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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3:10 作者: 秋夜雨寒
    冼紫芫躲了躲,避開玄易的手,放下手中的女紅,扭頭看了一眼玄易,他的面色有些淺淺的疲憊,眼神中也有些倦怠,「還是為著若水妹妹?」

    玄易點點頭,頗是有些無奈的說:「沒想到大興王朝竟然也會出那般無賴的皇上,仗著大興王朝的權勢,仗著他得了機會才得了手的司馬家的江山,欺負一個弱女子,還是司馬家的後人,從大興王朝糾纏到烏蒙國,還沒完沒了,那些人和烏蒙中的死士們一般的不管不顧,打不過就來陰的,天天在若水妹妹周圍轉來轉去,又是下毒,又是綁架,還有那個叢公子和蘇姑娘跟著添亂!」

    「叢公子好像是真的挺喜歡若水妹妹,只可惜他此時不夠穩重老成,耳根軟,偏偏若水妹妹好像還喜歡著他,你的這個對手呀,雖然不夠強大,但也是夠難纏的,主要是若水妹妹好像喜歡他多過喜歡你。」冼紫芫半帶調侃的說。

    玄易挑了一下眉,「那要看我樂意不樂意。我要是樂意,他才配稱得上對手二字,若是我不樂意,他就是糙芥不如的混蛋!」

    冼紫芫微微一笑,卻不再言語,重新拿起剛才放下的女紅。

    「你還真是心胸寬大!」玄易故意用嘲諷的語氣說,「難道你覺得若水妹妹不是你不可小瞧的對手嗎?她喜歡不喜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不喜歡她!唉,要是我樂意,她還真是你強大的對手。」

    冼紫芫頭也不抬,「那也要看我樂意不樂意,我要是樂意她就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我要是不樂意,她就不過是若水妹妹。你喜歡不喜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不喜歡你。」

    玄易一愣,半晌無語,這丫頭越來越嘴上不饒人!

    「相公,您說是不是呀?」冼紫芫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溫柔乖巧的模樣,說,「為妻覺得為妻說的甚有道理,真是老話一點也不錯,與何人相處得何人痕跡,為妻與相公相處久了,人竟然也聰明起來。」

    玄易頗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立刻轉移開話題,「關府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昨天有事我離開的早,不過聽琉璃的意思,你似乎處理的頗是聰明,她和為夫講了講,為夫覺得一句話足可以形容你的做法。」

    冼紫芫露出潔白的牙齒,皮笑肉不笑的說:「與小人謀不可君子,與君子不可謀,否則必小人。好人不可做絕,如同壞人不可做。」

    玄易無語,嘆息一聲,保持沉默。

    琉璃打外面走了進來,看玄易正一臉的無奈,冼紫芫只安靜的繡著手中的繡活,「琉璃見過玄公子、心儀公主。剛才關府送來消息,一切順利,大公子的侍妾阿晴剛剛誕下一位小姐,雖然體質虛弱,但尚有氣息,府上的呂大夫和產婆們正在盡力救治。送信的奴才說,一會會去洗家給大少夫人報喜,同時接了大少夫人回關府。」

    冼紫芫點了一下頭,隨意的說:「那日在太后娘娘處見了太后娘娘,大概是閒著實在是無聊,才會插足這些民間的是非,這樣也好,她其實一直疑惑著那隻離開的鸚鵡去了何處,就讓她不解這阿晴是怎樣生下的嬰兒吧。」

    「你已經確定這事和太后娘娘有關?」玄易靜靜的問。

    「想要讓關府斷子絕孫的只有宮中。」冼紫芫淡淡的說,「司馬家可以不計較關府當年所作所為,因為最終申莫言也庇護了若水妹妹,也讓柳皇和憶敏前輩能夠離開,所以才會放申莫言當年最忠心的幾位大臣得了活命,但是,烏蒙國的皇上卻不行,他們雖然不會當時處死這些人,一則是需要這些人替他們賣命,二則也是讓這些人活在提心弔膽中比立刻處死他們更讓他們滿意。尤其是關府,據我所知,當時申莫言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與關府有關。」

    玄易點點頭,突然問:「你是不是也是申莫言的弟子之一?」

    冼紫芫微微一笑,輕聲說:「相公,司馬儀的後人需要跟著申莫言學習怎麼用毒嗎?你知道最後申莫言對付他自己親生父親的毒藥和法子來自何人嗎?司馬儀的後人要麼不狠要麼狠到沒有迴旋的餘地。」

    玄易點點頭,語氣鄭重的說:「所以申莫言其實還活著也是你祖母沒有最後殺了他,對嗎?」

    冼紫芫依然微微一笑,輕聲說:「這些事,答案只有一個人知道,你想要知道,除非你有幸遇到這個人,否則,這些事是藏好的秘密,是歷史也不會知道的是非糾葛。」

    「是誰?」玄易好奇的問,「是憶白前輩嗎?」

    冼紫芫繼續微微一笑,這一次,卻沒有再講話,只低頭安心手中女紅。

    第316章:聯手

    更新時間:201 - -12 23:38:  本章字數:2886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宮裡,太后娘娘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在桌面上,杯子沒有放穩,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聽著有些瘮人,幾個站立的奴婢嚇得身子一哆嗦,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呼吸聲也硬憋在胸口。

    含玉公主的面上也有些意外,但她立刻就恢復了平靜,用眼神示意房間裡的幾個奴婢們立刻離開,然後在太后娘娘跟前跪下,用溫軟的聲音說:「祖母不要生氣,這件事也是含玉有些不夠謹慎小心,沒想到關府有這等運氣,中了毒的嬰兒竟然還可以出生,幸好是個女嬰,到長大了,隨便選個人家嫁了,就和關府的小姐一樣,生不出個孩子,也等於就是廢物一個。」

