隱藏在水面下的煩惱和憂慮,這是灼華從前並不很希望自己掌握的能力。

    畢竟知道的多,就會想得多, 人就會很辛苦嘛!

    但如今,灼華卻覺著,自己敏感一些,也沒什麼不好。

    姜濯川沒主動訴苦或者求安慰,她也沒直接問, 只是每日說些閒散小事,逗逗姜濯川開心,讓他能還記得自己是個人,而非處理政務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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