    太后娘娘吁了口氣,壓了壓火,「哀家不是生氣這件事,而是生氣關府竟然和哀家真的存了異心,原是想著他們關家當年忠心於申魔頭,但他們掌握著邊關的大半兵權,你父皇不想邊關不穩,才答應放他們一馬讓他們活下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提前設防,還想著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你父皇為他們關家選中的媳婦,真是讓哀家心寒。」

    含玉公主想了想,輕聲說:「祖母不生氣,含玉就選在下個月嫁入關府,祖母放心,含玉嫁入關府,一定要關府從此大傷元氣,不會再對父皇的江山有任何的不妥。」

    太后娘娘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含玉公主的頭髮,「真是苦了你。」

    「含玉不苦,祖母不必難過。」含玉公主溫柔的說,「那關宇程雖然資質一般,但好在脾氣不壞,也簡單些,只要他不知含玉的真實情況,一定會對含玉不錯,雖然含玉要對付關家,但為他生下兒女,這兒女有我們皇室的一半血統也算是對得起他。」

    太后娘娘點了點頭,然後頓了頓,示意含玉公主從地上起來,微微提了聲音對外面說:「傳哀家的旨意,就說哀家恭喜關府喜得一女。」

    「是。」玉潤的聲音立刻在外面傳了進來。

    關府里,大家忙忙活活的,有人在門口掛了兩盞大紅的新燈籠,掛上了告之大家生了孫女的物件,阿晴的院落里到是安靜的很,兩個產婆守在阿晴的床前,一個瘦弱但五官清秀的小嬰兒躺在襁褓里,眼睛閉著,小臉只有大人的半個巴掌大,白白的皮膚甚至可以看得到隱約的血管,透明的似乎一觸就破。

    關夫人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問:「奶娘可尋了?」

    「已經尋了。」一個產婆低聲說,「正在外面候著,小小姐現在還睡著,呂大夫說暫時不要吵到小小姐休息,免得擾了她。」

    關夫人點了一下頭,再說:「你們下去吧。宇鵬呀,去安排為娘明天去廟裡為這丫頭祈福的物件,要準備的仔細些,說不定明天太后娘娘也會露面。去逍遙居報過喜沒有?還有,去冼家接了冼紫璦回來,那女人此時還有有處。」

    關宇鵬點頭,看兩個產婆離開,「事情孩兒早就已經準備妥當,已經和廟裡說好,明天會避了那些香客們,專門為這孩子祈福。」

    「名字取了沒?」關夫人聲音仍然有些嘶啞,「取了名字去和你父親說一聲,他此時不曉得還宿在何人身畔。」

    「是,孩兒已經讓人拿了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明日讓母親捎去廟裡,請廟裡的師父為她取個合適的名字。」關宇鵬看到床上的阿晴似乎是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母親,「這兒藥氣和血腥之氣重些,母親還是去別處坐著。這孩子已經沒有大礙,算她命大福大,原本早產,兼之一夜奔波,竟然還可以活得下來,也許這是上天安排來救我們關府避難之人。」

    關夫人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細看,竟然真與阿晴有幾分相似。

    離開阿晴的房間,關宇鵬攙扶著關夫人慢慢走到花園,外面的雨下得比剛才密了些,打在傘面上發出令人安心的嘀嗒聲,風中有些輕微的寒意。

    「秋天就要來了。」關夫人突然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關府過不過得去這個坎,你父親這幾年一直沉迷於女色,他以前不這樣,為娘昨晚想了許久,突然覺得這下毒之人不僅對你下毒,也對你父親下了毒,以他之前的個性,原本不是一個喜歡粘花惹糙的男人,但如今卻一再的被女色所惑。也許這下毒之人就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他們就是要我們關府不知不覺中消失。」

    關宇鵬點點頭,「幸好紫璦還不與他們一心,她還是顧著我們關府,這一次出事,若不是她想出辦法,也許我們關府就真的沒有可能翻身。」

    關夫人不吭聲,看著落雨,苦笑一下,淡淡的說:「那個女人真正想要對付的不是你,也不是關府,而是為娘,她想要的是為娘的身份地位,她要成為關府新的掌門人,她要的是權力和地位。」

    關宇鵬沒有吭聲,覺得母親對冼紫璦成見太深,但他娶了冼紫璦這麼久,也只是覺得冼紫璦很是謹慎小心,從不惹事生非,也從不與那些侍妾們爭風吃醋,凡事總是忍讓為主,甚至對關夫人,再怎麼委屈是一再忍讓,口中言語也仍然是尊重多些。但母親對她成見太深,他也不想在此時為冼紫璦辯護。

    「你還是要防著她些。」關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冷聲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可怕,越是危險,她會讓男人們失了理智為了她們不管不顧。」

    「孩兒知道。」關宇鵬輕聲恭敬的說。

    「夫人,少爺,宮裡的賞賜到了。」一個忠僕在二人身後兩米處站住,恭敬的說,「太后娘娘還親自吩咐來送賀禮的公公代她向府上祝賀。如今那位公公正在前廳候著,讓奴才過來請夫人和大少爺前去接受太后娘娘的賞賜。」

    關宇鵬面色沉了沉,一直以為活著的兒子竟然死在自己的侍妾腹中,而造成這一切的人與宮裡脫不了干係,甚至與送來賞賜的太后娘娘也脫不關係,他還要強顏歡笑,真是一心的惱怒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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